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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最牛妓女,二十多位诗人为她欲仙欲死

 九成书道 2021-11-16

文丨老谈

照宋朝人的说辞:“唐人尚文好狎。”无需多言,唐朝人尚的乃是诗文;狎的则是妓女。尤其是在当时的官员之间,狎妓早已蔚然成风,愈演愈烈。

有唐之一朝,狎妓最出名的官员,武将当属韦皋、路山严;文臣当属白居易、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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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皋

这两位武将,各位可能不太熟悉,白、元两位文臣,则是如雷贯耳。

唐朝前后历经小300年,出现过无数个大臣。而且,官员们看姑娘的胃口,向来也很大。“宠妓数十人”、“女妓百数”,类似的记载,不绝于史书。据史料记载,为拯救大唐,立下不世之功的郭子仪,有“十院歌妓”。

那四个人有何德何能,竟能被后世学者(性学家刘达临)认为是“最会狎妓的官员”。

路山严暂且略去不表,其余三人都和一个伟大的妓女,发生过点点滴滴的故事。因为这个妓女的缘故,此三人方才得此荣耀。

那个女生的名字,就是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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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 女

薛涛是一个妓女。有唐之一朝,到底何谓妓女?

后世之“妓”,多指以卖肉为生的女子;唐朝的妓,有些许不同,最起码更有文化。

“妓”最早由“伎(技)”演化而来,如郭德纲所言,“妓女”指的是有技术的女人。但是,她们的“技术”绝不止于床上功夫,音乐歌舞、绳竿球马,大概都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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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人有“听妓”、“观妓”之说,所指的当然就是听音乐、观歌舞。否则,按照今天人们的理解,直接来就行了,有“听妓”的必要吗?

唐朝之“妓”,大体分作宫妓、官妓、营妓、家妓以及私妓。

“宫妓”可想而知,为皇帝老子一人服务。唐明皇设立的“梨园”,坦率地说,也带有“妓”的性质。诸位先别接受不能,《旧唐书》就有如此记载,安史之乱后,皇帝亦然纵情声色,“教坊忽传密旨,取良家士女及衣冠别弟妓人,京师嚣然”。

“官妓”为各级官吏所有,主要是用来陪酒、唱曲、跳舞,以及暖床。不同于“宫妓”独属于一人,官妓可以共享,也可以作为礼物相赠。

在古老的中国语境里,“白嫖”被视为人品不行的标志——当然,今天的“白嫖”常常是一种调侃。唐朝的官员很幸福,他们可以问心无愧的“白嫖”,彼时的官妓,向官吏献身,是她们的义务与责任。

在军中之妓,可想而知就是“营妓”,或者说是“军妓”。军人们血气方刚,喝完大酒,为一个妓女大打出手,或者对妓女拳脚相加,类似的记录,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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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据史料记载,唐朝的时候,某个妓女不小心没有陪好一个宾客,让军营长官很没有面子,长官将妓女施以棍棒之刑,并且命手下赋诗嘲讽:

绿罗裙下标三棒,红粉腮边泪两行。

叉手向前咨大使,这回不敢恼儿郎。

官僚自己蓄养的叫“家妓”;倚门卖唱的则是“私妓”。这两个分类与薛涛无关,此处略去不表。

今天的人们,把薛涛看成自带光环的女主角,心情可以理解,但她昔日的处境,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遭得多。

古代人写的笔记,关于她的称呼,可谓极尽酸楚。

最好听的,称呼薛涛为“妓人”。譬如,据宋朝人笔记记载:“薛涛,妓人也。有学,善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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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很不尊重薛涛,直接称呼其为“倡妇”。他们如此说道:“妇人薛涛,成都倡妇也,以诗名当时。”

明朝人称薛涛为“青楼人”:“薛涛,唐之青楼人也。”

以“乐妓”、“官妓”、“营妓”、“尤物”等词汇,形容薛涛之人的记录,同样很多。

唯独现代之人,费劲心思的解释,说薛涛从未出卖过身体,她只是以歌舞或者乐曲取悦人云云。有些学者认为,薛涛虽然“诗达四方,名驰上国”,但她连妓女都不算,他们甚至考证出,那个蜀妓名曰“薛陶”,而非人们所钟爱的薛涛。

爱护薛涛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为她遮羞大可不必。薛涛早已故去,她若在世,可能会感觉辛酸,但未必以自己的职业为耻。

唐朝之开放程度,可能远非今天之人所能接受。离婚、改嫁、偷情、艳遇,从官家的史书到平民的传奇,其记载多如牛毛。妓馆等风化场所,同样鳞次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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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 夫

薛涛的职业技能,似乎先天就被点满。

八九岁的时候,父亲以诗文考她,指梧桐为题,吟诗两句曰:“庭院一古桐,耸干入云中。”薛涛应声而对:“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按照古书的记载,听罢女儿的和诗,“父愀然久之”。“愀然”,主要是形容神色不愉快。女儿文思泉涌,当爹的不喜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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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男人的直觉,竟然可以这么准。

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母亲养她到“及笄之年”——女孩能束发的年龄,年满十五岁。迫于生计,“未成年人”薛涛,步入到男人的世界,沦为乐妓,开始接受社会的毒打。

招她入妓之人,正是唐朝最会狎妓的武人之一韦皋。实际上此人颇具韬略,有“小诸葛”之称,在中唐的历史地位,仅次于大名鼎鼎的郭子仪。韦皋统帅四川,长达二十一年之久。

今人有言,政治是男人的春药。韦皋在政治上只手遮天,他对诸美女的觊觎,便也可以顺理成章。

笔者还是认为,韦皋一定和薛涛宽衣解带过。诚如前文所言,现代人写薛涛为“乐妓”,出于保护她的目的,之后总不忘找补一句:乐妓的主要职责是劝酒、奏乐、歌舞、说笑,有义务献艺,没可能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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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到现在已历千余年,哪怕再过千年,人性也不容易轻易改变。身为一个位高权重的好色之徒,韦皋怎可能止步于饮酒听曲?酒是色媒人,喝完酒,总是得干点别的事情吧。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男人说了算。

唐朝人之开放,比今天亦不遑多让。且不说白居易之辈,写下“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钢铁直男李白先生,也曾留下,“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的羞羞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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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人们尚且有“职场潜规则”,更何况在唐朝的酒场上。他们吃着火锅唱完歌,不发生点什么,反倒有些奇怪。

薛涛本身堪称交际花,绝非泛泛之辈。早在待字闺中时,她就已艳名远播,“与士族不侔”——与普通仕宦家庭的子女不同。更别提其后“正式出道”了。

据说,薛涛的《谒巫山庙》之诗,作于韦皋招呼她的酒席宴间。全诗内容如下:

乱猿啼处访高唐,路入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这首诗通篇艳情,唯独最后两句,稍微有点争议。

最后两句的意思大概是:令人颇惆怅的是,巫山庙前的柳枝随风摆动,似乎要与神女的眉毛比长争妍,结果只是徒劳无功,自作多情。

对于这两句诗,很多人竟然看出“励志”的意味,譬如写畅销书的安意如,她如此理解薛涛之诗:尤其最后一句“春来空斗画眉长”,更隐隐指责前人沉溺女色,这样的立意出自女人之手已是不易,出自一个官妓更是殊为难得。

可拉倒吧。哪里“励志”了,哪里又“指责”了?薛涛区区一介乐妓,她怎么可能有那个胆量,还敢指责权贵?

按我的理解,诗人只是发出,柳枝不如神女曼妙,继而突出神女的无限魅力罢了。

这个神女也不是别人,就是“巫山云雨”的女主角,而“巫山云雨”出自宋玉之赋,是“男欢女爱”的隐喻。

薛涛诗中的柳树,也不是寻常之柳——她若真以现实中的柳条,比之于神女,岂不是大煞风景?在传统的中国语境里,柳枝被视为女阴、女性生殖的象征。

照着这个思路,诸位再想想“寻花问柳”这个词汇,嫖客究竟“问”的是什么,简直不言自明。

文 士

薛涛的“交往清单”中,绝对称得上人才济济,除了权势熏天的将军,还包括一等一的文士。她的门前,一时间有所谓“门前车马半诸侯”的盛况。

根据资料记载,薛涛的花名册里,包括至少二十余位诗人。作为交际花,与20多人交往,似乎也不足为奇,但她所谓之“诗人”,绝非是阿猫阿狗,历经千百年沉浮,依旧被世人铭记的那种“诗人”。

譬如,我们所热爱的白居易先生。

面对薛涛,白居易的心情,一如李宗盛歌中所唱:“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某年某月——准确的说,薛涛与元稹若即若离的时候,狡黠的白居易,偷摸摸给薛涛去了一首诗,《与薛涛》。

峨眉山势接云霓, 欲逐刘郎此路迷。

若似剡中容易到, 春风犹隔武陵溪。

这首诗歌包含两个典故,即刘、阮遇仙结为夫妇的传说,以及陶渊明讲述的,武陵人找到桃花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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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之前,刘阮是刘阮,武陵人是武陵人,且都没有情欲的因素。唐代文人首先将这两个元素,相互附会并且融合,遂产生了“天台桃源”的意象。

将“天台桃源”引向鄙俗香艳,并且用以描述男欢女爱的,其“始作俑者”,大抵就是白居易写的这首诗。

在今天来看,这首诗歌,至多带有情欲的味道。遥想当年,那可是开山辟地之作。

毕竟,以“天台桃源”的意象描写的男女之情,并非指代正常的夫妻,而是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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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中所言,“刘郎”所代指的是元稹,而“仙女”当然就是薛涛。白居易想表达的,是薛涛属意于元稹而不可得的迷茫。

作为“绝世大渣男”,当时的元稹早就把薛涛忘记了,他当时正疯狂的迷恋歌妓刘来春。

白居易开头写,“峨眉山势接云霓”,表面意思是说蓬山路远,难以追及;他其实是在劝说薛涛,不要再期待元稹了;更深层的潜台词则是:元稹不行,你可以考虑下我老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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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白居易和元稹是好基友,两人志趣相投,有时候还交换妓女,互相狎玩。譬如,公元822年左右,白居易担任杭州刺史,他曾经将歌妓商玲珑“暂借”给元稹,一个月之后,元稹方才归还。

到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薛涛,元稹前脚刚走,白居易也不等朋友谦让,死乞白赖就往上凑。

元稹与薛涛相差11岁,然而,他们两人的年龄差距,尚不属于极致。杜牧和薛涛之间,差距三十余岁,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姐弟恋”。

杜牧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十年一见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正是他的生活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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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已近暮年的薛涛,杜牧竟然也有了结交之意,他欣然而作《白苹洲》。

杜牧有来言,薛涛自然也有去语。她于是在和诗中写道:“唱到白苹洲畔曲, 芙蓉空老蜀江花。”面对青年才俊的示好,女诗人或许有意,然而,“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薛涛最后唯有空余恨而已。

有一说一,哪怕是恰值当年,薛涛和杜牧、元稹乃至二十余名诗人,大概率也没有结果。

唐律以法律的形式,规定了“良贱不婚”:“人各有耦,色类须同。良贱既殊,何宜配合。”娼妓是贱民,文人是良民,他们之间逢场作戏可以,要想永结同心,几乎永远不可能。

简言之,元稹之流,既是渣男,某种意义上,竟也是“守法好公民”。

悠悠千年已过,我们也是如白乐天一般,对于这个女神,想得却不可得,所剩余的,唯有喟叹而已。

喟叹这个女人不简单。

参考资料:
1, 刘天文:《薛涛交游考略》
2, 安意如:《薛涛笺上十离诗》
3, 张天星:《天台桃源意象与古代小说戏曲中的性描写》
4, 刘达临:《中国情色文化史》
5, 迟乃鹏:《薛涛身份的准确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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