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学生布置一篇写人的作文,我的要求是要写身边的人,最近发生的事,并且是你亲自感受的看法。 有一个学生在作文本中写了这样的作文,我的字不漏地转发在这里。 我的老师真的不一般,乐观风趣,严厉认真。 他经常说,我的本事只能够教好想学习的学生,对于不想学习的人,真是无能为力。 他说:你安静,我开心。我开心,你安全。凡是惹他不开心的同学都会挨打。他手中有什么,那东西就是凶器,戒尺,木棍,凳脚,甚至是扫把,马桶刷的柄子都是他惩戒的工具。有时赤手空拳,他就用手指捏你。他惩戒的时候,力度不一样,一般来说,生气的时候打重一点,对女生打轻一点。有男学生不满,说他是重色轻友,他却说:你们懂什么,这叫重男轻女。 他用戒尺敲打学生时,每打一下,他就说一声:谁叫你不长记性!如果学生说我长记性了,他就会停下来。 面对叛逆期的初中学生,他总是说:你不怕我,我更不怕你。你处于叛逆期,我处于更年期,你查查谁更可怕! 有个特别厉害的学生竟然有次拨打市长热线投诉他。后来校长也找他谈话,他对校长也做了保证。可是,他只是实行了两个星期。毕竟那些玩皮的学生,简直像一群狼,只有棍子才能镇得住。老师有时很无奈,叹气说,你们不像学生,我来教室像是来到旷野放牧一般。他又说:有时又不像放牧,像是受到攻击的狼。我实在受不了你们的挑衅,我已经把包裹挂在门上,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假如你能告羸我的话。 初一现在叫七年级的学生,调皮是学生的天性,校长都在大会上说了,教室就是学生犯错的场所。 有个学生确实有点嚣张,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老师的名字,想不到老师在他面前叫他:爸爸,什么事?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解释着说,只有爸爸妈妈或妻子才有权利叫我的名字。你是男同学,不是我的妈妈和妻子,只能是我的爸爸,既然你都这样叫了,我不能不尊重你。 全班同学哄然大笑起来。那位同学再也不敢叫他的名字了。 当老师把练习题投在屏幕上,叫同学解答时,同学总是懒得动笔,只是放开喉咙大声说出答案,他就敲一下桌子,说:考试时答案不是说的,而是写的。只有写得准确才有分数。可是很多时候,同学们都连笔都没拿出来,有时笔记都不做,气得他跑下来,用棍子打,边打边说:你不动笔我就动你。 有的同学不听课,不做笔记,不写作业,按常理来说是不允许的,但语文老师有时候确实忙不过来,难以发现。可是,那些同学偏偏搞小动作或大声喧哗,引起老师注意。这就叫引火烧身了,他边打边说:你影响同学学习,就是盗窃时间,就是小偷。鬼鬼祟祟去偷也就罢了,你偏偏旁若无人,大肆张扬,肆无忌惮,这就是犯贱!我不重罚你,如何向学校向家长向社会交待。 老师说,其实我们最应该掌握的语言是哑语。他的意思是教室保持安静,但又不能不交流,那必须靠手势面势来沟通。 有学生问我,下个学期还教不教他们。我说:“教你们的感觉像被判刑一样,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刑期多长。假如是一年的话,我快要解放出狱了。”有个学生说,我希望学校判你无期徒刑。 我的老师对不喜欢学习不做笔记的学生,总是像一位追着小孩子吃饭的妈妈一样,以恳求的口气说:写一个字啦,背一首古诗啦,做完这道题啦。他说,你们这群厌学的学生,多么像厌食症的小孩子! 我实在不敢恭维老师的普通话,带上的雷州话口音,仿佛他说的是家乡话。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常对我们调侃说:我的普通话不包准(标准),请多多谅解。可是有些同学忍不住,经常当场纠正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有时还埋汰:老师怎么不把普通话学好一点呢?想不到老师绝地反击:我这把年纪的人,你们还想怎么样?我的普通话可比毛泽东主席好得多,人家还是开国领袖呢。说完,就把苏联人拍的开国大典的视频放映给我们,当听到毛泽东带有浓重湖南口音的普通话时,的确是比老师差多了,没借助字幕根本不知道主席说什么。 我的老师从不拖堂,这也是我们喜欢他的原因。下课铃声一响,我们就没有心思听了。一些调皮的同学更是这样,只要见到老师拖堂,就大声提醒:老师下课了。而他从不用提醒,哪怕一句话还没说完,铃声响了,他把后半句立马咽了回去。下课。他即刻宣布。谢谢老师!此时,应该是同学们最真诚的问候。 科代表是怎么产生的呢?就是开课第一课先小测,然后宣布: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当选。我的老师说:这叫互相促进互为弥补。 当老师得知他所教的班处于全校倒一倒二时,很伤心地说,我知道你们是块贫瘠的土地,不论我怎么施肥怎么浇水怎么精心护理,都结不出丰硕的果子。不过,他不放弃我们,他在白板上齐刷刷地写下:每问必答,每空必填,每分必争,目标前三。要求大家像对国旗宣誓一样大声齐喊出来。哎,其实不跌到倒3名之后就不错了。 确实是,我读书差不多十年了(包括幼儿园),他是我第一位男老师,有时我觉得他是恶魔,更多的是我感到他慈祥的如天使。 读完这篇作文,发现他好像是在写我,我该如何评判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