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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美的历程》——读李泽厚

 古磨盘州人 2021-11-09

刚知道李泽厚先生,他就已经驾鹤西游。

网上关于赞美他的文字很多,差不多都是赞美的。中国人喜欢盖棺定论,人都走了,多说点好话总是不坏的。毕竟先生一辈子人畜无害,且学问那么高深,如何褒奖都是合适的。

为了纪念李泽厚现在,在得知他的情况之后,我几乎第一时间就买了他的《美的历程》和《批判哲学的批评》,这是他早期创作的非常著名的作品。尤其是《美的历程》对80年代的知识分子影响很大,这本书写于1981年,那是一个有思想的书籍比较匮乏,人们又求知若渴的时代,因此,《美的历程》从遇见到陪伴,跟着很多人走过了整个学术生涯。

这么说,好像《美的历程》是讨巧了,其实不然。《美的历程》在当时的环境下是如何思考和创作出来的,这时候问题的关键!现在的互联网让任何资料瞬间就可以来到面前,可80年代之前,所有的信息和资料都要作者从汗牛充栋的图书里去查找、摘取和引用。能写出这么一本概况上下五千年的书,那得需要多少积累,我不敢想象。

先说美学吧。以前真的不知道美学是讲什么的。美学是哲学的二级学科,也就是说,美学归于哲学大类,没有哲学基础知识是学习不了美学的。所谓美学就是关于审美标准讨论的学科。它不是定义美,而是讨论审美原则和标准的。学好美学需要以哲学、历史、文学和社会学等学科为基础,美学是一门高度综合的学问。

再说《美的历程》这本书。这本书1981年出版,今年正好是40年。出版是文物出版社出版,2009年三联出版社重新出版,到今年5月,已经32次印刷,发行量近百万册。要知道,这是一部有阅读门槛的专业书,这个发行量也是惊人的。当然,发行量不能说明一部书的质量。相较于发行量,我更钦佩的是,全书16.3万字,说了上下五千的美学。

当《美的历程》捧在手上的时候,瞬间感觉非常震惊,这么厚重的历史,这么薄薄的一本书就给概括了,全书十章,每章三到四节,真的是简约而不简单。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历史类书籍写厚不难,因为可以查阅和引用的资料浩如烟海,难的是,从那么杂乱无章的史料里抽丝剥茧,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和脉络,这是需要有真功夫的。李泽厚先生就有这个功夫!

第一章《龙飞凤舞》,内容分成远古图腾、原始歌舞、有意味的形式三节,说的是神话时代的美学,陶器纹饰上出现彩色说明审美的出现,纹饰由自然流畅的线条逐渐被象征权力的纹饰,美已经变成“有意味的形式”。第二章青铜饕餮,内容分成狰狞的美、线的艺术、解体和解放三节,说的是夏商周时代,从远古社会的图形过度到文明社会的线条,艺术的美发生着悄然的变化,饕餮纹看似狰狞,不是因为饕餮本身,而是由于画上饕餮的青铜器的厚重。第三章是先秦理性精神,第四章是楚汉浪漫主义,第五章是魏晋风度,第六章是佛陀世容,第七章是盛唐之音,第八章是韵外之致,第九章是宋元山水意境,第十章是明清文艺思潮。

由于是第一遍学习,我不敢对每章内容进行归纳和总结,总怕自己的悟性不够,学习和领悟不透彻,导致贻笑大方。相信有一定知识储备的读者,从本书每章的题目上就可以看出其要说明的时代,以及那个时代的特征。这是本书最吸引我的地方,比如第六章佛陀世容,看这个名字就知道一定说的是南北朝及后一段时间的事,因为那时候佛教传入中国几百年,雕像艺术在北方兴起,通过具象化佛的特征以巩固皇权的统治,通过崇拜佛转而崇拜统治者,这是有政治目的。第九章宋元的山水意境,给我们描绘的是文化的美好,以及文化在王权统治中发挥的内驱力。再往前看,唐朝写了李白和杜甫的诗,以及颜真卿的字,宋朝一个苏轼就足以支撑一个朝代。这样的删繁就简不是写不出来,而是高度的凝练和概况。书看起来很薄,但是其引用的资料是详实的,得出的结论是严谨和令人信服的。

关于《美的历程》,我是没有资格评价好坏的,因为我只能是小学生。我引用两位我敬重的先生的评价吧。一个是易中天先生,评价这本书“以十几万字的篇幅完成这样一个美的历程,高屋建瓴,势如破竹,该细密处细密,该流连处流连,丝丝入扣,顺理成章。”另一位大师就更了不起了,他是著名的冯友兰先生:“《美的历程》是部大书(应该是几部大书),是一部中国美学和美术史,一部中国文学史,一部中国哲学史,一部中国文化史。”

需要说明的是,《美的历程》值得读,但是不是谁都适合读,假如对中国哲学或者古代思想不敢兴趣,或者没有足够的中国历史知识储备,不读也是可以的,因为,这本书还是有阅读门槛的。

真幸运,跟着李泽厚先生感受了上下五千年的美的历程。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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