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微弱的灯光,照亮前方之路。把自己的一滴水,融入心的大海,让心灵更广阔 ——主编的话 记得小时候,我老家有一个小菜园,那可是我家的乐园,也是我们一家人吃菜和养家糊口的生命园。说这小菜园,还真有来历,当初是我祖家的一个叫金爷爷的院子。金爷爷是孤寡老人,亲门近枝的后生都不想给他养老,因为人家看金爷爷的院子实在值不了几个钱。金爷爷本想“五保”(由生产队养老),我父亲不顾家人的反对,决定赡养金爷爷,给他养老送终。当时别人都说我父亲傻,父亲听了只是笑笑。这个院子的确给我家带来了好运。金爷爷的房子不几年就塌了,父亲就把金爷爷接到我家来住,父亲把金爷爷的院子收拾好,把地里的石子瓦块拣出来,翻了地,弄成了一个小菜园。 到了六零年,赶上生活困难时期,别人家都没吃的了,有的甚至吃地瓜叶子,吃树叶啃树皮,可是,我家的小菜园里的南瓜却长得像小黑猪一样,一个比一个大。 有一天,从河西来了两个逃荒的,兄妹俩,父亲不仅留下让他们吃了顿饱饭,临走还给了他们几个大南瓜。可是,兄妹俩走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哥哥硬是把妹妹留下了,说:“给她口饭吃吧,饿不死就行。”后来,这个逃荒的妹妹和我父亲结了婚,她就是我母亲。金爷爷一生没病没灾,每天都下地干活,直到75年,八十三岁无疾而终。临终也没有让我父亲过多受累。街里街坊都说我父亲命好,可是我爷爷说是我父亲心眼好:“出好心就有天加护,出歹心就有天不留。”这个小菜园虽然不大,只有十七八米见方,但是确实给我家起了大作用。一家人一年四季吃的蔬菜都不用花钱买,有时还能接济邻居街坊,甚至去集上卖掉换回个零花钱。 金爷爷家和我家一墙之隔,后来,墙歪了,两家连成了一片,一家人种的菜又全又新鲜。 最北边一棵石榴树,靠东墙根种的是菠菜,叶子肥厚,再往西是韭菜,吃了这茬就是那一茬,往西还有苔菜,大葱、芹菜,白菜、胡萝卜、水萝卜,最西边是土豆,种的都不多,但是特别全。西北角的一个平方是我的“自留地”。我在那里种桃树,还种花生、红薯(地瓜)等等,凡是能发芽的都让我种下去,简直成了我的“实验田”。俗话说得好:“谷雨前后,种瓜种豆”,这个时候,奶奶爷爷在院子周围埯上丝瓜种、芸豆、扁豆等等。到了夏天,西南角大香椿树下就成了我的乐园,傍晚的时候,我拿着手灯找知了龟,那可是最有趣的事—— 到了秋天,院子里的黄瓜已经是第三茬了,但是我以为这秋黄瓜格外好吃,特别是刚摘下来的,清香润口,而且比夏天的凉爽微甜。 到了冬天,北墙根石榴树上的石榴就别提多好吃了,这时,叶子掉光了,只剩下一个个熟透了的呲了牙的石榴,记得我家的那棵石榴树是甜中带酸的“半口”品种。 吃上这样一个石榴,再吃上一顿冬至里的篱笆墙底下的韭菜水饺,用爷爷的话说真是“神仙过的日子”。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人们纷纷去城里买房子了,我们一家人也向城里挤来,老家没人住,屋也破旧了,荒凉得很。在城里别说菜园子了,就是晒被子也要一床一床的晒,因为只有那么一个阳台。吃的菜都是从超市买的,别管新鲜不新鲜了,也别管有没有农药残留了,这几天菜价涨得快,能抢到菜就不错了。 “什么?什么?菠菜18块钱一斤?”哎呦呦!没听错吧!
作者简介 彤红,中学高级化学教师,从事初中教学40年。业余热爱文学。自2015年起,业余从事小说·诗歌和散文写作。先后发表《父亲与鸡骨》、《父亲爱喝酒》、《翠姑的婚事》、《卖椿芽与人生之感悟》、《看到他们我知足了》、《老师您好》、《母亲,母亲》、《新旺》、《我的母亲与前妻》、《出轨》《傻石头娶媳妇》、《作家白云》近二百余篇小说、评论和散文。二零二零年,完成一部中篇小说《弯弯人生路》,受到读者的广泛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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