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在先锋买了本《塞弗里斯诗选》，塞弗里斯是上个世纪希腊诗人，63年的时候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之前我没听说过。希腊是一个名词，我相信许多人和我一样私心相许，可是我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许有时间我会慢慢说她。诗歌是瞬间闪耀的智慧和美，容易装点时间。诗歌也带给我片刻的深邃，读她们，往往会成为具有深刻意味的生命细节。读诗歌对我来说更像是城里的小资消费，偶尔又是习惯性的，在有某种熟悉气息的地界，欢喜而默契。
将一首由24个形式各异相对独立又内在关联的章节组成的自由体长诗命名为《长篇小说》实在是很有意味的。从副标题来看，这是一首关于神话和历史的诗，如果真要亲近希腊这个名词，关于神话和历史一定是避不开的。在我还不能有节制地说出我的遐想之前，先说点我直觉的喜欢，就是这首长诗的第七章《南风》。读源自另一种语言和思维的诗，我从不敢指望完整地去懂她，那些词、句子，那种语调和气息早已离开她母体很远了。也许，和人与人的相遇一样，只要发现与自己相契合的一个侧面就值得了。我在网上找到《南风》，发现这是个不同于书本的译本，对比了一下，我更喜欢网上的。
南 风
海连接着西面的山脉，
南风从左边吹来，让我们发狂，
这阵风要剥开我们的皮肤。
我们的房子在松树与皂荚树之间。
大窗。巨大的桌子
可以写信，这些月来
我们写给你的信，填满了
我们之间的空隙。
清晨的星星，当你低垂下眼睑
我们的时间和季节
比伤口上涂的油
还甜，比口盖上的凉水
还要欣悦，比天鹅的羽毛
还要安然。你用空空的手
掌握着我们的生命
受过流亡的折磨后，
夜里我们站在白墙边
你的声音象温火的希望
传来，而风在我们的神经边
磨着尖利的剃刀。
我们每个人都对你写着同样的事情
每个人都在别人面前沉默，
每个人分别注视着同样的世界
注视着山脉上的
光和影，还有你。
谁会心里充满悲伤？
昨天下了一场暴雨，今天
天又阴郁。我们的思念
象昨天雨后的松针
堆在我们的门坎，如思想
建起松针的塔
瞬息就会崩溃。
耸立在我们面前的山岭，
把你藏在里面
但你躲不开礁岩的南风
这些被断送的村落中
谁会理会我们的遗忘的誓言
谁会接受我们在这个秋末的奉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