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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金庸的小说曾经影响了一个时代，以至于直到而今许多人提到金庸便离不开“高山仰止”之类的大吹法螺。然而，金庸当真是无可超越的吗？抑或说，这只是读金庸小说长大的70后、80后仍把持着话语权的强行塑造？ 作者｜历史最美作者团队-枪君 金庸的人物刻画和剧情结构有许多可称道之处，但是很多创作理念确实已经严重过时了。金庸式武侠乃至于传统武侠往大了讲有不具备宏大叙事能力，不接地气等先天不足。往细里去挖掘，也能发现许多带入上的不便之处。——比如在传统武侠的侠义叙事里，主角所面临的家国抉择，出发点永远不会是主角的思想发生过什么样的转变，而是机缘巧合。如《鹿鼎记》里，主角立场纠结的原因是两方都有他的朋友。一旦面临三角恋，主角必定从头到尾都是一心一意的白莲花，往往是和a女有了羁绊之后，机缘巧合下被动和b女有了感情。而现实中的金庸大师是怎么玩的大家都知道，传统武侠在涉及到主角私生活的方面无疑是把一些不可言说的甚至可能不那么冠冕堂皇的东西美化了。如果你是一个创作者，即便你没有什么宏大叙事、体现魔幻现实之类的创作野心，只是想讲一个流畅的、接地气的、给当代人看的故事，生套武侠的理念都会有诸多不协调之处。笔者以前没少吐槽《昆仑》的主角奇葩，其实凤歌也只是严重地放大了金庸的问题。比如“靠巧合决定主角三观立场”就是典型的金庸时代糟粕。“我帮蒙古灭宋是因为宋人杀了我兄弟”之类的逻辑让人翻白眼，有一说一，他凤歌要是真的有魄力去正面刻画一个典型助纣为虐型主角的成长，我还敬他是一个有追求文青。塑造出这么一个被运气耽误的“白莲花式汉奸”，实在是不伦不类。可是你要是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乔峰杀的不是阿朱而是段正淳，这个角色的定位一样会让人别扭。而如果杨过真的听信蒙古人的挑拨杀了郭靖，他不就是另一个梁萧?所以《昆仑》这个不成器的金庸学徒也把金庸的局限性体现的淋漓尽致:金庸只敢机缘巧合地让主角做好事，不敢机缘巧合地让主角做坏事。这就体现出一个很荒谬的底层逻辑:你是主角还是配角，靠的是摇骰子——即兴杀一个对你“你瞅啥”的路人，杀对了是洪七公，杀错了是带头大哥。承认金庸式武侠在网文圈过气是一件很不政治正确的事情， 但确实是一件既成事实。武侠本身就是戴着镣铐起舞，能写的东西并不多，那点东西已经被金庸自己写完了。所谓大陆新武侠以大暴死告终，足以论证这一点。而金古同期的武侠作者，更是被严重高估，所谓群雄荟萃，无非是书商运营出来的假象。卧龙生诸葛青云司马翎的小说，大抵没有一本比得上猫腻的《庆余年》。而《庆余年》水准又不及《神都》《亵渎》等。国内武侠的问题就是没有留下一个自洽的开放性世界观，而古龙式武侠虽然世界观的逻辑更合理，但是构建上远不如金庸武侠细腻，可参考性还不如金庸。所以网文需要触类旁通，借助国外的幻想设定。这一点也无需讳言。当然，金庸武侠也有不少值得现在的写手发扬的优点。比如闭环格局下的遍历意识。即涉及到的地图和势力都要逛一下，地图要显得充实，不要一堆空白区，想要开新地图的时候突然开一个势力，讲一堆故事。而是预先埋好势力，然后再去遍历。这种前后呼应的闭环感在金书里一般都体现得很好。但这本质上，还是由于金庸出身港台的小家子气，使得文章小格局带来的优势。《天龙八部》涉及宋、辽、女真、大理、西夏等多国，然而各路人士都互相认识，仿佛香港的一条商业街一般，因此就显得格局远不及《冰与火之歌》了，哪怕《冰与火之歌》的原型英格兰七国时代，相比《三国演义》根本只是村战水平。以金庸为代表的近现代武侠小说还有一个致命问题：它在本质上，仍然是农业社会的产物，因此它不具备对中国近现代工业化进程的叙述能力。金庸本质上，是“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的一类人，并无揭示大世的气魄。金书爱好者常说金庸以笑傲江湖的政治斗争，写出了政治的基础原理，这样的法螺，着实让人觉得可哂。事实上，金庸的政论现在看来，水平一般都很浅薄。金庸的描写，原型还是“大铁椎”之类古典传奇人物。从根本上来说，整个近现代武侠文学，都是在为传统农业文明，以及它所依托的传统农业社会形态，也就是1935年《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以及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张君劢四人于1958年元旦发表的《为中国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所谓的“中国（本位）文化”招魂。这就决定了近现代武侠文学与中国近现代宏大历史叙事不可能兼容。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的一段话，用来形容它可谓非常准确：“半是挽歌，半是谤文；半是过去的回音，半是未来的恫吓；它有时也能用辛辣、俏皮而尖刻的评论刺中资产阶级的心，但是它由于完全不能理解现代历史的进程而总是令人感到可笑。”陈龙川先生云，士人当有“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这样的气魄，刘慈欣是有的，而金庸古龙均无。是以纵使金庸、古龙的文字功底，描摹人物性格的能耐，要在刘慈欣之上，其作品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三体》的大开大阖。武侠小说再吹嘘，又怎比得大刘一波推了美国水晶，让国内外无数精英成为自己的厨圈拥趸，为他而顶礼膜拜呢？本文系历史最美原创稿件。作者枪君，部分图片来源网络，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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