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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父亲远走他乡，虽然他们家十分贫困，但是他很好。他长得好看。长长的睫毛搭在乌黑的眼珠子上，一头软软的头发，一张红彤彤的嘴，声音清清亮亮，有点腼腆，却也很有礼貌。他的学习从来没有出过前五，上课认认真真，一句话不说。他从来没有不认同他的母亲的事。每次过年窜门的时候，大家对着他一顿夸，母亲就会笑得合不拢嘴。他也会很高兴。初中有政治课。有一道题难住了他。题说：你的梦想是什么？他很焦虑，回家后连忙找到母亲问了这个问题：“妈妈，我没有梦想，这正常吗？”母亲的手暖暖的，覆在他头上，揉了揉他的头发。她笑了：“没事的。我以前在这个时候也找不到梦想。考试的时候如果遇到了就随便写写好了。”他很疑惑。但他不敢说。他怕得到三年前一样的答案。他试着问同学，可他们都不以为然。他很惶恐。他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似乎就是让她高兴而已。而现在，他做不到这个目标了。于是他低下了头。他说：“妈妈，我……我就是……突然间想起来，随便……问一下……”声音闷闷的。偷偷抬起头，瞄一眼，她笑了。他松了口气。这件事就又过去了。可他更迷茫了。但他还不知道，其实他是有方向的。他学心理学的同学看见了，对他说：“你的母亲怎么对你控制欲那么强啊？”他愣住了。“……没有吧？我妈妈她……她对我很好啊。”他说。可他仿佛看到了一丝自欺欺人。羞愧逐渐浮上心间。他的同学笑了笑，说：“那不好意思啊，搞错了。”晚上，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一动不动。一片沉重的呼吸声响着，一对明亮的眸子睁着。他看见了整座城市。其时已经凌晨，零星灯火点缀着大厦高楼。她，一个成绩优秀品行端正的18岁女孩，但在紧张而压迫的高三生活中，她却一直面对着一个想控制她一切思想和做法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一个思想正统的英语老师。她一个人把女儿抚养长大，在女儿身上寄寓了无限期望，希望她能考清华北大，希望她能找个好工作……而这一切却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女孩从小就有一个航天梦，她常常在深夜里仰望那片璀璨的星空，浩瀚无垠的宇宙，和哪些神奇的生物。她的房间里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关于宇宙的科普书籍。但自从上了高三，母亲直接把她的那些“宝贝”全扔了。放学回来的她看到这一幕气得发抖，和母亲大吵了一架。母亲又是那句令人耳朵生茧的话：“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会考这个吗？看这个能当饭吃吗？你还到底想不想考清华北大了？”母亲大发雷霆。女孩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对着母亲大喊：“我最讨厌的话就是都是为了我好！这是世界上最自私的话，你的潜台词不就是想让我什么都听你的！”女孩紧紧握住拳头，跑进了房间，用力地把房门摔上，并锁了起来。母亲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宝贝女儿会这样讨厌她，会和她吵架。女孩坐在床上，想着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但发现并不可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流。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妈妈吵架，虽然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吵完架后，她心里竟然很舒服。不久后的一天，学校开始了定目标活动，需要家长一起参加。本是开心的一天，可女孩的母亲逼着女孩写上自己的目标是清华北大，女孩执意要去南京航天大学。两人又吵了起来。母亲用严厉的预期说：“你小时候不是最希望自己能去北京上大学的吗？”女孩又大声地对母亲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什么北京！这一直都是你的梦想，是你想让我实现的梦想，根本不是我的梦想，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女孩一个人离开了学校。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女孩都会失眠，躺在床上默默地哭。第二天去学校又没有精神听课，考试自然考不好。母亲给她报了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女孩也听不进去。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某一天，她终于抗住不住了，想去跳海轻生。母亲发现并救了女儿，把她送去了医院，才得知女儿得了抑郁症，才得知女儿每天晚上都失眠，枕头和被罩不知道湿了多少次。母亲紧紧地抱着女儿，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这时，母亲才真正地明白自己做错了。她后悔地说：“妈妈不会再控制你了，你快点好起来吧！”女儿此时已经不对世界抱有任何的希望，疲倦的身体，无神的眼睛，她茫然地点点头。母亲不对她拘束了，经过一年的治疗，她终于能够和正常人有一样的睡眠和饮食了。后来，凭借着原来扎实的基础，她自学了许多遗漏的内容。经过努力，高考时，她考上了自己喜欢的航天大学。
叶夏是一名高中生了，他的生活中充斥着太多的赞扬。他初中是排名总是稳居前五，没有他上不了的高中，没有他得不到的奖。叶夏对未来的憧憬很高。但，一上课他就傻眼了：老师的速度很快，只是将解题思路说一下，然后就匆匆了事。做笔记的手要下笔如非，一挥而就，但写出的字往往惨不忍睹，连他自己也看不懂。但周围却个个都是学霸，大部分是外地过来的，他们对老师的问题能对答如流，对一个题能另有其解；他们半个小时的作业，叶夏两个小时才能做完，并且还是云里雾里的。第一次考试，他的成绩惨不忍睹，给了叶夏当头一棒。面对父母的失望，面对老师从此的不闻不问，他很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好久，伴随他的只有无尽的眼泪，和砰砰的心跳。窗外是茂密的树叶，它们顽强地个个想挤进来。将它们拨到一遍，刺眼的光映入眼帘，十一点半的大街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车来人往。他们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辛苦。叶夏热血沸腾，活力无限，他仿佛看到了，看到了校排榜上前五的名字里出现了自己，看到母亲欣慰的眼光，感受到老师赞赏有力地拍自己的肩膀，听到同学羡慕的话语。梦想总是好的，叶夏为此下了功夫——去向老师请教错题的原因，每晚都要做题。当他看到同学桌上厚厚一摞习题，被翻毛边的书籍，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翻开过去历史的书，他才发现自己的骄傲自大是多么的可笑与无知。之后的考试，叶夏都在前五，这让他拾起了奋斗的动力。无奈时间过得太快，高考，和这个遥不可及的陌生名字，已慢慢浮出水面，就如太阳一般，让高中生活变得急躁。叶夏的第一次模拟考拿到了全市第四。但相继后面的一次次都是几十几十的退步。和大多数人一样，他都是起早贪黑，有了黑眼圈，身体素质下降，手上已磨出了茧。身边的很多同学都已经被保送，苦苦挣扎的他又一次求助黑夜与沉寂。黄昏将他罩在其中，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何时是个头啊！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不断减小，当变成1时，是叶夏最后一次见到它了。那一晚，他没有复习，早早地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从前，也梦到了将来……考完后，他给了家人一个微笑，随后却在考点外嚎啕大哭。路上的选择与经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从没向困难屈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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