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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沉吟先生 岳飞被害的那一年，在遥远的中亚发生了一件大事：卡特万战役。
谈到卡特万战役，我们得回过头来，从唐朝的突厥谈起。突厥被唐暴揍以后，有一部分人便向西方迁徙，一直到中亚的波斯（今伊朗一带），建立了一个新的突厥帝国——塞尔柱突厥。塞尔柱突厥信奉当地的伊斯兰教，而且信得非常虔诚。而东罗马人信奉基督教，信得也十分虔诚。这都没有什么，关键是塞尔柱突厥的领地里，有个叫做“耶路撒冷”的地方，是基督教的圣地，据说耶稣就是在那里被钉上了十字架。基督徒当然不喜欢自己的圣地落入异族之手，于是掀起了收复圣地的战争，史称“十字军东征”。当然我们知道十字军东征远不止收复耶路撒冷那么简单，胸前和臂上都佩戴“十”字标记的十字军不一定都是基督徒，里面还有很多流氓。十字军东征如火如荼的当儿，东方的中国正是女真人的舞台。公元1122年，面对日益逼近的金兵，辽天祚帝流亡，辽朝唯一的一个契丹进士、兴军节度使耶律大石拥立耶律淳即位，称天锡皇帝，史称“北辽”。时南宋欲取燕云十六州，与金结“海上之盟”，北上攻辽，被耶律大石带兵干翻。次年四月，耶律大石被金所俘，后从金营逃脱，九月投奔天祚帝。因曾立耶律淳为帝，被天祚帝所忌。1124年夏，耶律大石率亲兵200人乘夜西遁，开万里国土于中亚，将耶律氏的国祚又绵延了近百年，史称“西辽”。耶律大石建西辽后，心心念念东征金朝，以复国为念。金灭辽后，南下追击南宋高宗，一直追到海上，撤兵北归之后，突然发现版图旁边竟然还有这一小撮人不听话，而且摩拳擦掌不怀好意，于是出兵征伐西辽。耶律大石继续西遁，穿过千里沙漠，越过万里草原，一直跑到遥远的中亚。当时中亚是塞尔柱突厥的地盘，耶律大石跑到中亚后，跟塞尔柱突厥不可避免干了一架。公元1141年9月，塞尔柱突厥和西辽在撒马尔罕城以北的卡特万草原约架。一方是西辽一万余人，一方是塞尔柱突厥十万中亚联军。结果西辽一万人干翻了十万中亚联军，塞尔柱帝国联军横尸数十里。从此西辽成为中亚霸主，而塞尔柱突厥则分裂成两个国家——花剌子模和塞尔柱突厥。塞尔柱突厥后又被奥斯曼突厥所灭，奥斯曼突厥不仅灭掉塞尔柱突厥，还征服了东罗马帝国，成为今天土耳其人的祖先。岳飞死后，宋金磕磕绊绊又过了百余年，总的来说南宋败多胜少。但与时代脉搏一起跳动的，总有那一颗颗滚烫的心。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黯销凝。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渺神京。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张孝祥《六州歌头》）此词作于绍兴三十二年（1162），即岳飞冤狱平反之年。时在建康（今江苏南京）留守张浚席上作，激情喷涌，慷慨悲凉，张浚为之罢席。辛弃疾，字幼安，号稼轩，山东东路济南府历城县（今济南市历城区遥墙镇四凤闸村）人。早年曾参加农民起义，任军中掌书记。高宗绍兴三十二年（1162）归宋。孝宗乾道四年（1168）通判建康府，八年，以力主恢复，不为主和派所容，出知滁州。后历任湖北、江西、湖南安抚使。曾组织湖南飞虎军，为江上诸军之冠。淳熙八年（1185），改任江西安抚使，被劾落职，退居信州（今江西上饶）带湖。光宗绍熙二年（1191），起为福建安抚使，宁宗庆元元年（1195）被劾落职。嘉泰三年（1203）。起为浙东安抚使，后改知镇江府，不久罢归。晚年闲居铅山（今属江西）瓢泉。辛弃疾一生以恢复为志，以功业自许，却命运多舛，备受排挤壮志难酬。但恢复中原之念不息，全部寄寓于词作之中。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盈盈翠袖，揾英雄泪。（辛弃疾《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绿树听鹈鴂。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间离别。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辛弃疾《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孙权、刘裕称雄江左而志在中原，均堪为中兴之主，词中咏赞二人，对当时偏安一隅、风雨飘摇的南宋朝廷，实有针砭激励之意。然而千年的陈迹已被历史的风雨冲刷殆尽，如今英雄如孙仲谋者固然无处寻觅，即如寄奴那样曾两次北伐，堪寄中兴之任的草莽人物亦不可得，令人扼腕。但就是宋朝这么一个在战场上看起来很怂的朝代，偏偏在经济、文化各个方面发展上却是欣欣向荣：指南针、印刷术、火药、纸币、造船、瓷器……总的来说，很富，所谓天水一朝。陈寅恪先生讲“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造极于赵宋之世。”我们可以用一首词和一幅画来代表。词是柳永的《望海潮》，画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柳永《望海潮·东南形胜》）活得这么爽，以至于金人也不由得向宋人看齐，开始琴棋书画亭台楼阁，不仅如此，还修了一座大大有名的桥。不过让这座桥真正扬名于世的，是七百多年以后的一场战争：卢沟桥事变。只是宋也好，金也罢，很快就会遇到个大麻烦。这个麻烦后来不仅是宋金的麻烦，还成了全世界的麻烦。在中国很远很远的北方，有着大片的草原、森林和一望无际的大漠。千百年来，在那片土地生活的人们逐水草而居，发展出了与中原农耕文化截然不同的游牧文化，匈奴、鲜卑、羌、柔然、突厥、契丹、女真……等部族，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像飞鹰一样从历史的天空掠过，并与中原文化南北冲击，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历史浪花。有一个叫蒙古的部族，部族中有一对哥儿俩，抢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叫雅兰花，给弟弟做老婆。雅兰花生了两个儿子，丈夫死了以后又生了三个儿子（怎么生的？）因为这个事，两个大儿对他们父亲死后母亲又生的三个儿子颇有猜忌。雅兰花有一天叫五个儿子开会，给他们每人一支箭，叫他们折断，很容易就折断了；雅兰花又把五支箭合起来，五兄弟轮流使劲都折不断。雅兰花说：你们五人都是我生的，如果一个个分开，就会像一支箭一样脆弱。要是大家相亲相爱，同心协力，就像合起来的五支箭那样牢固。但雅兰花死后，五兄弟还是不和睦。四个哥哥都嫌弃小弟勃端察儿。但勃端察儿其实不是个善茬，他骑着一匹瘦马，沿着斡难河打猎过活，抢钱抢女人，后来他成了成吉思汗的祖先。雅兰花的五个儿子子孙众多，一代代繁衍下来，分成蒙古的许多部族。勃端察儿的子孙那一支，有一部的酋长叫做也速该。也速该跟他的祖先一样抢钱抢女人，抢了个别人的老婆叫诃额伦。也速该和诃额伦生了四个儿子，其中一个取名叫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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