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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作文命题要全方位考虑 中山市教研室/郭跃辉 我研究中考作文试题，还不到两年时间，虽然也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篇文章，但靠的只是过去对高考作文研究的功底，真正对中考作文命题缺少了解。正因为研究得不够深入，所以每看到一道中考作文题，都会禁不住感叹命题人的匠心与巧思，而对于题目存在的问题缺少敏锐的目光，不能够从批判性思维的角度对题目进行理性审视甚至质疑。最近在《语文学习》2021年第7期上读到了浙江省杭州市基础教育研究室金瑞奇老师的文章《中考写作题评述与思考》，我对中考作文命题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金瑞奇老师不仅对中考作文命题有深入的研究，同时也参与了不少大型考试的命题，在实践层面上更有经验。读金老师的文章，在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都有很大的收获。 首先，金老师称作文题为“写作题”，这是一个更有包容性的称呼。一说“作文”，我们马上想到的是“大作文”，即字数不少于600字的文章。但目前很多省市已采用“小作文+大作文”的命题形式，甚至还出现了其他一些写作表达的题目。那么，将这些与“写作表达”有关的题目统称为“写作题”，我认为是有道理的。 其次，金老师提出了中考作文的科学性、适切性、开放性、导向性四个命题，这与他此前发表的论文《中考语文试卷命制的学生立场》的观点是一脉相承的。可以说，这四个“性”是指导作文命题的重要原则。下面我结合论文进行具体阐述： 一是科学性，即要设计真实合理的情境任务。作者认为，理想的情境材料能够激发表达言说的兴趣和欲望，打开写作思路，有利于充分展示考生的表达能力和思维水平。做到这一点的前提就是材料本身要符合科学性。比如材料本身的真实性。这里的“真实性”不一定是生活的真实，还包括了逻辑的真实、情感的真实等。以前高考作文中出现了油漆工帮船主补漏洞而避免大海翻船的事例，在逻辑方面就存在很大的漏洞，记得当时我还引导学生从批判性思维的角度分析立意，殊不知这本是材料本身的逻辑问题。金老师还举了某作文材料：“如果不先走一步，就没有领先世界的中国华为5G技术；如果不先走一步，就没有世界一流的中国北斗卫星系统”等，这种表述过于夸大了“先走一步”在科技进步中的作用，或者说是在两种不同事情之间强加因果逻辑。此外，金老师还提到，单列的作文题，情境材料要控制在300字以内，最好不要超过200字。写作题考查的是学生的表达能力，而不是阅读理解能力，虽然把握命意也是很有必要的。甚至，命题要求中的“结合材料写作”的表述是否严谨，都应该考虑。 二是适切性，即要建立以人为本的学生立场。命题时不能总以命题者的成人思维和眼光为依据，还要考虑学生的认知特点、生活阅历、阅读经验等，具体说来就是“情境材料必须考虑学生的认知特点，要求、提示等要符合学生的心理需求，真正能激发和唤醒他们的生活积淀、情感积淀、思想积淀，让他们有写作的冲动”。按照这样的指引，一些过于宏大、严肃的话题，不太适合初中学生写作，这些宏大概念过去是命题热点，现在看来要适当进行改变了，例如生命、奋斗、诚信、世界、人生等。时代命题不能直接作为写作的话题，而是要找到时代命题的落脚点。还有一些带有哲理探究的材料，可能也不太适合初中生写作，例如哲学家的话语、带有哲理性的诗歌等。还有一些材料，没有考虑到学生的生活背景差异，尤其是城乡差异，例如“微信朋友圈”“地铁换乘”等，这对于没有此类经历的人来说，意味着一种不公平。 三是开放性，即能够体现丰富多元的写作思维。如果命题者给出的材料，只有一个固定的写作方向，那就会限制学生的思维。金老师提出，命题在尊重学生个性，考虑性别、爱好、地域等差异的基础之上，要尽可能提供写作内容、文体选择的空间，规避内容浅显、主旨指向单一的材料，创造有思维容量的情境。例如“会玩，才好！”的作文题，材料给出的都是“玩”的好处，包括尊重天性、获取知识、增长才干、塑造性格、丰富情感等，学生也只能往“玩”的好处方面立意，这就难以表达不同的见解。作者对题目进行了改造，提供了三段材料：玩物丧志、业精于勤荒于嬉、未来最可悲的人，不是那些会玩的人，而是那些啥也不玩的人。这三则材料体现出来的玩，其价值是多元化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考查学生写记叙文的能力，提供一个确定的主题和方向也未尝不可，但如果是高中学生写议论文，最好不要提供立意过于单一的材料。 四是导向性，即体现积极的价值引领。这也是中考命题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中考命题是一件高利害的事情，题目一公布便会引来全社会的关注，因此在导向上出了问题，可能会引发舆论争议。目前看来，真正在命题导向上出现问题的作文题，几乎没有。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个话题没有意义，正是因为命题者在命题时考虑得比较周全，所以才避免了一些争议。有作文题目是“谁敢，就赢”，题目隐含的结论可能比较直白草率，也包含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不过只能算是逻辑有问题。但是涉及到性别平等、宗教、意识形态等话题时，还是要格外敏感。此外，像不正确的家庭教育方式、抽烟、医患关系、家校关系等，也是容易引发社会关注的问题。 总之，中考作文命题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甚至要做到全方位考虑。从材料选择的科学性、真实性到材料切合学生实际，再到思维能力层面的要求、命题的价值导向，都是需要反复斟酌、修改的。当然，命题也不仅仅是这四个方面的宏观要求，还涉及到课标、教材、测评理论等多方面的问题，期待金老师能够一一为我们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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