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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声无哀乐论》辩论四

 濠上三寻 2021-11-26
前面三场辩论中,秦客由信心十足、喊打喊杀到逐渐失利、丢盔卸甲、且战且走。嵇康从毫无防备、自我刨坑到满血归位、强力反击、穷追猛打。两人唇枪舌战,唾沫横飞,画面感极强,如临魏晋山阳清谈现场。

到了辩论四,秦客暂时想不出新招,只得继续向对方投“听音辨情”的老手榴弹。比如葛卢闻牛鸣,而知其三子要做牺牲(祭祀品);师旷吹律,知南风不强,楚国必败;羊舌母闻儿啼哭,能预测其将来必丧家(给家族带来灭门之祸)。这些都是流传已久的故事,虽然大多数经不起推敲,但总有一些是事实吧。

秦客假装示弱,让嵇康放松警惕,肯定一二,哪怕只有一个,秦客就可以绝地翻盘了。

可是,嵇康是谁?竹林七贤最核心,清谈榜上常第一。思维缜密不松懈,辨名析理我最行。

秦客投来的三个老生常谈“烟雾弹”,根本麻痹不了嵇康的一根神经。只见他弹指一挥,轻松化解。

案例一

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要做牺牲:

母牛的哀子之情通过鸣叫传递出来,如果动物通人性,也能说话,葛卢刚好能懂她的语言。这种情况属于语言翻译,无关于声音哀乐。

如果母牛发出的不是语言,仅是哀子之鸣叫,那么葛卢通过吹律校音,以知其心,但心并不受需要控制,语言也不能充分表达心志。所以葛卢听到的声音,未必是母牛真实的心声。

案例二

师旷吹律,知南风不强,楚国必败

嵇康觉得这种情况完全不符合客观现实,毫无科学依据。首先,吹笛子只需人运气,根本不需要风。其次,即使感受到了风,这风也未必是楚风。再次,哪怕是在冬天,没有南风,只要节奏正确,音声也能自满无损。

案例三

羊舌母闻儿啼哭,能预测其将来必丧家

嵇康对比例颇为恼火,并予以坚决反驳:

羊舌母是依据以往类似的声音(丧家之声)来预测新生儿的哭声也会导致家族灭门吗?如果否,那么她就是神心独悟,不属于听音辨情范畴。如果是,那么她只是根据甲声来推测乙声,但声音的善恶不由儿童嘴巴形状决定,就像音乐的清浊不由弹琴人技法而由乐器材质决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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