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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丨台北天空一群受伤的青春鸟

 一半时差 2021-11-18

             密

为了遇见你,我一直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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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              的

孽子

        白先勇

台北市馆前路新公园里,有一个隐秘的王国。这是一个不能见光的群体,只有在黑夜降临时,国民才会出现,他们要随时保持机警,以便风吹草动时伺机而逃。黑夜是一个巨大的安全罩,可以给予他们安全,但这种安全感非常脆弱不堪,犹如纸薄,所以,他们时时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这是一群被社会“遗弃”的可怜人,有着不同的经历却又类似的命运。这是一群青春鸟,本该是展翅高飞,却受着各种牵制,无法动弹。他们,就是白先勇先生笔下 “孽子”们,孽子却情深,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人性的温暖,诚挚与执着。

01

李 青

李青的父亲是一个国民党军官,曾打过漂亮的战役,后来战败后被俘虏后被革职,去台湾后经人介绍,从事一份不起眼的工作,艰难维生。父亲对李青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当军,在军队扬眉吐气。但他却“不争气,”当他被驱逐出学校的那天,父亲希望破灭,把李青赶出家门。

李青的母亲比父亲小26岁,有着年轻人的生气与曼妙。她性格胆小,双眼总充满惶恐与躲闪。由于李青出生时难产,、差点丢掉了性命,于是迷信的她把生产的痛苦迁怒于李青,认为他不详的诞生。弟弟出生后,母亲万般宠溺,对两兄弟更是区别对待。李青八岁的时候,母亲跟歌舞团的一个小喇叭手私奔,这个寻找自由,想挣脱贫困束缚的女子却没能改写悲苦的命运,最终死在一个破败房子一间充斥污秽的床上。李青疼爱的弟弟,也被一场病迅速地夺取了生命。

李青离家后,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为了生存,不得不献出自己的身体。家庭破碎的他,极力抓住心中的一丝温暖,他倾尽所有去帮流落街头的痴呆儿,像自己亲弟弟般呵护。照顾病重傅老爷子的日子里,他对父爱有了更深的领悟。

02

小 玉



小玉母亲是一个游走于风月场的女子,父亲是来台湾工作的日本华侨。他风流过后便销声匿迹,只留下虚假的电话跟地址,小玉母亲带着儿子改嫁。继父一开始对这个继子很呵护,不料一天事情败露了,不由分说便是小玉一顿暴打。后来双方反目,小玉也开始了流浪。幸而小玉很机灵,天生一双摄人心魂的眉眼,很受各路老板的青睐。流连于不同生意人中,也锻造了一副伶牙俐齿。

物质上的充足无法弥补内心的缺陷,小玉最终冒着生命危险跳船偷渡日本,踏上寻父之路。

03

老 鼠



老鼠父母双亡,自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是一个暴力份子,隔三差五就把老鼠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朋友苦口婆心劝老鼠离家,远离伤害,但他始终没有离开,因为在那,虽然痛苦,但还有一个“家”,还有“家人”,哪怕过着狗都不如的日子。再苦,他还有那个百宝箱,还有一丝安慰。他的朋友都知道,所谓的百宝箱,并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他到处偷来的小玩意罢了。

04

龙 凤 之 恋

王夔龙出身显赫,父亲是高官,正常来说,仕途亨通顺手拈来,但他却因与啊凤的爱情粉碎了自己的前途,也斩断了父子之情。啊凤母亲是一个弱智的小贩,一天一群小混混过来挑逗,她奋力反抗下还是被性侵了,啊凤的祖父给她灌了堕胎药也没能把孩子打下,啊凤生下之后就被送了孤儿院。

龙凤相遇,爱得如烈火般壮烈。龙想跟凤安定下来,找个地方从此隐居,安分过日子。无奈啊凤只过过漂泊的生活,本就是一根芦苇,只能随风飘扬,谈何安定,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如此浓烈的爱,只好躲起来。龙发疯般寻找,丧失了理智,只想把啊凤留下。在公园相遇那晚,他用刀子插进阿凤的胸口,只是想把他的心留下,啊凤顺着刀子,没有躲闪。

那晚,啊凤命丧刀下,随他而去的,还有阿龙的爱与灵魂。施害者同时也是被害者,身心承受更多的煎熬。他从此过着游魂般的生活,无数个夜晚,飘荡在纽约的大街上。他遵循父亲的约定,在他死后方回台湾。父亲至死也没原谅这个儿子。

05

傅 老 爷 子



傅老爷子也是政府高官,他爱子傅卫能力出众,26岁便升为排长。一次查勤中,儿子被长官发现跟一个士兵交欢,此事在军营中引起轩然大波。傅卫致电父亲,没得到原谅,性格高傲好强的他,用一只手枪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傅老爷子痛苦万分,十分懊悔,用余生来赎罪,尽力救助孤儿与被社会孤立的“鸟儿”。无奈付出太多,也无法弥补心中的遗憾。

这是一群被社会与学校抛弃的年轻人,他们大多来自社会底层,有的父亲下落不明,有的母亲弃子私奔,有的母亲是妓女,有的父母早亡,社会上的种种不公,歧视铺天盖地地压在他们身上,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进行偷窃与卖淫。命运给他们带来各种苦恶,但他们并木有报之以仇恨与愤怒,也没有自暴自弃。在痛苦的深渊里,他们也没有忘记感恩,没有丢弃友情,没有摒弃善良。

我想,人性中的光辉绝是不会被黑暗吞噬,只要找到一丝缝隙,便可发光发亮。清晨来了,石缝中的小草在雾水的滋养下,迎着朝阳飞去。一群带着伤痕却心怀希望的小鸟,展翅飞翔,他们或许不能飞多远多高,但至少在湛蓝的天空中释放过生命的活力,追求过属于自己心中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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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飞过天空

天空还是天空

翅膀的羽毛降落

鸟不再是原来的鸟

前方很远,自由很广

一辈子,总有如此——

伤痕累累

却刻骨铭心

献给受伤的青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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