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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夜话》:打算精明与朴实浑厚

 古典读书治学 2021-11-20


《围炉夜话》第十八则

孔子何以恶乡愿,只为他似忠似廉,无非假面孔;孔子何以弃鄙夫,只因他患得患失,尽是俗心肠。
 
子曰:“乡愿,德之贼也。”(《论语·阳货》)
 
我们可以从《围炉夜话》里引出四书五经,老庄,诸子,坛经,史记什么的,这就是学问之间的会通,以经解经,以经解文。让学问立体化,用现在的话讲,就是联网,互联互通,互注互解,线上线下虚实结合。你看我们用现在的话,来解释,很明了,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解经也要与时俱化。
 
 
什么叫“德之贼”呢,通俗讲就是他把德偷过来装门面,本来没有啊,噫,觉得那“忠、廉”之人可以得一些好处呢,于是乎就也装作“忠、廉”的样子,讨点好处,目的也就这点好处,可是却败坏了“忠、廉”之德。孔子对此是深恶痛绝的。这不是滥竽充数嘛,说的难听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哎呀,真让人厌恶呢!
 
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论语·阳货》)
 
《围炉夜话》的作者是熟读《论语》的,他对孔子的这句话出新的点就是“尽是俗心肠”,也没有发明什么新意,但是呢,对于普及孔子的学问还是有益的。
 
患得患失,就是以“利”为标准,总是考虑私利,当然就患得患失了,这就是俗人。我们不能歧视俗人,我们也经常做这种俗人,难道不是吗?扪心自问是不是呢?
 
对于患得患失呢?《孙子兵法》里,始计篇就是讲庙算之道的,要多方面计较,“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这也是患得患失啊,这不是为自己患,这是为国而患,为国之民众而患。“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种患也是必须的,患本身没问题,看你患什么?在患的时候,在退缩,是害怕,还是更为坚定,清晰、理智、果决处理。
 
继续品一则。
 
第十九则 我们品这语句,要有那种快乐,“小二,再上一壶!”“客官,来喽!
打算精明,自谓自计,然败祖父之家声者,必此人也;朴实浑厚,初无甚奇,然培子孙之元气者,必此人也。
 
看到这一则,我想到了陶朱公的故事。他的小儿子犯法,他本来是派少子去花重金摆平这件事,大儿子不愿意,觉得我是长子,这个责任我要担当,并以死相逼,陶朱公不得已,派了大儿子去,结果大儿子因为在意这个钱财,错失了救弟弟的机会,于是把事情办砸了,回到家,大家都很伤心,唯陶朱公独笑,曰:“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彼非不爱其弟,顾有所不能忍者也。是少与我俱,见苦,为生难,故重弃财。至如少弟者,生而见我富,乘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故轻弃之,非所惜吝。前日吾所为欲遣少子,固为其能弃财故也。而长者不能,故卒以杀其弟,事之理也,无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丧之来也。”
 
精明的大儿子因为精明把事情办砸了,这或许就是“打算精明,自谓自计,然败祖父之家声者,必此人也”。打算太多精明,事事计较,格局就小。而“朴实浑厚”,养德之法也,事事醇厚,德行日显,故能“培子孙之元气”。
 
一个家庭,家风宽厚,诗书萦绕,这是里仁之居所。诗书传家日月长啊。
好,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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