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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杂记(二)

 风雨黄昏后 2021-12-04
 

  只身在外,我很少和父母联系,更不喜欢打电话,即使是有事不得不联系,也往往只是寥寥几句。以前偶有发烧感冒之类的小病,在电话里说漏了嘴,便惹来母亲的一番叮嘱与唠叨。后来,既是不愿意听到这些耳朵起茧的嘱咐,也觉着不应该一丁点破事儿就让父母千山万水地操心,就很少说自己的事情。

输液之后,疼痛稍微缓解,我回到宿舍抓紧时间休息了会儿,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疼痛就再次袭来。果然,晚上9点钟左右,我又被痛醒了。连续几天的疼痛终于使我不敢再大意,下午诊所医生的话也让我心有惴惴。我拿过扔在床头的手机,犹豫了一会,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只身在外,我很少和父母联系,更不喜欢打电话,即使是有事不得不联系,也往往只是寥寥几句。以前偶有发烧感冒之类的小病,在电话里说漏了嘴,便惹来母亲的一番叮嘱与唠叨。后来,既是不愿意听到这些耳朵起茧的嘱咐,也觉着不应该一丁点破事儿就让父母千山万水地操心,就很少说自己的事情。而此刻,我不得不打通他们的电话了。

他们正在看电视。我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希望他们第二天能来运城陪我一起去检查。父亲应了下来,挂了电话。过了一会,父亲回了电话。他们简单地商量了一下,父亲新接了活儿,走不开身。母亲对运城人生地不熟,运城医院的医疗水平是否值得信赖也不清楚。而且已经生病三四天,仍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恐怕是有些疑难杂症,最好是直接去郑大一附院。这样的确是最为方便也最为稳妥的。

挂了电话,我联系如一老师安排了周三的课,又向波哥请假,并拜托他替我安排周四周五的课。之前安排的初中部开放日的工作也无法继续,波哥爽快地接了过去。没一会儿,波哥和赵医生来到我的宿舍,问了下病情,嘱咐我先安心看病。

3月8日。

又是难眠的一夜,不过不怎么困。早上五点多醒来,穿上羽绒服,搬上小凳子坐在阳台捂肚子,还好不是很痛。六点多,匆匆洗漱,去办公室和教室简单收拾下东西,联系好的车准时到达,到达三门峡南站时还不到八点。昨晚担心赶不上车,预定的是九点的高铁,现在看来运气不错,就改签了8点20分的,这趟车在郑州站停,那里离郑大一附院很近。

我和母亲昨晚已经约好直接在医院见面。我到达郑州站时,母亲和姐姐也刚到达郑州东站,我先坐地铁去了医学院站,在出站检票口等他们。上车前,去了一次厕所,大便绿得发黑。这样的颜色显然不正常,应该是需要告诉医生的,但屎尿这样的泄物要被认真地拿来讨论总觉着有些别扭,直到蹲得腿麻。我忍不住嘲笑自己——人家医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你还在这里“自作多情”。之后的事实也证明,这仅仅是个开始——进了医院,更多时候,你也只能是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人了。没有采便器,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用,我只好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聊胜于无。

在检票口等母亲的时候,肚子的疼痛又渐渐加重,我不得不靠墙蹲下,还好他们很快就到了。但地铁口到门诊楼还有一段距离,走进门诊大厅的时候,我已经几乎站不住脚。姐姐去挂号,母亲问我怎样,我只捂着肚子摇摇头。诊室外面座无虚席,姐姐拿着挂号单去登记排队,我勉强站着,母亲也四处搜寻可以坐的位置。终于有一个人站起来走了,母亲赶紧让我过去坐下等待。

坐了不到三分钟,姐姐就喊我进诊室。不过八九平方米的诊室摆了两张桌子、一张诊断床,又挤了快20人。实习医生作了初步问诊,把病历本塞到最下面,让我先等着。我瞅着后面就是诊断床,趁一个人出去时钻了进去,靠里面坐在诊断床上。医生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女性,矮小消瘦,初步问诊的是两三个20岁左右的医生,看着像是她的学生。过了三四个人,主治大夫王医生喊到我的名字,我凑上前,她又让我躺在诊断床上,手指不断摁我的肚皮又松开,问我是否疼痛,是摁着时疼还是松开时疼,又让姐姐去护士那里拿了体温计,给我量了体温,却不发烧,又量一次,不过是37.3°。她也犯了难,推测是急性腹膜炎,但需要进一步检查确诊、住院治疗,就给我开了单子,让一个护士带着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交费登记,不知道最终要花多少,母亲、姐姐、我都带足了钱;称体重,67kg;领取脸盆和垃圾篓,戴上标有姓名、住院号还有二维码的手环;挤进电梯,七楼报到。

病床安排好,我就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下午的时候,大姨、四姨也都来了,和母亲姊妹三个坐在一起聊天,偶尔问我是否想要喝水或者吃些什么,我都摇头,我丝毫不觉着饿。知道我三四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她们都满面乌云。

护士来做了皮试,看没有过敏反应就开始输液,大瓶小瓶,输了一下午也没有输完,竟然一直输到晚上,但疼痛依然是疼痛,而且开始浑身燥热。我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只穿了病号服,依然热得睡不好。闭上眼迷糊不到十分钟,就会醒来。一遍一遍地看表,纳闷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怎么时间就是不动。我不断地坐起、躺下,搞得留下陪护的姐姐也没有休息好。

(未完,2017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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