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道教院坐落在华山脚下,徒步上山口,玉泉院东。一般人都为西岳景名上了山,却少有人注意景区旁的道教院。
因了这偏僻,便生了特有的冷清。仿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太多太多各有千秋的“冷清”,验证了太多太多“入境”的成色,如同深巷并不曾影响美酒的香醇。
华山道教院一如它例,冷清着自己的冷清。它未因玉泉院的先表心猿意马,亦未因西岳的大名自卑丛生,更未因尚景的人们人云亦云。它就是它,乾坤惟一、人间无二的冷清。
这份冷清里,包含了陈抟老祖睡此,“不徒为高隐,而实多学多能;不徒为书生,而固有雄才大略,真人中之龙耶”的体味;沉香苦战二郎神、劈山救母后,宝莲灯的传世光明;也包含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道德古镜,“福生无量,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悲悯修行,还包含了火车笛鸣远行、空谷足音回响、道场不同流俗的现世安稳。
在这份冷清里,尚能识得道教院的周围,除了玄派物刹衍生品指引,松杨林木敷衍外,尚有一方民居为邻。
在这份冷清里,张恨水先生曾旅南峰金天宫东配殿,道士稳坐书写“君子休跨入门内,高人请坐在堂中”的二联中,广召背伕的种种化为尘埃,亦未可知。
天将暮色,宫观道场经起,其声围在朱红的墙内。
入门前,有人远看道士,说吃胖了。有人说还看见喝奶,不知蒙牛还是伊利?对答者说,看那么大壳子,定是核桃奶。问近身道士,有无薪水,士答有。众人悟:职业者!此时一列火车向东流。华山之巅,飞檐之上,一轮明月委身其间,此在天宫,还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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