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以主人公默尔索母亲去世为引子,虽然我还没有读完,无法感知到这样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长达两节对于这个“葬礼”的描述,从中却是可以窥得一丝人们对于死生态度。无论亲朋,同事还是自己,不同年龄段的人,对此总会有不同的体会。如果这时候真的回忆,印象最深的定是父亲和爷爷的葬礼。至于其他那些葬礼,也参加过几场。那时基本上没有太多印象,更像是一场人际应酬。半月之前,急匆匆赶回老家,参加爷爷的葬礼。其中的某些片段,让我如今看书中时会再次回忆。从最开始家中祭拜,出殡,到最后骨灰下葬的过程中,几位族老的态度是很有意思的。但是,那几位族老的表情,却是相对轻松;甚至在墓园的时候,能够在旁边开玩笑。我并不是抨击这类行为,因为那几位族老的年纪很大,好几位都是和爷爷同辈。看着自己同村八十多年的伙伴,躺进这个小格子。也许曾有过那么一丝哀伤和不舍。但是看着自己,默默白发。自己的那一天,也许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我们很奇怪,问为什么?他很诧异说,活那么久不累吗?还给家里人添麻烦。我想,现在的念头也许不是很现实。但是到了那样的年纪,也许态度真的会淡然许多。就像主人公陪着灵柩守夜的时候,母亲生前的那帮好友,只是默默地坐着,“看不到脸上有什么哀伤”。曾经看过一段话,对我的触动是很大的:世界上有两类人心境是比较好的,一类是研究历史的;一类是研究宇宙的。为何?因为研究的历史的会发现,现在的任何困难,都是古往今来碰到过的。研究宇宙的,会发现这些所谓的问题,放到足够大的环境中,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有两次,对于所谓的“一生”明显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触。你已经来不及悲伤,或者说,悲伤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堵住了。那一刻,最大体会是什么:碌碌几十年,到头来也不过一捧骨灰而已。并不是说消极地应对人生如何如何,而是真的能够适当看淡。就像从殡仪馆出来后,听到堂姐在劝伯父:不要和婶子闹别扭了,现在爷爷走了,什么事情看不破呢?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这个难,只是想的深度不一样罢了。到现在,我最深切的感受就是,除了生死之外,其他的都是小事!我想,倒不是说真的与世无争,而是并非沉沦其中,难以自拔。有时候,我会想到,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死了,那会是怎样?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我都没有了感知。别人骂我,夸我,损我,赞我,都已经不重要了。然后回归现实,抛掉这些臆想,整个人也许就能从当前的繁杂中沉静下来。主人公在面对母亲的灵柩时,没有什么太多的悲伤。至于眼泪,更是没有。也许是与母亲的关系已经没有那么熟,或者是昨天所说的那种无所谓。多年前,父亲去世,我没有哭。也许是因为懵懂,也许是因为世态苍凉吧。今年赶回老家奔丧,跪在爷爷灵柩前,默默流泪。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擦干了。姑姑们哭得撕心裂肺,姑父们,伯父们,还有我和堂兄弟们,脸如沉水般站在一边。回想多年前经历其它长辈的葬礼,貌似已经有了一些改变。这些改变,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这里有一道线横在那里,不能轻易触碰。亲近人的离世,固然会让人不舍。但是悲伤,或者动情落泪,哭天抢地的,也许会适当减少。这种减少,我真的不知道说是良性的结果,还是什么。但绝不是泯灭人性的表现。也许,是如同昨天所言,经历了更多,更深的蹉跎之后,抗压也就变得那么的不一样了。但是,再有如何的激动情绪,也许慢慢的就消磨了一些。或许这是坚强;或许,这是人们被环境收割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情绪。因为,大环境中,我们确实有那么多的限制,压抑着情绪。或者,就是变成那种毫无营养的牢骚,把自己拖进更深的颓废。一个人最接近真实的内心世界,也许就是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才有最直观的表现。看到血脉相连的新生命诞生;看着至亲的离世。也许,这时才会扪心看到较为真切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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