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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记进厂（二） 开行车的行车工在制酒车间属于高配工种了，一般都由女同志来操作行车。她们也习惯了制酒工衣不蔽体的场面，好多年轻帅气的男性制酒工暴露的身材，让她们见怪不怪。在每个班组工作场地，甑子冷却水箱的拐角都有一个水池，除了平时用水，也是制酒工下班前洗澡的地方。洗澡水是由酒甑子通往冷却水箱上面流出来的热水，起到了用水洗澡两不误的作用。在制酒工人完成自己的活后，都会向行车上的女行车工喊一声：“请把行车开到一边，我们要洗澡了。”避免了男女之间的尴尬。现在老记还能记得的女行车工有杨翠，姜林，刘芳，吕云，郑安华，朱永玲，楚红，姜凤华等，不知道她们还能记得当年在明光酒厂工作时的情景了。老记在制酒和制曲车间，与同事相处融洽，不管是谁向自己说一声，只要老记能够做到的，老记都会去满足同事的需求。在老酒厂大曲酒车间，四组的行车工是姜林，有一天她对老记说：“小刘，上大夜班，能不能请你到我家喊我一下，我怕睡着了会迟到，影响大家工作。”因为大曲酒车间酒窖里面的酒坯都要靠行车挖到搅拌场地，如果行车工上班迟到，那一个班组的人都要等待。为了班组工作，老记答应了姜林。姜林也和组长说了，组长也同意老记在大夜班去喊姜林。虽然那个时候姜林已经谈恋爱了，但在上大夜班时候，老记都要骑自行车到老酒厂宿舍区姜林家，去喊她起来上夜班，如此这般将近半年，只要是大夜班，老记必到她家，喊她起来上夜班，这样她就敢放心休息，不怕迟到影响大家工作了。这种情况直到老记调往新酒厂才结束。老记与爱人扯证的时间是1984年底，没有办婚礼就进厂的。在双方家长将婚期定在1985年12月23日后，老记去向厂办人事科请婚假。按照当时法定结婚年龄是男方20周岁，女方18周岁，根据晚婚晚育的计划生育政策，23周岁以后结婚的可以有23天婚假，低于这个年龄只有三天婚假。
老记在制酒车间大夜班下夜班白班三班倒作息时间，感觉确实有点累，就想借23天婚假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老记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了还得发岔。在去厂人事科请婚假的时候，人事科一位工作人员，当时也是负责批婚假的副科长，名字记不清了，看了老记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后，告诉老记：“你不符合晚婚婚假条件。”老记问：“我身份证和结婚日期应该符合晚婚条件了，怎么说不符合呢？”副科长说：“按照法律规定，你从领取结婚证的这一天，在法律上就已经结过婚了，至于你婚礼什么时候办，不是法律所规定的范围。”老记听了副科长的说法，也认同此说法，但还是心有不甘，明明是结婚婚礼还没有办，为什么说我不享受晚婚婚假条件呢？老记嘴上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领导不通融，严格办事程序，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老记出了厂里人事科，回到车间和大家说了此事。大家帮老记出主意，让老记晚上去给副科长送礼。但老记那个时候家里是贫穷的，哪有钱买东西送礼。并且老记一辈子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送礼，所以最后只能享受三天婚假。结婚的那天，老记所在班组都来随了礼，那时候工资才36元一个月，每个人来随礼5块钱，就已经是不错的关系了。因为那天班组上小夜班，不能前来吃饭，只好在婚礼以后，老记再请全班组人到家补喝了喜酒。一年后，新酒厂机械化制酒车间建好了，怀着对新酒厂机械化生产的向往，老记主动要求调动，来到新酒厂机械化制酒二车间，继续制酒。时任车间主任陈德堂，副主任赵玉龙。机械化制酒车间唯一不足的地方是机械损坏和锅炉房停气。平时8个小时一个班次的生产时间，常常因为停气，有时候24小时都不能下班。另外一个凉渣板如果发现故障断裂，也得修复一二个小时，有时候没有配件，十五六个小时也不能下班。这两个情况对于出酒率和酒坯入池是有影响的，也对三班倒的作息时间造成影响。常常是按照时间来上班的，因为上一班发生停气或故障，往后推迟数小时。老记进入新酒厂制酒车间，在炎热的夏季，不畏炎热，勤奋工作。被车间主任陈德堂看中，本来已经有七个班组，又组建了两个新班组，八组有靳郢农民工孙术刚担任组长，九组让老记担任组长。老记与住在方家巷针织厂对面的邵成武搭班，邵成武属于明光城镇人，在明光酒厂属于老职工了，对待工作没有老记认真，常常老记在上夜班时候，要到他家去喊他，才能来上班。后来车间主任陈德堂又安排农民工靳国柱给老记当副手，也和老邵差不多，临到夜班想睡觉，主动要求老记停他工，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回家睡觉了。车间副主任赵玉龙对于老记将靳国柱停工一事表示支持，但车间陈主任对于老记给靳国柱停工一事与赵副主任意见不一致，亲自和老记谈道：“班长停副班长工作，就如车间主任停止车间副主任工作，还是不合适的。”老记将陈主任和自己谈话情况向赵副主任做了汇报，赵副主任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如果做错了，可以停我工作嘛！”酿酒出酒率最佳季节是冬季，次一点就是春秋季了，夏季基本上都要停产两个月，在停产期间，制酒车间组织酿酒工艺培训，车间主任陈德堂亲自为各班组进行酿酒工艺讲座培训，为所有制酒车间的员工打下更好的酿造理论和实践。每个制酒车间都有一个化验室，有三名女性担任化验员。由每个制酒班组派人将酒坯样本送到化验室，或化验员自己来取样。当然年轻漂亮的化验员也引来年轻小伙子的青睐和注意，里面也有一些故事抛开不提了。当时化验员身份也属于轻松优雅的技术人员，给人一种神秘敬仰感！后来曾经一段时间，各车间化验室集中在一个办公楼了。老记爱好文艺，爱好曲艺，进厂后第二年，明光酒厂举办春节晚会，向各车间征求节目。老记与常连喜经过十来天的排练，由常连喜逗哏，老记捧哏，完成了曲艺节目相声《高价姑娘》彩排。作为新厂制酒二车间参演节目报到了厂办春晚组委会。 临近春节前，明光酒厂春晚在老酒厂大礼堂拉开了序幕，作为压轴节目，老记与常连喜的相声《高价姑娘》一炮打红，赢得观众的阵阵掌声。从此，不少酒厂同事见到老记，戏称老记：笑星。相声《高价姑娘》是一个讽刺相声，其中部分的择偶标准台词，至今还符合当今社会的价值观点，如：“不管党员和团员，只有每月七十元。不管模范不模范，只要会把钞票赚。”在当今时代，把每月收入数字提高就符合如今的社会价值观点了。这个节目是常连喜当年在南京当兵时，部队文艺宣传队一个曲艺节目，退伍后，正好赶上明光酒厂征地，进入明光酒厂，恰逢酒厂举办职工春晚，派上了用场。在制酒车间工作期间，大伙的就餐问题全靠自己解决，也有家人送饭到厂里，但大多数都是带饭到厂里。在冬季，从家里来上班前，将什么咸肉，咸鱼，牛羊肉等一些菜切好，加上佐料带到厂里。在临近饭时前，将用于装饭菜的搪瓷缸和铝制饭盒放在甑子里面蒸煮，20分钟以后，一甑子蒸煮，酒精蒸馏下来后，转过来，拿出饭菜就可以吃饭了。由于酿酒工艺流程中途是不能停留的，一般吃饭都是轮流吃的。后来，机械化制酒车间在外边建了一排小房子，用于各班组的工具和换衣服，中间两间房子架设了管道热气，安装了蒸箱，用于工人蒸饭。但由于人多有些乱，常常张三蒸煮的饭菜不翼而飞，不知道被谁拿走吃了，有点素质还给你留下空饭盒菜盒，不讲究的连锅带碗的都给你拿走了，让你哭笑不得。老记带的饭菜在蒸饭后也被拿走两次，只好自认倒霉，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想找人麻烦都找不到下落。老记辞去班组长，干了拉料工后，就不需要带饭菜到厂里了，每天三个小时工作时间，不影响吃饭时间。到了制曲车间以后，更不需要带饭菜上班了。只是在夏天季节，上班时间改为早晨6点，这个季节段，有时候出去到厂外买早餐，常常一个人出去买早餐，帮助带回好多人的早餐，大多数以蛋炒饭和包子油条之类的早餐为主。
在机械化制酒车间做了两年，老记的班组开始出酒率还可以，后来出酒率下降，急忙找不出原因。面对此情况，老记干脆提出辞去班组长，去为班组送原料。为生产班组送原料工作，又称拉料工。拉料工的任务，是每天去破碎车间将破碎好的高粱，曲子，稻糠，按照比例拉到所在班组的场地上，就算完成了本班工作。在时间上，比制酒工作减少了五六个小时，工资和奖金与制酒班组挂钩的，制酒班组奖金拿多少，老记也就拿多少。
后来，陈德堂主任因病休养，来了一个大学生主任张成军。老记继续做拉料工，对这个新来的年轻大学生主任看好。果不其然，车间主任只是让他过渡，后来走上了明光酒厂厂领导的岗位。老记在拉料一段时间后，发现常常因为拉料用力过猛，咳嗽咯血，时任生产二科科长桑盛祥认为老记可能是肺结核，要求老记立即停止工作，去医院检查住院，住院费用按照劳动保护规定给予报销。老记在嘉山县人民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入院单上写：咯血待查。在医院待查半个月，每天青红霉素吊水，最后也没有给个结果。既不是肺结核，也没有其他毛病，而且老记感觉住院吊水，对自己身体越来越有力，在住院治疗一个月后，出院回到家继续休养。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没有事做，被邻居喊去打麻将，形成了精神越来越消沉。老婆看在眼里，气在嘴上，多次要老记回厂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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