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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汨罗江边话渔父

 冬歌文苑 2021-12-24

汨罗江边话渔父

不知道多少次从汨罗江经过,每每经过汨罗江时,常常张望,似乎有一位白发渔樵者、撑着渔舟独自行驶在汨罗江上,或是与“颜色憔悴,形容枯槁”的屈原徘徊在汨罗江边。

今天,从岳阳去长沙,走的是荣汨线,通常说的西线,又一次经过汨罗江时,停车在汨罗江边玉笥山端的屈子祠。

说到渔父,自然要说到屈原,因为,人们是从屈原、或是托名屈原创作的《楚辞渔父》篇中,知道这位隐去了名姓的渔父、以渔樵者的形象而被历史记住的智者。

《楚辞渔父》记载: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何故至于斯?”

屈原曰:“举世混浊唯我独清,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曰:“圣人不凝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之鱼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渔父莞尔而笑,鼓槌而去。

乃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屈原从楚国郢都流放到了沅湘,官府一般知道,但千年前信息闭塞,发不了朋友圈,普通的百姓只怕不会认识谁是屈原。渔父、屈原两人当是认识很久,多年前未必不是同僚在楚国的宫廷。

渔父在江潭、在泽畔与屈原相见,同处“江湖之远”,两人当是多次相谈。渔父在与屈原的交流中,肯定感觉到了屈原心怀楚国、对楚国王庭失望至极的心情。《楚辞渔父》或许记载的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作者用近乎诗一般的文字、圣哲般的哲理,以渔父与屈原对话的形式叙述各自的人生观点,也从另一个侧面介绍了渔父与屈原。字里行间,无不感到渔父在劝说屈原洁身自好、不必绝望。

“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如是苍穹下的我等形象,当是生活落泊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而对屈原来说,则不一定是。屈原曾是楚国左徒,“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后遭馋言,为楚王流放,但一日三餐应不缺少银子,也就是说日常生计不会窘迫,只因心怀故国,屈原是无法面对楚国将要灰飞烟灭而无奈时的内心绝望,“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当是描述屈原的精神状态。所以,渔父再次见到屈原后说:你不是曾经的三闾大夫吗?当是心胸宽广的人,何必这样绝望?

屈原喻以清浊、醒醉回答渔父,被楚王流放。表面上答不是渔父所问,“举世、众人”其实是再一次表明了屈原对楚国王庭绝望的内心。

渔父听闻屈原的话,正话反说:劝屈原随波逐流,其实是告诉屈原洁身自好。

屈原再次以喻作答,最后一次向渔父、这位旧交表明“宁赴湘流,葬于江之鱼腹中”,以死殉楚的决心。

渔父知道还是劝解不了屈原,笑容凄然地离去。

离去之际的渔父,还是心有不甘,独语为歌,以沧浪之水清、浊,用来洗冠缨或是洗脚的不同对待方式,最后一次劝说屈原在楚国王庭清明的时候出来为邦国效力,楚国王庭昏暗的时候则好自为之,不必绝望。

楚辞渔父篇到此记叙结束,人们不知道渔父后来的去处,只知道屈原抱石沉江,以死明志。从此以后,屈原、渔父成为风的绝响。屈原心怀故国当然被人称颂,渔父也有自己的准则,并不是随波逐流,而是保持自己的人格情操,走完人生,同样值得学习。

苍穹之下,我等皆为普通人,那“居庙堂之高”后“处江湖之远”的心境,只能从《岳阳楼记》中体会。沧浪之水清也罢、浊也罢,都必为衣食所累,在人生的路上,也要有渔父的从容,就如渔父千年后的王勃在《滕王阁序》中所写,“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

初春时节,独醒亭下,汨罗江与斜阳相融,西流而去。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图片/网络

作 者 简 介

方亦飞,湖南人,1984年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从事金融经济管理至今。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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