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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瓦磁地村名的传说

 平型关杂志 2021-12-01



关于瓦磁地村名的传说

  侯贵荣

       瓦磁地是我的出生地,老瓦村是我冠给她的昵称,而它的前身叫上茹越村。
      很小的时候,父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这天,长工侯二和往常一样就着稀米糊糊咽下两张高粱饼饼,去给地主耕地。身上盘着个麻绳,麻绳两头拴在铁犁上。当他低着头弓着背,从地东头拉到地西头时,稀米糊糊就变成水顺着下巴往下倒,两张饼子也从前心贴到后背,犁头好似变成千斤重的铁砣子。正在他吃力地往前拉时,“咣”的一声大响,身子也不由地打了个摆。地里能有这么大的石头?犁头杠坏了可是要从工钱里扣的。侯二赶紧拨拉开土寻看,原来深土里扣着一个半大铁锅,犁头划过的地方露出斑斑锈迹。侯二一边纳闷一边小心地掀起锅,顿时傻了眼,只见白花花的一堆银子塌下来。侯二欣喜若狂,这可真是人们常说的踩塌银窖了。可这银子是谁的呢?一定是地主老财埋在这里的,银子被锅盖住跑不了,铁锅也正好做个记号。白花花的银子晃动着侯二的心思,这堆银子足够他一家子吃香喝辣一辈子,还用受这奴役苦?就算是地主老财特意埋的,那今天让我耕地耕出来,就是老天爷专门给我的。侯二拿定主意,就收拾起耕具,准备带上银子带上家口远走高飞。可银子太多,很沉,自己穿的破夹袄也绾不成个褡裢,再说大天白晌的,还能瞒得了别人的眼?侯二很聪明,就依样把银子放好,盖上那口铁锅,用土埋好,然后从埂边找到个大块的白瓦磁(磁,同瓷字,我们村人从古到今都念ZI)埋在上面,又在瓦磁上面掩上一层薄薄的土。安顿好,又继续套起麻绳,拉着铁犁,装模作样地从地东头拉到地西头。不知道是犁头入地没有先前深了,还是银子刺激的热血沸腾了,侯二觉得耕地从来没有的轻松。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侯二把耕具交待给东家,就回到自己家里。
      妻子正在炕上哄着闺女入睡:“狼打柴,狗烧火,猫儿上炕捏窝窝。窝窝兰,猫吃了……”侯二刚迈脚进门,就听得孩子哇一声哭闹起来:“我要吃窝窝,我要吃窝窝……”原来孩子已经饿了半天了,正被母亲摇晃的迷糊,听到“窝窝”两字就又馋醒了。侯二心里一酸,就迫不及待地把白天的事告诉了妻子。

       听了侯二的奇遇,妻子按捺不住的高兴,三下五除二就把侯二的一条烂裤缝制成一条口袋。安顿好孩子,夫妻两个就抹黑来到那块地里。侯二生怕女人破了风水,只让女人在地边等着,他径直走到埋银子的地方,两手刨撒了几下,就摸到那块瓦磁了,高兴的侯二继续往下刨撒,却摸不到那口铁锅。难道不是这地方?侯二就近挪了挪方位,又用手刨撒,瓦磁摸到了,可继续往下摸,还是没有摸到那口铁锅。侯二心里一惊,难道是白天有人瞄见了?不可能!瞄见的话不会给我把瓦磁重新放好的。那是我记错位置了?不会。那是锅没有盖好,翻了,银子泼洒开了?侯二忙把女人喊进地里,让她和自己一块找。谁知道他们的手伸进土里总会挖到一块割手的白瓦磁,可就是没有铁锅的影子,更没有硬硬的光光的银子。夫妻俩又急又累,直刨撒的泪水和着汗水倒,月亮迎出了日头。天大亮了,地也几乎被翻遍了,夫妻两直起腰来看向整块地,迎接他们的是白花花的一片,可全是瓦磁磁。
       吃香的喝辣的美梦化为泡影,侯二在妻子的数落声中带着满身的泥土又返回地主家,死心塌地继续当他的长工。可一锅银子变成满地白花花的瓦磁,也真是日怪事。侯二把这事告诉给一起干活的几个,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全村都知道了,都说侯二天生的穷命,没有白得那些银子的福分。当了几年长工,侯二的日子疙蹙的正没法过,土改开始了,他分到了几亩地,当年那个由银子变成满地瓦磁磁的土地也分给了侯二。分到地的侯二,比得了儿子都高兴,夫妻两起早贪黑地劳作,光景一天比一天好过。说也奇怪,当年这块瓦磁地经侯二的拾掇,种什么长什么,产量惊人。侯二成了村里公认的能人,被选的当了村长。当了村长的侯二,就把村名由上茹越更名为瓦磁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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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马逢青    图文编辑:侯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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