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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己卯，地震。秋，齐高发帅师伐莒。冬，葬许悼公。公元前523年，戊寅，周景王二十二年，鲁昭公十九年，齐景公二十五年，晋顷公三年，秦哀公（爘公）十四年，楚平王六年，宋元公九年，卫灵公十二年，陈惠公十一年，蔡平公（平侯）八年，曹悼公元年，郑定公七年，燕平公元年，吴王僚四年，许悼公二十四年，邾庄公（邾庄子）十八年，杞平公十三年，纪隐侯六年，莒共公五年，滕悼公十六年，薛献公五十六年，单穆公八年 春，楚工尹赤迁阴于下阴，令尹子瑕城郏。叔孙昭子曰：“楚不在诸侯矣！其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 “阴”，阴戎，居于今河南三门峡市卢氏县东北，属晋地，但戎人散居，楚国才能将其迁移。（古代少数民族名。西戎 之一，即 陆浑之戎，因其居住于 河 南山北，故称。一说 陆浑 近 阴 地，故名。） “下阴”，在今湖北襄樊市的老河口市西部洪山嘴寨镇傅家寨村附近，汉水北岸，这是将阴戎向南迁至楚境。杜预注曰：阴县，今属南乡郡。 “郏”，即平顶山市郏县，原为郑邑，后属楚，楚灵王葬郏敖之地。 十九年春季，楚国的工尹赤把阴戎迁移到下阴，令尹子瑕在郏地筑城。叔孙昭子（叔孙婼）说：“楚国的意图不在于诸侯了！楚国仅仅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完整，以维持它的世代而已（杜预注曰：迁阴城郏，皆欲以自完守。）。” 楚子之在蔡也，郹jú 阳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及即位，使伍奢为之师。费无极为少师，无宠焉，欲谮诸王，曰：“建可室矣。”王为之聘于秦，无极与逆，劝王取之，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 “郹阳”，郹读ju2，蔡邑，当在今河南驻马店市新蔡县境。 楚平王在蔡国的时候（楚平王前531年任蔡公。杜预注曰：盖为大夫时往聘蔡。），郹阳封人的女儿私奔到他那里，生了太子建。等楚平王即位，派伍奢做太子的师傅，费无极做少师。费无极不受宠信，想要向楚平王诬谄太子以求得宠信，说：“建可以娶妻了。”楚平王为太子在秦国行聘，费无极参加迎娶，劝楚平王自己娶这个女子。（这个人很荒唐）正月，楚夫人嬴氏从秦国来到（杜预注曰：王自取之，故称夫人至，为下拜夫人起。）。 《史记卷四十·楚世家第十》：“平王二年，使费无忌如秦为太子建取妇。妇好，来，未至，无忌先归，说平王曰：“秦女好，可自娶，为太子更求。”平王听之，卒自娶秦女，生熊珍。更为太子娶。是时伍奢为太子太傅，无忌为少傅。无忌无宠于太子，常谗恶太子建。建时年十五矣，其母蔡女也，无宠于王，王稍益疏外建也。” （平王二年（公元前527年，据《左传》昭公十九年，楚娶秦女是在平王六年，公元前523年。），委派费无忌（亦书费无极）到秦国灵太子建娶妻（孟赢）。这个女子貌美过人，还没到达楚都时，无忌先一步赶回，怂恿平王："秦国女子倾国倾城貌，您可自己留下，再为太子另寻一位。"平王听从了无忌的劝说，终于自己娶了秦女，生下熊珍（亦书熊轸）。又为太子娶了另一位女子。当时伍奢是太子的太傅，无忌是少傅。无忌不被太子宠爱，常常中伤诽谤太子建。太子建当时十五岁了，他的母亲是蔡国女子，也不被平王宠幸，平王渐渐地更加疏远太子建了。） 《史记卷六十六·伍子胥列传第六》：“楚平王有太子名曰建，使伍奢为太傅，费无忌为少傅。无忌不忠于太子建。平王使无忌为太子取妇于秦，秦女好，无忌驰归报平王曰：“秦女绝美，王可自取，而更为太子取妇。”平王遂自取秦女而绝爱幸之，生子轸。更为太子取妇。” （楚平五有个太子叫建，楚平王派伍奢做他的太傅。费无忌做他的少傅。费无忌对太子建不忠心。平王派无忌到秦国为大子建娶亲。因为秦女长的姣美，无忌就急忙赶回来报告平王说："这是个绝代美女，大王可以自己娶了他，再给太子另外娶个媳妇。"平王就自己娶了秦女，极度地宠爱她，生了个儿子叫轸，另外给太子建娶了媳妇。）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秦哀公）十一年（公元前526年，据《左传》昭公十九年推算，应为“十四年”。），楚平王来求秦女为太子建（芈建，熊建）妻。至国，女好而自娶之。” 《柏杨·中国人史纲·第八章·纪元前第六世纪》：“芈弃疾为了联秦制晋，曾为他的儿子芈建聘下秦国国君的妹妹孟赢作妻子。孟赢，即小说家笔下的无祥公主。纪元前五二六年，芈弃疾派遣大臣费无极前往迎娶。费无极是一个小聪明层出不穷的野心政客，急于爬上宰相的位置。当他把孟赢迎接到郢都（湖北江陵）后，立即向芈弃疾打小报告，渲染孟赢绝世美丽，天下无双，建议芈弃疾自己娶她，芈弃疾欣然接受这个建议。费无极就告诉秦国护送大臣说，楚王国的风俗，新娘要先到皇宫拜见公婆，才可以正式举行婚礼。于是，孟赢进宫，老爹就留住不放。而把一位陪嫁的齐国少女，冒充孟赢嫁给芈建。一年之后，孟赢生下一个儿子芈轸，丑闻也开始泄露。 这是一百年前纪元前八世纪卫国新台事件的重演，剧情不差分毫，只是男女主角换由楚秦两国担任罢了。中国有一句古老谚语说：“有奇淫的人，必定有奇祸。”当然这不是定律，偶尔有逃得过去的，但大多数都逃不过去。芈弃疾奇淫招来的灾难，比卫晋以及姜诸儿、蔡同所招来的灾难，更加悲惨。” 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 “虫”，邾邑，应该不会超出今山东济宁市境。 鄅国国君的夫人，是宋国向戌的女儿，所以向宁请求出兵（去年六月“邾人袭鄅，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杜预注曰：宁，向戌子也，请於宋公伐邾。）。二月，宋元公进攻邾国，包围虫地。三月，占取虫地，就把鄅国的俘虏全部放了回去。 《春秋》：“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杜预注曰：加弑者，责止不舍药物。 《谷梁传·昭公》：“日弑，正卒也。正卒则止不弑也。不弑而曰弑，责止也。止曰：“我与夫弑者。”不立乎其位，以与其弟虺，哭泣歠飦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死。故君子即止自责而责之。” （记载被弑的日期，表明是正常死去。正常死去就说明太子止没有弑君。没弑君却记载弑君，是责备太子止。止说：“我跟那些弑君的太子同罪。”没继承君位，把君位给了他的弟弟虺，哭得喉咙都肿了，喝稠粥都咽不下去，没过一年就死了。所以君子就太子能自责这一点要求人们（学习）。） 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初五），饮大子止之药卒。大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 夏季，许悼公得了疟疾，五月戊辰（初五），喝了太子止送的药就死了（杜预注曰：止独进药，不由医。）（不是谋杀就是妄为）。太子逃亡到晋国。《春秋》记载说：“弑其君。”君子说：“尽心竭力以事奉国君，不进药物是可以的（杜预注曰：药物有毒，当由医，非凡人所知。讥止不舍药物，所以加弑君之名。）。” 许悼公（前546年─前523年），或者称作许惮公，名姜买（许买），字智敏。为春秋诸侯国许国君主之一，在位期间为前546年─前523年。 公元前547年，许灵公如楚，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八月（壬午初一），卒于楚。楚子（楚康王）曰：“不伐郑，何以求诸侯？”冬十月，楚子（楚康王）伐郑。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于一来。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夫小人之性，衅于勇，啬于祸，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国家之利也。若何从之？”子展说，不御寇。十二月乙酉（初五），入南里，堕其城。涉于乐氏，门于师之梁。县门发，获九人焉。涉入汜而归，而后葬许灵公。 公元前546年，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夏，叔孙豹（穆叔）会晋赵武（赵文子，中军将）、楚屈建（子木，令尹）、蔡公孙归生（声子）、卫石恶（石悼子）、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 公元前545年，为宋之盟故，鲁襄公及宋平公、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如楚。 公元前544年，夏四月，葬楚康王。鲁襄公及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 公元前541年，叔孙豹（穆叔）会晋赵武（赵文子）、楚公子围、齐国弱（国景子）、宋向戌（左师）、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声子，子家）、郑罕虎（子皮）、许人、曹人于虢，寻宋之盟也。 公元前538年，夏，蔡灵公、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徐子、滕悼公、顿子、胡子、沈子、小邾穆公、宋世子佐、淮夷诸侯如楚，鲁、卫、曹、邾不会。曹、邾辞以难，公辞以时祭，卫侯辞以疾。郑伯先待于申。六月丙午（十六），楚子合诸侯于申。秋七月，楚子（楚灵王）以诸侯伐吴。宋大子、郑伯（郑简公）先归。宋华费遂、郑大夫从。使屈申围朱方，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遂以诸侯灭赖。赖子面缚衔璧，士袒，舆榇从之，造于中军。王问诸椒举，对曰：“成王克许，许僖公如是，王亲释其缚，受其璧，焚其榇。”王从之。迁赖于鄢。楚子欲迁许于赖，使斗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 公元前537年，冬十月，楚子（楚灵王）以蔡灵公、陈哀公、许悼公、顿子、沈子、徐人、越人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之役。是行也，吴早设备，楚无功而还，以蹶由归。 公元前533年，二月庚申，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伍举（椒举）授许男田（许悼公）。然丹（子革）迁城父人于陈，以夷濮西田益之。迁方城外人于许。 公元前532年，九月，叔孙婼（叔孙昭子）、齐国弱（国景子）、宋华定、卫北宫喜（北宫贞子）、郑罕虎（子皮）、许人、曹人、莒人、邾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晋，葬平公也。 公元前524年，楚左尹王子胜言于楚子（楚平王）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晋、郑方睦，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丧地矣。君盍迁许？许不专于楚。郑方有令政。许曰：'余旧国也。’郑曰：'余俘邑也。’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国不可小，许不可俘，仇不可启，君其图之。”楚子说。冬，楚子（楚平王）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 公元前523年，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邾人、郳人、徐人会宋公。乙亥（十二），同盟于虫。 “虫”，今山东省济宁市境。 邾人、郳人、徐人会见宋元公。五月乙亥（十二），在虫地一起结盟（杜预注曰：终宋公伐邾事。）。 《春秋》：“（五月）己卯（十六），地震。” 《汉书卷二十七下之上·五行志第七下之上》：“昭公十九年“五月己卯，地震”，刘向以为是时季氏将有逐君之变。其后宋三臣、曹会皆以地叛，蔡、莒逐其君，吴败中国杀二君。” （昭公十九年“五月己卯，地震”。刘向以为这时季氏将有驱逐君王的事变。这以后宋国的三臣（鲁昭公二十年（前522年），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二十一年（前521年）自陈入宋南里以叛。）、曹会（鲁昭公二十年曹会自鄸（曹会之邑）出奔宋）都从当地叛乱，蔡、莒赶走了君主（鲁昭公二十一年，蔡人逼迫蔡侯朱出奔楚。鲁昭公二十三年（前519年），莒子庚舆虐而好剑，被国人所逐，出奔鲁。），吴打败了中原诸国，杀了二君（鲁昭公二十三年七月，吴败楚、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髠、沈子逞灭。）。） 楚子为舟师以伐濮。费无极言于楚子曰：“晋之伯也，迩于诸夏，而楚辟陋，故弗能与争。若大城城父而置大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王说，从之。故太子建居于城父。” “濮”，即百濮，位于今湖北荆州市的石首市一带，首见于-611年。 “城父”，北城父，楚邑，父城遗址分内外二城，在今河南平顶山市宝丰县城关镇东36里古城村。杜预注曰：城父，今襄城城父县。 楚平王发动水军以进攻濮地。费无极对楚平王说：“晋国称霸诸侯的时候，接近中原诸国，而楚国偏僻简陋，所以不能和它争夺，如果扩大城父的城墙，而把太子安置在那里，用来和北方交通，君王收取南方，这是得到天下的好办法。”楚平王很高兴，听从了他的话，所以太子建住在城父。(谋大子否？) 令尹子瑕聘于秦，拜夫人也。 令尹子瑕（阳匄）到秦国聘问，这是为了拜谢把夫人嫁给楚国（杜预注曰：为明年谮大子张本）。 《春秋》：“秋，齐高发帅师伐莒。” 齐高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鄣。使孙书伐之。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已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绝。师鼓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启西门而出。七月丙子（十四），齐师入纪。 “纪鄣”，可能就是庄三十年（前664年）“齐人降鄣”的鄣，位于今山东日照市岚山区南或者今江苏连云港市赣榆县北，曾经是纪国边邑，杜预注曰：纪鄣，莒邑也。东海赣榆县东北有纪城。齐襄公前690年灭纪，26年后才迫使纪国的鄣投降。齐灭纪后纪国余民逃至鄣邑，纪、鄣合二为一，此后鄣改称纪鄣（也称纪），不知何时开始依附于莒国，这大概也是齐国伐莒的原因。据说纪鄣大约在宋金时期因为一次海底大地震而淹没。 秋季，齐国的高发领兵进攻莒国（杜预注曰：莒不事齐故。），莒共公逃亡到纪鄣。派孙书进攻纪鄣（杜预注曰：孙书，陈无宇之子子占也。陈无宇有三个儿子，分别是田开（陈武子）、田乞（陈僖子）、田书（孙书）。秦景公赐田书孙氏，所以他的儿子称孙凭，他的孙子称孙武。孙氏祖先。）。当初，莒国有个女人，莒子杀了她丈夫，她就成了寡妇。等到年老，寄居在纪鄣，纺线搓绳量了城墙的高度然后收藏起来（杜预注曰：因纺纑，连所纺，以度城而藏之，以待外攻者，欲报雠。）。等到齐军来到，就把绳扔出城外。有人把绳子献给孙书，孙书派部队在夜里攀绳登城，登上城的有六十个人，绳子断了。军队击鼓呐喊，城上的人也呐喊。莒共公害怕，打开西门逃跑。七月十四日，齐军进入纪鄣（杜预注曰：传言怨不在大。）。 是岁也，郑驷偃卒。子游娶于晋大夫，生丝，弱。其父兄立子瑕。子产憎其为人也，且以为不顺，弗许，亦弗止。驷氏耸。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使以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龟以卜，亦弗予。大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今又丧我先大夫偃。其子幼弱，其一二父兄惧队宗主，私族于谋而立长亲。寡君与其二三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焉？’谚曰：'无过乱门。’民有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今大夫将问其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平丘之会，君寻旧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 这一年，郑国的驷偃（子游）死了。驷偃在晋国的大夫那里娶妻，生了丝（驷丝），年幼。他的父辈兄辈立了子瑕（驷乞）做继承人。子产讨厌驷乞的为人，而且认为不合继承法规，不答应，也不制止。驷氏害怕。过了几天，丝把情况告诉了他舅父。冬季，晋国的大夫派人带了财礼来到郑国，询问立驷乞的缘故。驷氏害怕，驷乞想要逃走，子产不让走；请求用龟甲占卜，也不给。大夫们商量如何回答晋国，子产不等他们商量好就回答客人说：“郑国不能得到上天保佑，寡君的几个臣下不幸夭折病死。现在又丧失了我们的先大夫偃。他的儿子年幼，他的几位父兄害怕断绝宗主，和族人商量立了年长的亲子。寡君和他的几位大夫说：'或者上天确实搅乱了这种继承法，我能知道什么呢（杜预注曰：言天自欲乱驷氏，非国所知。)？’俗话说，'不要走过动乱人家的门口’，百姓动武作乱，尚且害怕经过那里，而何况敢知道上天所降的动乱？现在大夫将要询问它的原因，寡君确实不敢知道，还有谁知道？平丘的会盟（前529年），君王重温过去的盟约说：'不要有人失职。’如果寡君的几个臣下，其中有去世的，晋国的大夫却要专断地干涉他们的继承人，这是晋国把我们当作边境的县城了，还成什么国家？”辞谢客人的财礼而回报他的使者，晋国人对这件事不再过问了。 子游（？－前523年），姬姓，驷氏，名偃，字子游，谥襄，是驷带（前535年）的儿子，郑国的卿。 公元前526年，二月（？三月），晋韩起（韩宣子，中军将）聘于郑，郑伯（郑定公）享之。夏四月，郑六卿饯宣子（韩起，中军将）于郊。宣子曰：“二三君子请皆赋，起亦以知郑志。”子齹（婴齐）赋《野有蔓草》。宣子曰：“孺子善哉！吾有望矣。”子产（公孙侨）赋《郑之羔裘》。宣子曰：“起不堪也。”子大叔（游吉）赋《褰裳》。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子大叔拜。宣子曰：“善哉，子之言是！不有是事，其能终乎？”子游（驷偃）赋《风雨》，子旗（丰施）赋《有女同车》，子柳（印癸）赋《萚兮》。宣子喜曰：“郑其庶乎！二三君子以君命贶起，赋不出郑志，皆昵燕好也。二三君子数世之主也，可以无惧矣。”宣子皆献马焉，而赋《我将》。子产拜，使五卿皆拜，曰：“吾子靖乱，敢不拜德？”宣子私觐于子产以玉与马，曰：“子命起舍夫玉，是赐我玉而免吾死也，敢不藉手以拜？” 公元前523年，是岁也，郑驷偃卒。 楚人城州来。沈尹戌曰：“楚人必败。昔吴灭州来，子旗请伐之。王曰：'吾未抚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来以挑吴，能无败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谓抚之矣。”戌曰：“吾闻抚民者，节用于内，而树德于外，民乐其性，而无寇仇。今宫室无量，民人日骇，劳罢死转，忘寝与食，非抚之也。” “州来”，在今安徽省淮南市凤台县北。 楚国人在州来筑城，沈尹戌说：“楚国人一定失败。过去吴国灭亡州来（杜预注曰：十三年（前529年），吴县州来，今就城而取之。戌，庄王曾孙叶公诸梁父也。），子旗（蔓成然）请求攻打吴国。君王（楚平王）说：'我没有安抚好我的百姓。’现在也像当时一样，而又在州来筑城去挑动吴国，能够不失败吗？”侍者说：“君王施舍从不厌倦，让百姓休息五年，可以说安抚他们了。”沈尹戌说：“我听说安抚百姓，在国内节约开支，在国外树立德行，百姓生活安乐，而没有仇敌。现在宫室的规模没有限度，百姓时刻惊恐不安，辛劳疲乏至死还没有人收葬，忘掉了睡觉和吃饭，这不是安抚他们（杜预注曰：传言平王所以不能霸。）。” 郑大水，龙斗于时门之外洧渊wěi yuān （古潭名。在今 河南省 新郑县 东。）。国人请为禜yíng焉，子产弗许，曰：“我斗，龙不我觌也。龙斗，我独何觌焉？禳之，则彼其室也。吾无求于龙，龙亦无求于我。”乃止也。 郑国发生大水灾，有龙在时门外边的洧渊争斗（那时的龙其实就是鳄鱼），国内的人们请求举行禳灾求福的祭祀。子产不答应，说：“我们争斗，龙不看，龙争斗，我们为什么偏要去看呢？向它们祭祀祈祷，那洧渊本来是龙居住的地方，岂能使它们离开呢？我们对龙没有要求，龙对我们也没有要求。”于是就停止了祭祀。（可是后人韩愈这么干，百姓还纪念他。） 《汉书新注卷二十七下之上 五行志第七下之上》：”《左氏传》昭公十九年，龙斗于郑时门之外洧渊。刘向以为近龙孽也。郑以小国摄乎晋楚之间，重以强吴，郑当其冲，不能修德，将斗三国，以自危亡。是时子产任政，内惠于民，外善辞令，以交三国，郑卒亡（无）患，能以德消变之效也。京房《易传》曰：“众心不安，厥妖龙斗。”” （《左氏传》上记载昭公十九年，有龙在郑国时门外洧渊相斗（洧水源于阳城山（今河南登封县东北），流经密县，过新郑县南，为洧渊潭。）。刘向以为近似龙孽。郑是小国夹处在晋国和楚国之间，再加上强大的吴国，郑国首当其冲，不能修养德行，将与三国相争斗，这是自取灭亡。这时子产执掌政权，对内宽厚仁爱对待人民，对外使用好的外交辞令，以此与三国相交，郑国终于没有外患，造就是能用德消除变故的效验。京房《易传》上说：“群众心里不安定，出现的妖孽是龙相斗。”） 令尹子瑕言蹶由于楚子曰：“彼何罪？谚所谓'室于怒，市于色’者，楚之谓矣。舍前之忿可也。”乃归蹶由。” 令尹子瑕（阳匄）为蹶由对楚平王说（杜预注曰：蹶由，吴王弟。五年（前537年），灵王执以归。）：“他有什么罪？俗话所说'在家里发怒，而在大街上给人脸色看’，说的就是楚国了。舍弃以前的怨愤可以了（杜预注曰：言灵王怒吴子，而执其弟，犹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楚平王就把蹶由放回了吴国（杜预注曰：言楚子能用善言。）。 先秦佚名《左传引谚》：心苟无瑕。何恤乎无家。辅车相倚。唇亡齿寒。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君含垢。民之多幸。国之不幸。非宅是卜。惟怜是卜。狼子野心。老将知而耄及之。臣一主二。无过乱门。室于怒市于色。唯食忘忧。民保于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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