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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志美‖记忆里的青春岁月

 砚城文苑 2021-12-08

记忆里的青春岁月

                  侯志美

前几日,一个久未联系的高中同学,在微信上艾特我。说她想起一个同学,能记起与她有关的一些事,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以至于弄得自己都失眠了。后来,突然想到有我的微信,想让我帮她找我们高中毕业的集体照。

为了帮她找照片,翻出了过去的旧相册。隔了二十几年的光阴,看眼前的这些照片,怀念的情愫瞬间涌上心头。江河远阔,辗转半生,有些人,有些事,一直在心里……

01

我是1992年考入五寨一中的,那时的一中叫五中,是全县唯一的一所高中。

当时的校长是石保祥老师,他的治校威名,享誉全县。入学时,我分在了111班,高一时班主任是徐茂老师,高二时是张建军老师。如果说我还算有一丁点文字驾驭能力,得益于这两位老师的谆谆教诲。

入学时我们班有52位同学,叱咤风云的班长黄裕民,清丽温婉的美女梁春杏,调皮捣蛋的同学任天才,默默无闻的学霸路建锋,文笔绝佳的才子管佑,妙语连珠的笑星郭效东,不苟言笑的数学高手智生荣,吹拉弹唱的音乐才子周俊,爱唱会跳的舞蹈苗子张艾青,风趣幽默的段子手郁福民.......

每个同学的形象都存放在我的记忆里。一张旧照,让他们在我的脑海里鲜活起来:五寨一中111班的青葱岁月里,那些陪伴过我的同学,曾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水,一起面对考试的失败;那些教过我的老师,曾训斥过我,鼓励过我,指引过我;那些懂我的好友,陪我哭过,陪我笑过。现在,我想知道:你们,一切可好?!

02

这些年的辗转,我睡过不同的床。大学的木板床,参军集训的行军床,单身宿舍的海绵床,成家后的席梦思,现在的云睡宝,然而,令我最怀念的,还是五中的大通铺。

我上学时,五中的条件,可以用一个词概括:简陋。学生宿舍是曾经的旧教室,那种老式青砖平房,东西六排,东三排是男生宿舍,西三排是女生宿舍。为了节省空间,宿舍南北靠窗两边并排高低铁架床,组成大通铺,一个宿舍能住24个人,一般都是两个班的学生合住一个宿舍。我们女生111班和113班合住。

大通铺上的我们,每天晚上息灯后,曾细数过班上男生的优点与缺点,点评过各科老师的教学水平,八卦过某个男生给某个女生写的纸条,也交流过各自对某个男生的钟情.......

二十几个人的宿舍,免不了要吵吵闹闹,但那种热闹,那种豪无顾忌的交谈、争论,却是我以后的人生中不曾有过的坦诚与放肆。

03

文理分班前,我的同桌一直是郭树理。分班后,经常调换坐位,同桌不再固定,所以,忆及高中生活,提到同桌,在我这里专指郭树理。

我们不仅是高中同桌,大学时又上了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参军前,他一直是我最好的“闺蜜”。由于太过熟悉,以至于我现在写到他时,竟然无从下笔。

风趣随和,是他最大的特点,作为同桌,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我是那种脾气急躁,性格要强的女生。经常为了学习上的小事,自己惹自己生气,难免要累及周围的人。郭树理当然豪无例外地成为我的出气筒,没少忍受我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无缘无故地不理他。但只要我自己忘记生气的事,找他说话时,他从来不计较。无论是作为同桌,还作为“闺蜜”,他是非常合格的。

上大学后,我们都忙着谈各自的恋爱,无暇顾及彼此。大学毕业后,我从了军,远嫁他乡。他回到老家我们的母校五中当了老师,和我们的一个师姐结了婚,有两个乖巧的女儿。成家后,由于工作生活在外省,我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其间,我们也聚过两次,他依然还是以前的样子,除了头上的白发比以前多了些,一如当年的风趣随和。

我们一路走来,和许多人擦肩而过,和许多人相遇,和许多人相识,但彼此相知、彼此信任成为朋友的就那么几个。而在那么几个不多的朋友里,还会有一两个,你们曾一起走过一段特殊的青春岁月,见证过彼此的悲喜,旁观过彼此的恋爱、失恋,甚至还为彼此追对方的男女朋友岀过谋、划过策。

从另一个角度看,你们甚至比自己的男友或女友都更了解对方,更懂对方的欣喜或不堪。但你们就是这样简单干净的好朋友,这种友谊不低于爱情,但也决不暧昧。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即使青丝变白发,你们总会在心底给对方留一块地方,隔了多久多远的时空,一旦相遇,还是不会生分。同桌于我,就是这样的一生的朋友。

04

村上春树说过:如果在高中的时候,没有一段朦胧的情感,似乎整个青春都算不上完整。

高中的时候,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除了和周围几个男生熟悉外,班上的其它男生,没有说过话的占一半。但有一个男生例外,他叫张伟。

我们的交集缘于一次考试,我被安排在我们班的教室考,正好坐在了他的坐位上。考数学时,我忘记带演算纸。开考前,就从他的桌柜里找出一个练习本,准备撕几页备用,却发现练习本上写满了大段大段的独白,有关于学习烦恼的,有关于沮丧心情的。

我是一个对文字敏感的人,那些潦草却真情流露的文字,深深地打动了我,就忍不住留了几句鼓励的话。第二天,考完后,在教室门口碰到他,他第一次主动问我考得怎么样,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说话。他的数学成绩在班上是最好的,而我的数学成绩是自己所有学科里学得最差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经常会在下了第一个晚自习后,主动问我有没有不会做的题,给我讲解,也会把他整理好的错题集借我用。后来,他学了理,我学了文。高二后,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但他依然会隔一段时间,就把自己整理好的典型题笔记本拿给我看。后来,我数学成绩的提高,与他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高三后期,学业压力加重,我们彼此都忙于学习,偶尔上下楼碰到了,也只是心照不宣地点头微笑而过。记得是在快毕业的时候,他托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带给我一个纸盒子。我打开后,里面是一罐咸菜和一包新鲜的野草莓,我呆住了……那个年龄的我,向往的是浪漫的玫瑰,所以,看着这一罐咸菜和一包野草莓,竟然没有丝豪的激动。现在想来,那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收到的最真挚的礼物!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对于住校生来说,两毛钱的馒头,就着可口的咸菜,是最美味的早餐。而那一包带着露水的野草莓,一定是他在山里花费了几个小时采摘到的。这两样东西的组合,既现实,又不乏浪漫。可惜,彼时的我,不懂!

这些年,走过,爱过,有滋有味地快乐过,也有声有色地痛苦过,唯有这一段朦胧的感情,在记忆里永远风清云淡,余温不散……

后记


即便翻看了所有的照片,抚遍了记忆里所有的细枝末节,有些感觉,还是不曾找到,不曾还原,这种略带遗憾的滋味,就叫怀念。

也许,这就是岁月的魅力所在吧!无论是曾经的美好,还是陈年的不堪,最终都在时间里,释然成一个轻浅的微笑。

我们一路奔走,不停地遇见,不停地告别。但,那些在意的人和事,总会妥帖地放在一个永远可以够得着的地方,每当遭遇了岁月的寒流,可以随时拿出来,温暖自己。



侯志美,五寨县管家湾村人。喜欢文字,它丰盈了我人生的每一个季节,染香了我生命中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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