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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家族的品格 一个徽州，一府六县，牌坊林立，正是儒家文化“忠孝节义”的诠释和载体。当徽州以大地为肌肤，以清流为血脉，以村落为骨肉，以历史为灵魂，书写出一种朴素、明朗、大气而具有人情味的生命时，那种自然美和社会美所显现的魅力，自然是人们所难以抵御的。 今朝夕夕，暮朝夕夕。站立牌坊下，人为何而存？情又在何方? 往事并不如烟，拨开历史的迷雾，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一个个传奇的人生，一段段感人的故事，让我们与徽州的过去相遇，用记忆碎片还原那些古老的传说，以及一个家族的兴衰成败。 时过境迁，在今天的雄村，昔日的豪门深宅亦不多见。所幸的是，彰显曹家故往荣耀的零散符号还在，特别是眼前的这几座石牌坊，它们目睹了曾经的繁华，又见证了功名利禄如烟云散尽，自己渐渐变得容颜苍老，只留下满目的故事让后人评说。 秋风吹皱了一江碧水，在秋阳下泛起道道金光；竹山书院内桂花幽幽，随风飘落；文昌阁上的金雀铜铃，叮当清脆，铃音绕梁。歙南雄村，像一只空灵飘逸的玉蝴蝶,扇动着薄翼,初降在重岚叠嶂、江水如带、翠竹挺拔的大好山水间。 在这个渐江之滨的深山古村落里，一共座落着五座牌坊，包括大中丞坊、四世一品坊、鲍氏墓道坊、宗二公墓道坊和余庆堂牌坊，它们合称为“雄村五石坊”，是安徽省文物保护单位。五座牌坊在空间布局、建筑结构、石料选择等方面各有不同，它们犹如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宝藏，见证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次收获与成长。 墓道坊又称陵墓坊或墓坊，属标志牌坊类型。在古代，它们专门立在高官显宦或封赠的官员墓前，如果有人想要过来凭吊，就可以从这个门进入，抚今追昔，思怀千古。
徜徉在雄村的街巷里，61岁的雄村镇退休干部、曹氏文化研究会会长曹政训如数家珍。为了雄村镇旅游事业的发展，，曹政训担任义务讲解员近十四年。在曹老师的指引下，我们继续前行百余米，找到了雄村第二处墓道坊。抬头仰望，牌坊上书：“宗二公墓道”几个大字。
聚族而居的古村落，往往拥有着一个地域历史上最悠久、最富有、最独特的家族。在雄村，这份辉煌与荣耀是属于曹家的。元朝末年，曹操的一支后裔避难逃荒至此。面对眼前青山绿水，风尘仆仆的曹氏一族，心情豁然开朗。于是，落地生根；然后，枝繁叶茂。从明成化年间开始，曹氏家族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在清朝中期达到鼎盛，成为徽州地区的名门望族。
眼前，这座“四世一品”牌坊，就是曹家登峰造极的丰碑。相传，这座牌坊是乾隆皇帝特许颁旨，专为褒奖户部尚书曹文埴及其祖上三代功绩而建。一个家族里有四代人被皇帝加封为“一品大员”并恩典建立牌坊，即便这在官员迭出的古代徽州也是很少见的。细细察看，二楼匾额上还刻有曹文埴和他父亲、祖父、曾祖父的姓名和官衔。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管顺天府尹事，曹文埴。
世袭官威，世代显赫。显然，这是曹氏一脉家族底色中最深层次的一笔，也难怪歙县末代翰林许承尧在诗中就说过：“吾乡昔宦达，首数雄村曹。”
雄村曹家以淮扬盐业发迹，清康熙年间,扬州八大盐商之一的曹景宸生有三子:分别为文境、文塾、文埴。为了家族荣耀，曹景宸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自己的几个儿子规划好了人生道路，他让长子文境在扬州承继家族商业，次子文塾在老家雄村守护故土，幼子文埴专攻仕途。
曹景宸的三个儿子非常懂事，谨遵父命、一一照办。特别是曹文埴，不仅承担了读书的重任，而且不负父望。在朝为官，他以办事干练有魄力、不徇私情而闻名朝野，深受乾隆皇帝的赏识，官至户部尚书。
一个家族，一种品格，一脉传承。雄村曹家贾而好儒，富而求贵，官商并举，通过科举入仕，在仕途升腾而至显宦，在清朝中叶成就了辉煌。为了褒扬曹氏族人，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经皇帝恩准，在雄村还建造了一座四柱三间三楼、坊柱高出楼顶的 “光分列爵”冲天牌坊。
夜色折叠，暮色微醺。拭去历史的迷雾，打开时光典藏，细细梳理过往，曹家人的发展轨迹刚好印证了徽州人「商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的心路历程。回头想来，这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曹家却做到了。
试想当年，山影起伏、夜色如黛，曹氏族人羁旅漫漫、步履匆匆，在山间灯火和星光熠熠的照拂下，在“儒与贾”的人生选择中，汗浸发际，满面风尘，装着踏遍芳踪的气概豪情，背负着家族使命，不停地追寻着远大理想，那是需要何等的格局和气魄呢？历史给了我们这些答案。
编辑：徐霏 二审：汪安倚 终审：陈先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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