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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熟

 吴主任 2021-10-08

最近发现自己可能是个晚熟的人。智力上也许是早熟的,但感受细腻的能力发育滞后。也可能是年纪渐长之后人变得松弛,或者是迟钝?

但意料之中。

这个国庆长假,废寝忘食读《红楼梦》和《金瓶梅》。前者看了四分之一,后者大概看了十分之一。差点错过如此巨著。

过去,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过去,也许是中学,也许是大学,也许是刚毕业时,无数次捧起过四大名著,读两页放弃。《西游记》那是暑假躲不过的正餐,集体记忆。三国水浒通过影视作品的反复播放也大致有所了解。《红楼梦》电视剧被广泛称颂,我只看过一些剧照。有个不负责任的判断,贾宝玉那个扮相可以成为很好的直男鉴别图——看着生理不适的必定是直男。

《红楼梦》人物多,初看得拿张图对照人物关系才不会混淆。文字和故事都细腻,注入了许多隐喻供后人研习。读到四分之一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恍然大悟,这就是古代的偶像剧,我一整天听黛玉哭哭啼啼,听几个十三四岁的未成年在言语上暧昧磨蹭,拐弯抹角卖弄辞藻和机灵,实在有些崩溃。

看的盗版《金瓶梅》绣像本。我倒是想买正版,但都是洁本。这是一部成年人的小说,不仅因涉及成人内容,只是少年很难理解不了人性的复杂和微妙。这与智力无关,需要经历。搁十几年前,必定是捡着性描写看。时代不同,心境不同,今日随处可见的情色以及擦边内容,书里的性描写显得贫瘠了,大惊小怪就虚伪了。不过国人特别习惯、理解、支持这种一刀切的阉割。

《金瓶梅》如同它毫不避讳的性描写和粗俗至极的脏话,就像一部非虚构,真实露骨呈现财色诱惑之下的众生相。几乎不抒情。《红楼梦》里的人物都是美颜过的,生活中不存在。西门庆和他的结拜兄弟、房中妻妾、院里娼妓,都能在生活中找到镜像一般的对照。

这两部奇书的民间解读汗牛充栋,故事梗概也是众人皆知,实际上书开头就自己剧透了,从人生制高点定下基调。调性差不多,就是虚无。读者的上帝视角看各色人等的性格和命运,无论富贵贫贱,如梦幻泡影。难免萌生同情之心,同情人类,同情自己。尤其《金瓶梅》特别适合中年人。

也看了《长津湖》。在此之前看过许多战争题材的优秀电影。大概是战争本身就是一个终极残酷的命题,人性的光明与阴暗就有了巨大的自然而然的发挥空间。所有战争片创作者目的大概各不相同,不得而知,但战争片存在的最大价值是让当下的人意识到和平来之不易。太不容易了。希望不要有战争,世界和平。那些有意无意喊打喊杀的人,诚实回答一个问题,是你去还是你孩子去。

两个问题。

问:主任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日常读书应该驳杂的读,什么领域的书都读,还是应该读一个领域内的书,做到在这个领域专精,望您解惑。

答:就说社科领域。比如说经济学是研究人类行为的科学。很难不联想到心理学。行为经济学可以说就是披着经济学外衣的心理学,期间诞生了大量的畅销书,揭示人类行为实则没有想象中理性,并质疑经济学理性人假设。这些书我看过不少,那些社会学实验都很有价值,但以此来反思经济学可能是打错靶了,对市场营销倒是有帮助。

专业领域需要,读书肯定是越杂越好。如今学科越分越细,导致学科之间近乎隔绝,如此认识世界与世界复杂本质渐行渐远。芒格对学科之间的孤立现象尤其深恶痛绝,穷查理一生都在强调跨学科和多种思维模型。

问:假设你有一个为期一年每天可以腾出八个小时衣食无忧来专心学习的时间和空间的机会,你会选择怎么选择书单?又是为什么?比方说经济金融、历史politics那些方面的书你会安排学习的占比时间又会多少?

答:若是想了解某个领域,我通常会集中在一个时间段里阅读尽可能多的相关书籍。然后我才觉得大概也许可能,入门了。看得越多,懂得越少。幸福感越强烈。

如果未来能有足够多的时间读书,肯定是能看多少看多少,整个社科领域的好书一本一本看下去。遇到好书真是非常幸福。最近看《金瓶梅》如痴如醉,结合名家解读,更加入味。

费曼读书法值得学习。大意是,如果你读懂了一本书,就应该有能力转述让他人听懂。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说明自己还没读懂。这个读书法显然涉及了表达能力,所谓表达能力与文笔无关(这就是锦上添花),只不过是否想清楚的问题。读写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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