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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四小名旦李世芳先生 ——写在“小梅兰芳”李世芳诞辰100周年之际 赵 炜 李世芳便装照 今年（2021年）是“四小名旦”之首李世芳先生诞辰100周年，李世芳早年红极一时，虽然英年早逝，但是从京剧史的角度来看，李世芳的百年诞辰这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回顾从李世芳学艺到成名的艺术经历，我们可以得到很多启示：无论是他早年在富连成社学艺的点点滴滴，还是后来创造性的继承梅派表演艺术的辛勤付出，他是值得后辈认真研究、学习的。 笔者不才，只能为李世芳先生编辑一本艺事年谱供大家参考，这件事也完完全全出于对李先生的尊重与怀念。因为世芳先生是先岳祖毛公世来儿时的伙伴，也是我个人非常崇拜的梅派名家，本着个人对京剧艺术的痴迷热爱，笔者十数年间乐此不疲。但当捧读这一部书稿时，面对洋洋洒洒20余万字，笔者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李世芳与毛世来拜师梅兰芳先生合影 李世芳先生号称“小梅兰芳”，又是“童伶主席”、“四小名旦之首”……但他离世较早，虽然知道他的戏迷朋友不少，但今年直到现在也没听说有关纪念他的任何活动，2021年即将结束，怕是也不会有人出面来为李先生出版什么纪念刊物了。想到这些心里挺不是滋味，现实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笔者实在无力为李老操持年谱的出版了，这不仅仅是金钱的问题。多年来，牵扯到为某某名人搞纪念时的是是非非、人情世故、出版授权等等麻烦事，想想就会令人望而却步。 最近不断有知情的朋友问及年谱的编辑情况，为了感谢热心帮助笔者的师长与朋友，笔者决定还是把这部文稿奉献出来，不仅为了答谢师友，也是为了给从事京剧文史研究的朋友们带来些许方便。 李世芳先生原名李福禄，祖籍山西太谷，1921年出生于绥远。李世芳的父母亲都是当时著名的山西梆子演员，他少年学艺，红遍大江南北，是京剧梅派艺术的重要传人之一。 1931年07月24日，李福禄在张南亭先生的引荐下入富连成科班坐科学艺，排名“世芳”。在富社李世芳先后受业于苏雨卿、萧连芳、萧长华、苏盛琴、张彩林、魏莲芳等先生，他主工青衣，并兼演花旦，先后学演了《五湖船》、《金山寺·断桥亭》、《二进宫》、《桑园会》、《霸王别姬》、《红线盗盒》和《太真外传》等戏。在老师们的精心培育之下，李世芳的学业进步非常快。 刘世勋、李世芳、姚世茹、沈世超（右至左） 主演《回荆州》剧照 1932年李世芳在广和楼首次登台亮相，从此以后，他的名字在老北平的戏迷圈里就传开了。1934年“盛”字科的师哥们毕业以后，他与毛世来二人成了富连成科班的重点培养对象，李世芳与毛世来合演的《樊江关》、《十三妹》等都成为科班叫座儿的剧目。 毛世来（左）、李世芳合演《昆仑剑侠传》剧照 1934年夏天，“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先生来富连成执教，欣然收李世芳为徒。这一期间，尚先生为毛世来、李世芳排了十几出戏，他俩有幸得尚师真传，陆续学演了《新天河配》、《娟娟》、《金瓶女》、《昆仑剑侠传》、《儿女英雄传》、《九曲黄河阵》等戏。另外，尚先生还特意为李世芳“量身定制”，传授了《秦良玉》、《女起解》等具有尚派风格本戏。在尚先生的提携下，李世芳更加受到戏迷们的热捧，渐渐成为富连成的台柱。尤其是《霸王别姬》一剧更是蜚声剧坛，获得了"小梅兰芳"的美誉。 李世芳主演《太真外传》饰杨玉环剧照 1936年9月，经齐如山先生介绍，李世芳与毛世来、张世孝、刘元彤四人在北平国剧协会拜梅兰芳先生为师，并得梅先生亲授《霸王别姬》、《穆柯寨·穆天王》等戏。梅先生的教诲深深地启迪了李世芳的艺术观，在他的舞台生涯中的影响巨大。梅派的本戏如《贵妃醉酒》、《宇宙锋》、《虹霓关》、《穆柯寨·枪挑穆天王》等都是李世芳当年经常贴演的戏。 李世芳主演《廉锦枫》饰廉锦枫剧照 1936年底，北平《立言报》举办童伶选举，李世芳以18414票被选为"童伶主席"。随后，社会舆论认为李世芳、毛世来、张君秋、宋德珠能继"四大名旦"之后，堪称"四小名旦" 。一时间四人红的发紫，"四小名旦"的呼声也就越来越响了。 1938年李世芳满师后又在科班效力一年，他在科内学演的青衣、花衫剧目，尤其是梅派本戏《凤还巢》、《西施》和《太真外传》等，每每都由科里出面请来梅兰芳先生的得意弟子魏莲芳老师帮助加工，在魏老师的指导下，李世芳对梅派艺术的领悟更加精进。 1938年底李世芳出科后没有马上挑班，1940年冬才开始组班"承芳社"在京登台。他最初的合作伙伴袁世海、江世玉等大多是富社同窗。“承芳社”常演剧目有《四郎探母》、《王宝钏》、《牢狱鸳鸯》、《木兰从军》、《霸王别姬》、《三娘教子》等，由于他们精诚合作，演出质量很高。接下来的几年，李世芳除应邀流动演出于北京的各大剧场外，足迹遍及天津、上海、青岛、济南、石家庄、张家口等大中城市。 李世芳、王凤卿合演《西施》剧照 1942-1946年间，李世芳三度赴沪，不但在黄金大戏院和天蟾舞台公演了拿手剧目，更有机会得到梅兰芳先生亲授。李世芳先后排演了《游园惊梦》、《红线盗盒》、《廉锦枫》、《洛神》、《汾河湾》等梅派名剧，并创作演出了《天国女儿》和《百花公主》等自己的本戏。
1944年03月25日《蒙疆新报》李世芳演出预告 不幸的是1947年元月5日，李世芳在乘飞机回京途中遭遇空难，年仅26岁。 纵观李世芳先生短暂的一生，他学艺、成名于上世纪三十年代，驰骋舞台仅仅十几年的光景。但是他继承、创造的传承了梅派京剧艺术，可以说是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重要艺术传人之一。
1946年梅兰芳携李世芳演出《水漫金山寺》剧照 今天我们怀念这位身怀绝技的青年才俊，只能从故纸堆里去寻找他驰骋氍毹、红遍大江南北的舞台人生。我们从他学艺到成名的艺术经历，可以更生动的去了解他、缅怀他。《李世芳舞台艺术年谱》准确而详实地记录了李世芳一生的艺事活动，涉及到几乎所有的同时代京剧名伶的部分演出活动，不失为我们研究中国京剧发展史及京剧表演艺术有价值的重要史料。 由于李世芳先生的艺事活动距今年代久远，我个人的能力有限，在编写的过程当中难免有疏漏和差错，敬请广大的读者多多原谅、不吝赐教。 2021年秋于青岛知止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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