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酒香的村庄 文/刘庆德 浓酒飘溢着甘醇流进记忆冲垮闸门,在古老村庄的傍晚,伴随着片片晚霞,弥漫开来飘浮在村庄的大街小巷、恬静农院随着炊烟袅袅升起,飘向天空飘向原野。浓浓酒香因为记忆里在人民公社时期,村中有过供销社副食门市部和公社“虎头泉”牌酿酒𠂆,酒香四溢,沁醉了幼小的我,那浓浓白酒至今仍在心中流淌荡漾。 供销社副食门市部销售商品散酒居多,盛酒器皿一排排瓷翁,量酒用具1斤、半斤、1两酒提。农民来买酒用“酒嘟噜"者甚少,记得谁家来客,打发个小孩,小手握着瓷酒壶去门市部打酒,二角钱一壶,小孩手握酒壶,走路小心奕奕的,谨谨慎慎怕碰洒了酒或者摔了酒壶。我记事一般农家用的是瓷酒壶,有白颜色有棕色还有黑色。锡酒壶并非家家都有,应该是家传酒具。 在村庄的农家庭院,每每傍晚,太阳在西山露着半个脸的时辰,巷子南头靠近温凉河边居住的老爷爷家,还有村庄的角角落落,飘浮着浓浓酒香,劳累了一天收工回家的人们,坐在小桌前,壶中酒用开水温热,斟满酒盅,端起放在嘴唇“哧溜”一声,热酒下肚,心中那个美溢于言表。只要老爷爷家响起二胡声,说明酒足饭饱,我们小伙伴就往他家跑,听他唱“要学那泰山顶上一棵松,挺然屹立傲苍穹”…… 京剧《沙家滨》唱段、随着二胡伴奏声、还有浓浓酒香在村庄的傍晚,飘飘荡荡隐向田野、山林、更远更远地群山。 记事起,谁家男婚女嫁,“酒席”(方言)飘出的酒香,飘过几条街巷,正如那句“好酒不怕巷子深”的诗句。那时村民去供销社门市部打酒凭酒票,限量购买。记忆犹新上学放年假腊月二十四,跟着别家大人去外县东里店供销社门市部,用地瓜干换2斤白酒,储备春节来客招待之用。关于出县背瓜干去换酒,说来有个趣闻,村中有位三爷爷背着瓜干,步行几十里山路,去外县马庄供销社门市部换酒回来,盛酒器皿用的玻璃瓶,走到水石庙子,不小心包酒瓶的包袱掉在青石板上,把洒瓶摔成瓶瓶渣渣,嗜酒之人看到辛苦换来的酒,在青石板上流淌,情急之下爬在青石板上,喝那瓶瓶渣渣里的酒,嘴都扎出了血,他也喝的醉醺醺,啷啷呛呛回的家,心里是懊恼,更是心疼那几瓶白酒。 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白酒奇缺,农户男婚女嫁办酒席招待来客的酒,是邻居七凑八凑,把自己平日舍不得喝的酒,送到儿婚女嫁的农户,把公事办的热热闹闹,体体面面,这是村庄的传统,一家喜事全村沾光。来客饮酒都是“点到为止”,酒品如人,纯洁朴实,实实在在。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村东人民公社原址建起“虎头牌”酒𠂆,生产地瓜干白酒,不旦供应供销门市部销售,还销往外县、外市、外省。酒厂散发的酒香飘逸在村庄、田野。酒厂大院成了我和伙伴们的乐园,蒸锅出酒喝点酒梢子解解谗,那时小孩家那有酒瘾,无非凑个热闹,不过酒厂散发出的酒香至今难忘,弥漫在村庄、田野、河流…… 对酒,渐行渐悟,酒如人生,饮酒因情而饮之,心情舒畅饮之当酒如歌,心情忧愁饮之“借酒消愁愁更愁″。酒乃故事,一壶酒喝出人间千般滋味,人间真情,村中无论谁家满月酒、升学酒、订婚酒、结婚酒、丧事酒、忌日酒、形形色色“酒席”,自然美酒辉映,喜酒饮之喜笑颜开,吆王喝六,图个热闹氛围。丧酒饮之如噎哽咽喉,悲哀泪流。 酒在农户是礼尚往来透明的载体,请客、送礼,酒必不可少。“酒席”桌讲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交怀碰盏讲究敬你“两杯"、“四红四喜″、“六六大顺”,划拳猜令,先喝为敬,总之敬酒、劝酒是从小耳熏目染的待客之礼节,直至把客人喝的酩酊大醉,才算是礼到情尽。 时至今日,村中农户家庭聚会或者各种宴会,劝酒之风渐淡,讲究人到情至,饮酒“酒分量吃”,毕竟各有各人的酒量。在邻里交往,人情事事,酒,折射出的是一个世界,酒如其人,甘醇、透明,清澈的如一汪清水,映照出村里人的清纯和情真意切。 同是饮酒,这个村几百年间,有人喝懂藏在酒里的人生,靠自己的“品味”,喝出了畅意人生;而有人喝了个人生苦短撒手西去;而有人喝的是情怀释然;有人 喝的是回味过去,朴实无华的生活带给自己的喜、怒、哀、乐。 酒,永远是这个古老村庄流淌着的血液,融入民风、民俗。酒,是这个古老村庄流淌着的酒文化。 酒香,弥漫的村庄,因酒,滋润着岁月;因酒,系着邻里之间的情感;因酒,酣醉着人民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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