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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十七年 学于郯子 长岸之战

 zqbxi 2021-12-05

【经】十有七年春,小邾子来朝。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秋,郯子来朝。八月,晋荀吴帅师灭陆浑之戎。冬,有星孛于大辰。楚人及吴战于长岸。公元前525年,丙子,周景王二十年,鲁昭公十七年,齐景公二十三年,晋顷公元年,秦哀公(爘公)十二年,楚平王四年,宋元公七年,卫灵公十年,陈惠公九年,蔡平公(平侯)六年,曹平公三年,郑定公五年,燕共公四年,吴王僚二年,许悼公二十二年,邾庄公(邾庄子)十六年,杞平公十一年,纪隐侯四年,莒共公三年,滕悼公十四年,薛献公五十四年,单穆公六年

《春秋》:“春,小邾子来朝。”

《左传·襄公》:“春,小邾穆公来朝,公与之燕。季平子赋《采叔》,穆公赋《菁菁者莪》。昭子(叔孙婼)曰:“不有以国,其能久乎?”

     十七年春季,小邾穆公来鲁国朝见,昭公和他一起饮宴。季平子(季孙意如)赋了《采叔》(今作《采菽》,见于《诗经·小雅·桑扈之什》,杜预注曰:取其“君子来朝,何锡与之”,以穆公喻君子。),穆公赋了《菁菁者莪》(《诗经·小雅·彤弓之什》,杜预注曰:取其“既见君子,乐且有仪”,以答《采叔》。)。昭子(叔孙婼)说:“假若没有治理国家的人才,国家能长久吗(杜预注曰:嘉其能答赋,言其贤,故能久有国。)?”

《诗经·小雅·采菽》:“采菽采菽,筐之筥之,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虽无予之,路车乘马,又何予之,玄衮及黼。觱沸槛泉,言采其芹,君子来朝,言观其旂。其旂淠淠,鸾声嘒嘒,载骖载驷,君子所届。赤芾在股,邪幅在下,彼交匪纡,天子所予。乐只君子,天子命之,乐只君子,福禄申之。维柞之枝,其叶蓬蓬,乐只君子,殿天子之邦。乐只君子,万福攸同,平平左右,亦是率从。泛泛杨舟,绋纚维之,乐只君子,天子葵之。乐只君子,福禄膍之,优哉游哉,亦是戾矣。”

(采大豆呀采大豆,用筐用筥里面盛。诸侯君子来朝见,王用什么将他赠?纵没什么将他赠,路车驷马给他乘。还用什么将他赠?龙袍绣衣已制成。

翻腾喷涌泉水边,我去采下水中芹。诸侯君子来朝见,看那旗帜渐渐近。他们旗帜猎猎扬,鸾铃传来真动听。三马四马驾大车,远方诸侯已来临。

红色护膝大腿上,裹腿在下斜着绑。不致怠慢不骄狂,天子因此有赐赏。诸侯君子真快乐,天子策命颁给他。诸侯君子真快乐,又有福禄赐予他。

柞树枝条一丛丛,它的叶子密密浓。诸侯君子真快乐,镇邦定国天子重。诸侯君子真快乐,万种福分来聚拢。左右属国善治理,于是他们都顺从。

杨木船儿水中漂,索缆系住不会跑。诸侯君子真快乐,天子量才用以道。诸侯君子真快乐,福禄厚赐好关照。从容不迫很自在,生活安定多逍遥。)

《诗经·小雅·菁菁者莪》:“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汎汎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莪蒿葱茏真繁茂,丛丛生长在山坳。已经见了那君子,快快乐乐好仪表。

莪蒿葱茏真繁茂,簇簇生长在小洲。已经见了那君子,我的心里乐悠悠。

莪蒿葱茏真繁茂,蓬蓬生长在丘陵。已经见了那君子,心情胜过赐百朋。

杨木船儿在漂荡,小舟上下随波浪。已经见了那君子,我的心里多欢畅。

《春秋》:“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请所用币。昭子曰:“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礼也。”平子御之,曰:“止也。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礼也。其余则否。”大史曰:“在此月也。日过分而未至,三辰有灾。于是乎百官降物,君不举,辟移时,乐奏鼓,祝用币,史用辞。故《夏书》曰:'辰不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此月朔之谓也。当夏四月,是谓孟夏。”平子弗従。昭子退曰:“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

      夏季,六月甲戌朔(初一)发生日食。(杨伯峻曰:“此年六月无日食,日食在周正九月癸酉朔,而据《传》文,亦在周正六月。传文或是错简。此年应有闰,若闰在十月以后,则为周正十月癸酉朔。”《元史卷五十三·志第五》有:“昭公十七年丙子岁(公元前525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姜氏云:“六月乙巳朔,交分不叶,不应食,当误。”《大衍》云:“当在九月朔,六月不应食,姜氏是也。”今历推之,是岁九月甲戌朔,加时在昼,交分二十六日七千六百五十分入食限。”但直到《汉书》、《宋书》依然记载了此次日食。掌管祭祀的官员请示所应该使用的祭品(杜预注曰:礼,正阳之月日食,当用币於社,故请之。),昭子(叔孙婼)说:“发生日食,天子不进丰盛的菜肴,在土地神庙里击鼓。诸侯用祭品在土地神庙里祭祀,在朝廷上击鼓。这是礼制。”平子(季平子,季孙意如)禁止这样做,说:“不能那样做。只有周正六月初一,阴气没有发作,发生日食,才击鼓用祭品,这是礼制。其他的时候就不这样。”太史说:“就是在这个月(杜预注曰:正月,谓建巳正阳之月也。於周为六月,於夏为四月。慝,阴气也。四月纯阳用事,阴气未动而侵阳,灾重,故月伐鼓用币之礼也。平子以为六月非正月,故大史答言在此月也。)。太阳过了春分而没有到夏至,日、月、星有了灾殃,在这时候百官穿上素服,国君不进丰盛的菜肴,离开正寝躲过日食的时辰,乐工击鼓,祝使用祭品,史官使用辞令来祈祷消灾去祸。所以《夏书》说:'日月交会不在正常的地位上,瞽师击鼓,啬夫驾车,百姓奔跑(逸书,见于《尚书·夏书·胤征》,杜预注曰:车马曰驰,步曰走,为救日食备也。)’,说的就是这个月初一的情况。正当夏正的四月,所以叫做孟夏。”平子不听从。昭子退出,说:“这个人将要有别的念头,他不把国君当成国君了(杜预注曰:安君之灾,故曰:有异志。古人认为日食为上天示谴,国君有灾,昭子认为季平子不把国君之灾当回事,已经目无国君了。)。”

《汉书卷二十七下之下·五行志第七下之下》:“十七年“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董仲舒以为时宿在毕,晋国象也。晋厉公诛四大夫,失众心,以弑死。后莫敢复责大夫,六卿遂相与比周,专晋国,君还事之。日比再食,其事在春秋后,故不载于经。刘歆以为鲁、赵分。《左氏传》平子曰:“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礼也。其余则否。”太史曰:“在此月也,日过分而未至,三辰有灾,百官降物,君不举,避移时,乐奏鼓,祝用币,史用辞,啬夫驰,庶人走,此月朔之谓也。当夏四月,是谓孟夏。”说曰:正月谓周六月,夏四月,正阳纯乾之月也。慝谓阴爻也,冬至阳爻起初,故曰复。至建巳之月为纯乾,亡(无)阴交,而阴侵阳,为灾重,故伐鼓用币,责阴之礼。降物,素服也。不举,去乐也。避移时,避正堂,须时移灾复也。”

(十七年“六月甲戌朔日,又有日食”。董仲舒以为这时宿星在毕,是晋国的象征。晋厉公诛杀四位大夫,失去众人之心,因此被杀死(四大夫:谓三郤及胥童(公元前573年)。胥童非晋厉公所诛,以导乱而死,慈总书四大夫。而厉公竟为栾书、中行偃所杀。)。以后再没有敢责备大夫的,六卿(谓范氏、中行氏、智氏、韩、魏、赵)于是结伙营私,专擅晋国政事,君主返还后事奉他们。日食一再发生,这事在春秋以后,所以不记载在经上。刘歆以为是鲁、赵的分日(钱大昕曰:“'鲁’当作'晋’。六月,日在实沈,为晋分,其前月,日在大梁,为赵分。(凡六月朔,为晋赵分,五月朔,为鲁赵分,二文易讹,故特辨之。)”)。《左氏传》上的季平子说:“衹有在正月朔日,阴气不发作,有日食,于是乎天子不举盛馔,击鼓于社庙,诸侯用缯帛祭土神,在朝廷击鼓,这是表示敬意。其余则不造样。”太史说:“在这个月,是过了春分还未到夏至,日、月、星三辰有灾,百官素服,君主不举盛馔,躲避一段时间,奏乐击鼓,告神祈福用缯帛,史官用言辞,啬夫疾驰,庶人逃走,这是这个月因朔食的关系。正当夏的四月,就是夏季第一个月。”解说是:“正月是周的六月,夏的四月,是正阳纯干的月份。阴气就是阴爻,冬至时阳爻是起初,所以说是恢复.到建巳之月是纯干,无阴爻,而阴侵犯阳,有重灾,所以击鼓作乐用缯帛,这是求阴之礼。降物,即素服。不举盛撰,免去作乐。躲避一段时间,避开正堂,是要等待时移灾复。啬夫,是掌钱财的官吏。庶人,就是服劳役的人。刘歆以为六月二日是鲁、赵的分日。)

《宋书卷十四·志第四》:“挚虞《决疑》曰:“凡救蚀者,皆著赤帻,以助阳也。日将蚀,天子素服避正殿,内外严警,太史登灵台,伺候日变。更伐鼓于门,闻鼓音,侍臣皆著赤帻,带剑入侍。三台令史以上,皆各持剑立其户前。卫尉卿驰绕宫,伺察守备,周而复始。日复常,乃皆罢。”鲁昭公十七年(公元前525年),六月朔,日有蚀之。祝史请所由,叔孙昭子曰:“日有蚀之,天子不举乐,伐鼓于社;诸侯用敝于社,伐鼓于朝,礼也。”又以赤丝为绳系社,祝史陈辞以责之。社,勾龙之神,天子之上公,故责之。合朔,官有其注。”

《春秋》:“秋,郯子来朝。”

“郯子”,郯国故城在今山东临沂市郯城县西南。上次郯子朝见鲁国是在前566年,不知与此时的郯子是否是同一人。

      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皞氏鸟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大皞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皞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

       秋季,郯子来鲁国朝见,昭公和他一起饮宴。昭子(叔孙婼)询问他,说:“少皞氏用鸟名作为官名,这是什么缘故?”(鸟官人皇)郯子说:“他是我的祖先,我知道。从前黄帝氏用云记事,所以设置各部门长官都用云字命名。炎帝氏用火记事,所以设置各部门长官都用火字命名。共工氏用水记事,所以设置各部门长官都用水字命名。太皞氏用龙记事,所以设置各部门长官都用龙来命名。我的高祖少皞挚即位的时候,凤鸟正好来到,所以就从鸟开始记事,设置各部门长官都用鸟来命名。凤鸟氏,就是掌管天文历法的官。玄鸟氏,就是掌管春分、秋分的官。伯赵氏,是掌管夏至、冬至的官(杜预注曰:伯赵,伯劳也。以夏至鸣,冬至止。)。青鸟氏,是掌管立春、立夏的官(杜预注曰:青鸟,鸧鴳也。以立春鸣,立夏止。)。丹鸟氏,是掌管立秋、立冬的官(杜预注曰:丹鸟,鷩雉也。以立秋来,立冬去,入大水为蜃。上四鸟皆历正之属官。)。祝鸠氏,就是司徒(杜预注曰:祝鸠,鹪鸠也。鹪鸠孝,故为司徒,主教民。);鴡鸠氏,就是司马(杜预注曰:鴡鸠,王鴡也。鸷而有别,故为司马,主法制。);鸤鸠氏,就是司空(杜预注曰:鸤鸠,鴶鵴也。鸤鸠平均,故为司空,平水土。);爽鸠氏,就是司寇(杜预注曰:爽鸠,鹰也。鸷,故为司寇,主盗贼。);鹘鸠氏,就是司事(杜预注曰:鹘鸠,鹘雕也。春来冬去,故为司事。)。这五鸠,是鸠聚百姓的(杜预注曰:鸠,聚也。治民上聚,故以鸠为名。)。五雉是五种管理手工业的官,是改善器物用具、统一尺度容量、让百姓得到平均的(杜预注曰:五雉,雉有五种。西方曰鷷雉,东方曰鶅雉,南方曰翟雉,北方曰鵗雉,伊洛之南曰翚雉。)。九扈是九种管理农业的官,是制止百姓不让他们放纵的(杜预注曰:扈有九种也。春扈鳻鶞,夏扈窃玄,秋扈窃蓝,冬扈窃黄,棘扈窃丹,行扈唶唶,宵扈啧啧,桑扈窃脂,老扈鷃鷃。以九扈为九农之号,各随其宜以教民事。)。自从颛顼以来,不能记述远古的事情,就从近古开始记述,做百姓的长官而用百姓的事情来命名,那已经是不能照过去办理了(杜预注曰:颛顼氏,代少皞者,德不能致远瑞,而以民事命官。)。”孔子听到了这件事,进见郯子并向他学习古代官制(杜预注曰:於是仲尼年二十八。正义曰:沈文何云:“襄三十一年注云:仲尼年十岁。计至此年二十七,今云二十八,误。”)。不久以后告诉别人说:“我听说,'在天子那里失去了古代官制,官制的学问还保存在远方的小国’,这话还是可以相信的(杜预注曰:失官,官不脩其职也。传言圣人无常师)。(此年孔子开始研究官学。至今保存在曲阜孔庙内的《圣述图》内有一幅插图叫《学于郯子》,讲的就是“孔子师郯tán子”的故事。后来孔子创办私学的想法也是这时候开始有的。

    《春秋》:“八月,晋荀吴帅师灭陆浑之戎。”

       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涂。苌弘谓刘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陆浑氏甚睦于楚,必是故也。君其备之!”乃警戎备。九月丁卯(二十四),晋荀吴帅师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于洛。陆浑人弗知,师从之。庚午(二十七),遂灭陆浑,数之以其贰于楚也。陆浑子奔楚,其众奔甘鹿。周大获。宣子梦文公携荀吴而授之陆浑,故使穆子帅师,献俘于文宫。

    “三涂”,三塗山,在今河南洛阳市嵩县,伊水之北,亦称崖口,又称水门。杜预注曰:雒,雒水也。三涂,山名,在陆浑南。

    “棘津”,即前632年的南河,晋文公打城濮之战前帅师渡过古黄河的地方,在今河南鹤壁市淇县南、新乡市延津县北,河道今已湮。不过此处与陆浑之戎相距甚远,也不顺路,陆浑之戎在今河南洛阳市嵩县及伊川县境。所以棘津可能是孟津,在今河南焦作市的孟州市南,津是渡口。

      “甘鹿”,周地,在今河南洛阳市宜阳县西南或嵩县西北。

      晋顷公派屠蒯去到周朝(杜预注曰:屠蒯,晋侯之膳宰也。以忠谏见进。),请求祭祀洛水和三涂山。苌弘对刘子(刘献公或者其子刘文公刘狄)说:“客人的脸色凶猛,不是为了祭祀,恐怕是为了进攻戎人吗!陆浑氏和楚国很友好,一定是这个缘故。您还是防备一下。”于是就对戎人加强警备。九月丁卯(二十四,《春秋》误为八月),晋国的荀吴(中行穆子,上军将)领兵从棘津徒步涉水,让祭史先用牲口祭祀洛水。陆浑人不知道,部队就跟着打过去。庚午(二十七),就灭亡了陆浑,责备他们和楚国勾结。陆浑子逃亡到楚国,他的部下逃亡到甘鹿。周朝俘虏了大批陆浑人(杜预注曰:先警戎备,故获。)。韩宣子(韩起,中军将)梦见晋文公拉着荀吴而把陆浑交付给他,所以让他领兵,在晋文公庙里奉献俘虏。

     《春秋》:“冬,有星孛于大辰。”

      杜预注曰:大辰,房心尾也。妖变非常,故书大辰,指大火,即心宿二;亦指伐星与北辰。见《尔雅·释天》:"大辰,房、心、尾也。"

      冬,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汉。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诸侯其有火灾乎?”梓慎曰:“往年吾见之,是其征也,火出而见。今兹火出而章,必火入而伏。其居火也久矣,其与不然乎?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夏数得天。若火作,其四国当之,在宋、卫、陈、郑乎?宋,大辰之虚也;陈,大皞之虚也;郑,祝融之虚也,皆火房也。星孛天汉,汉,水祥也。卫,颛顼之虚也,故为帝丘,其星为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不过其见之月。”郑裨灶言于子产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瓚,郑必不火。”子产弗与。

      冬季,彗星在大火星旁边出现,光芒西达银河(古人称银河为汉)。申须说:“彗星是用来除旧布新的,天上发生的事常常像征凶吉,现在对大火星清扫,大火星再度出现必然散布灾殃,诸侯各国恐怕会有火灾吧!”梓慎说:“去年我见到它,这就是它的征兆了。大火星出现而见到它。现在它在大火星出现时更加明亮,必然在大火星消失时潜伏。它和大火星在一起已经很久了,难道不是这样吗?大火星出现,在夏正是三月,在商正是四月,在周正是五月。夏代的历数和天像适应,如果发生火灾,恐怕有四个国家承当,在宋国、卫国、陈国、郑国吧!宋国,是大火星的分野;陈国,是太皞的分野;郑国,是祝融的分野,都是大火星所居住的地方。彗星到达银河,银河,就是水。卫国,是颛顼的分野,所以是帝丘,和它相配的星是大水。水,是火的阳姓配偶。恐怕会在丙子日或者壬午日发生火灾吧!水火会在那个时候配合的。如果大火星消失而彗星随着潜伏,一定在壬午日发生火灾,不会超过它发现的那个月。”郑国的神灶对子产说:“宋、卫、陈、郑四国将要在同一天发生火灾。如果我们用瓘guàn(古书上指一种玉。)斝jiǎ(酒具)玉瓒(玉瓒,圭瓒。古代礼器。为玉柄金勺,祼祭时用以酌香酒。)祭神,郑国一定不发生火灾。”子产不肯给(杜预注曰:以为天灾流行,非禳所息故也,为明年宋卫陈郑灾传。)

  

  《汉书卷二十七下之下五行志第七下之下》:“昭公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董仲舒以为大辰心也,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后王室大乱,三王分争,此其效也。刘向以为《星传》曰“心,大星,天王也。其前星,太子;后星,庶子也。尾为君臣乖离。”孛星加心,象天子適(嫡)庶将分争也。其在诸侯,角、亢、氐,陈、郑也;房、心,宋也。后五年,周景王崩,王室乱,大夫刘子、单子立王猛,尹氏、召伯、毛伯立子鼌,子鼌楚出也。时楚强,宋、卫、陈、郑皆南附楚。王猛既卒,敬王即位,子鼌入王城,天王居狄泉,莫之敢纳。五年,楚平王居卒,子鼌奔楚,王室乃定。后楚帅(率)六国伐吴,吴败之于鸡父,杀获其君臣。蔡怨楚而灭沈,楚怒,围蔡。吴人救之。遂为柏举之战,败楚师,屠郢都,妻昭王母,鞭平王墓。此皆孛彗流炎所及之效也。《左氏传》曰:“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汉。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诸侯其有火灾乎?’梓慎曰:'往年吾见,是其征也。火出而见,今兹火出而章,必火入而伏,其居火也久矣,其与不然乎?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夏数得天,若火作,其四国当之,在宋、卫、陈、郑乎?宋,大辰之虚;陈,太吴之虚;郑,祝融之虚:皆火房也。星孛及汉;汉,水祥也。卫、颛顼之虚,其星为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不过见之月。’”明年“夏五月,火始昏见,丙子风。梓慎曰:'是谓融风,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风甚,壬午太甚,宋、卫、陈、郑皆火。”刘歆以为大辰,房、心、尾也,八月心星在西方,孛从其西过心东及汉也。宋,大辰虚,谓宋先祖掌祀大辰星也。陈,太吴虚,伏羲木德,火所生也。郑,祝融虚,高辛氏火正也。故皆为火所舍。卫,颛顼虚,星为大水,营室也。天星既然,又四国失政相似,及为王室乱皆同。”

(昭公十七年“冬,有星孛在大辰”。董仲舒认为大辰即心,心为明堂,天子的象征。后来王室大乱,三王争斗,造就是它的效应。刘向以为《星传》上说:“心,是大星,代表天王。它前边的那颗星,代表太子;后边的那颗星,代表庶子。尾星代表君臣离心离德。”孛星加入心星,象征天子嫡庶将有争斗。它表现在诸侯方面,角、亢、氐三星,象征陈国、郑国;房、心二星,象征宋国。过了五年,周景王崩(前520年),王室混乱,大夫刘子、单子立王猛,尹氏、召伯、毛伯立子鼂。子鼂,楚王姊妹的儿子。当时楚是强国,宋、卫、陈、郑都南向依附楚国。王猛死后,敬王即位,子鼂进入王城,天王居住狄泉,没有敢接纳的。又过了五年,楚平王居卒(前516年),子鼂逃奔楚国,王室才得安定。后来楚国率六国攻打吴国(前519年),吴国在鸡父打败了楚国,并俘获了他的君臣。蔡国怨恨楚国就灭掉了沈国,楚国发怒,围攻蔡国。吴人援救蔡国,与楚国在柏举交战(前506年),打败了楚国的军队,在楚国的郢都进行屠杀,奸淫了昭王的母亲,鞭打平王的坟墓。这都是孛彗的流光所及的结果。《左氏传》上说:“有星孛在大辰星,西到天河。鲁大夫申缩说:'彗星,是用来除旧布新的,是天事经常的现象。今除旧官于火星,火星出必布新官。诸侯难道有火灾吗?’梓慎说:'前些年我所看见的,就是这种征兆。火星出而显现,现在火星出而彰明,必定是火星入而潜伏,其居火星已很久了,不就是这样吗?火星出,在夏为三月,在商为四月,在周为五月。夏的月数得于天,如若火兴起,将有四国遭受火灾,在宋、卫、陈、郑。宋,大辰星的故城;陈,太昊星的故城;郑,祝融星的故城,都是火星的房星。星孛到天河;天河,水吉凶的预兆。卫国,是颛顼帝王的故城,这星为大水,水,是火的阳性。其以丙子像壬午一样的兴起吗?水火所以能相合。若火入而潜伏,必定以壬午相合,不过当月。”,第二年(前524年)“夏五月,火星开始在黄昏出现,丙子时有风。梓慎说:'这是春天的风,火开始发生。丙子:(五月七日)这火能兴起吗?’戊寅(九日)时风很大,壬午(十三日)时更大.宋、卫、陈、郑都属于火。”刘歆以为大辰星,即房、心、尾三星,八月心星在西方,孛星从它西边经过心,直到天河。宋,大辰星的故城,是说宋的先祖掌管祭祀大辰星。陈,是太吴星的故城,伏羲属木德,火所产生的地方。郑,祝融星的故城,高辛氏是火正。故皆为火星的房舍。卫,是颛顼的故城,星为大水,是营室星。天星既然如此,四国失政又是如此相似,这跟王室的动乱都相同。)

一扯到五行天象,就傻了,太深奥了,只能照录而已。

《春秋》:“楚人及吴战于长岸。”

杜预注曰:吴、楚两败,莫肯告负,故但书战而不书败也。

       吴伐楚。阳匄为令尹,卜战,不吉。司马子鱼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马令龟,我请改卜。”令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战于长岸,子鱼先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乘舟余皇。使随人与后至者守之,环而堑之,及泉,盈其隧炭,陈以待命。吴公子光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乘舟,岂唯光之罪,众亦有焉。请藉取之,以救死。”众许之。使长鬣者三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迭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余皇以归。

“长岸”,楚地,今安徽马鞍山市当涂县西南30里有西梁山,与位于巢湖市和县南72里的东梁山夹江相对,也称天门山。

      吴国攻打楚国,楚国的阳匄gài (穆王曾孙令尹子瑕,正义曰:依《世本》,穆王生王子扬,扬生尹,尹生令尹匄。)做令尹,占卜战争的结果,不吉利。司马子鱼(公子鲂)说:“我们地处上游,为什么不吉利?而且楚国的惯例,由司马在占卜前报告占卜的事情,我请求重新占卜。”报告说:“鲂带领部属战死,楚军跟上去,希望大获全胜。吉利。”两国军队在长岸作战,子鱼先战死,楚军跟着上去,把吴军打得大败,得到一条名叫馀皇的船,派随国人和后来到达的人看守,环绕这条船挖深沟,一直见到泉水,用炭填满,摆开阵势听候命令(正义曰:守舟者虽环而堑之,堑犹不合,有出入之路,故满路置火以防吴人也。)。吴国的公子光(吴王夷末之子,阖庐)向大家请求说:“丢掉先王坐的船,难道只是光一人的罪过,大家也是有罪的。请求借大家的力量夺取回来以救一死。”大家答应了。派遣长满胡须的三个人偷偷地埋伏在船旁边(杜预注曰:长鬛,多髭须。与吴人异形状,诈为楚人。),说:“我喊馀皇,你们就回答。”军队在夜里跟上去。喊了三次,埋伏的人都交替回答。楚国人上去把他们杀了。楚军混乱,吴军大败楚军,把馀皇号船夺回去了。(有人说长岸之战是中国军事史上首次水军编队作战。

《吴越春秋·王僚使公子光传第三》:“二年,王僚使公子光伐楚,以报前来诛庆封也。吴师败而亡舟。光惧,因舍,复得王舟而还。光欲谋杀王僚,未有所与合议,阴求贤,乃命善相者为吴市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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