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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绍典  蝉之幼虫处于泥土,三年甚或是十年之久,脱壳重生,以鸣报夏,食露而生。在古人看来,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动物。晋代的陆云有《寒蝉赋》:“含气饮露,则其清也;黍稷不享,则其廉也;处不巢居,则其俭也;应候守常,则其信也……”古人视蝉,为“至德之虫”,俨然君子。六千多年前的兴隆文化就出土过玉蝉,文山文化、良渚文化、石家河文化都曾出土过玉蝉,到了两汉时期,玉蝉成为主要葬玉之一,成为琀蝉。在我的理解可能就是寓意着像蝉一样埋于地下,有朝一日可以破土重生,羽化登仙。虞世南、骆宾王还有后来的李商隐的咏蝉诗,谁人不知。清人施补华《岘佣说诗》:“同一咏蝉,虞世南'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是清华人语;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是患难人语;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是牢骚人语。”我最喜欢的就是“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为古往今来的失意人打多少气。学校树多,老家也是多树,蝉也是多,从春末到立秋后,一直叫个不停,一点没有嗓子沙哑的意思。蝉声阵阵,为暑热更添聒噪。蝉声也有耐听的时候。夏天,和两个儿子在顺航公园一起闲逛,踱着小步,优哉游哉,国风在风中奔跑无忌,鹤鸣牵着我的手指指点点。声声蝉鸣,是悦耳的美妙,是习习的凉风。那年的夏天,我和国风一起游览宁波天一阁,那日天一阁的人极少,声声蝉鸣,透着书香,让人安静安心,我们爷俩就在尊经阁前的小亭子下静静坐着静静地听着,听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炎热,似乎这个时间就只有一种声音就是蝉的鸣叫,只剩下两人就是我们俩。还是那年夏天我们还来到观世音菩萨的道场——普陀山,海天佛国,南海圣境。在松树下,声声蝉鸣,梵音一般,萦绕耳际,让人暂时忘记世俗的喧嚣和功名,享用这宁静。在北戴河,蝉声伴着涛声,也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还是静安先生说的好,“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蝉本无意,然许多诗人却闻蝉而愁或喜,只因为诗人自己心中有愁有乐罢了。宋代诗人杨万里《听蝉》所说“蝉声无一添烦恼,自是愁人在断肠”也是这个理。立秋之后,蝉便纷纷退场。每次经过路边的大杨树或者是柳树下,又能看到躺在地上的蝉,有时候鹤鸣会用小手触碰一下,小心翼翼的。他们纹丝不动,原来他们都去了无何有之乡。人,何尝不是这样,吵吵闹闹,为名为利,争长比短一辈子,最后还是要复归平静,回到泥土。很不喜欢蝉的另外一个名字——知了,太骄傲了,全知全能的人都没有更何况是一只小虫呢。但是“知了猴”这名就不一样了,带着些许顽皮。
作者简介: 朱绍典,微山县第一中学教师,济宁市书协会员,会稽甓社社员。喜诗文,乐收藏,热爱书画拓片艺术,偶有作品发表,皆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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