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视角看when从句会更简单！

徐汉根 2021-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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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看下面这两个句子，请翻译一下：

a. It was very wise to leave when you did.

b. We’re still waiting for the test results, when we ____ (decide) our next move.

A. decide B. will decide C. are deciding

这两个when引导的是什么从句以及最佳时态是什么？请选择你的答案：

看到when，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就是“什么时候”或“当……时”。比如：

1a. When did he leave?（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2a. It began to rain when I was watering the garden.（当我正在花园里浇水时，开始下雨了。）

虽然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僵化地把when与中文翻译等同起来，因为有些句子里的when就不能这样翻译。比如：

3a. It was very wise to leave when you did.

此处的when若也译成“当……时”，比如“当你离开时，离开就是很明智的”（这里when you did相当于说when you left），译文就有点奇怪。

那么3a句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现在详细比较一下2a和3a这两句。

首先，这两句的确有很大的不同。

不同点1: 两个when从句的修饰对象不同

请比较：

2a. It began to rain when I was watering the garden.

3a. It was very wiseto leave when you did.

2a中的when从句是修饰整个主句的，when从句充当的是“句子状语”（sentence adverbial）。

而3a中的when从句不是修饰整个主句的，而是只修饰不定式to leave，此时when从句充当的是“动词状语”（verb adverbial）。然后动词to leave与其状语when you did合起来构成的不定式短语to leave when you did，才是真正的主语，被形式主语it指代了，还原后相当于说：

=To leave when you did was very wise.

从这改写后的句子我们就能看得更清楚：when you did只是主语中的一部分，它并没有修饰整个主句。

上述这种修饰对象的差异进而会导致when从句的位置差异。

不同点2: when从句位置变换

修饰完整主句的when从句可以置于句首，因此，2a句可以改写成下面2b句：

2b. When I was watering the garden, it began to rain.

而修饰动词的when从句只能置于动词后边，不能置于句首，因此，3a句不能改为：

3b. When you did, it was very wise to leave.（❌）

上面2b句来自《新概念英语》：

以上就是我今天要与大家分享的第一个重要知识点：要注意状语从句的修饰对象——主句 VS 动词。如果修饰的是整个主句，那么状语从句可以前置；若修饰的是动词，那么一般就只能放在动词之后。

下面我再来讲第二个重要知识点，那就是when的含义。虽然3a与2a有如此大的不同，但是，若换一个视角来看when，它们又都是相同的了。请比较：

2a. It began to rain when I was watering the garden.

=2c. It began to rain at the time that I was watering the garden.

3a. It was very wise to leave when you did.

=3c. It was very wise to leave at the time that you did.

虽然3a句不能像2a句那样调整语序，也不能把when译成“当……时候”，但是，二者when的本质含义和用法都是一样的，都等于at the time that...。这样的when本身包含了“先行词+关系词”，是把二者合为一体了，因此常被称为“缩合关系词”（fused relative）。

可见，2a和3a句中的when都是缩合关系词，从这个视角来看，两个when从句也不是完全不同，其中when的含义和用法是相同的，都是引导了时间状语从句（只是修饰对象不同）。

所以，把时间状语从句中的when理解为缩合关系词，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看似不同的when时间从句，其背后的构造原理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有的是修饰整个主句，而有的是修饰动词。

再比如：

4a. I'll leave when you do.

这里的when从句也是只修饰动词leave，而不是完整的主句，可以改为：

4b. I'll leave at the same time as you.

意思是“我和你一起走”，你啥时走我就啥时走。

现在我们来看3a句的意思。其中to leave的逻辑主语是you，可以通过介词of（不是for，强调的内容不同）来引出you，请比较：

3a. It was very wise to leave when you did.

3d. It was very wise of you to leave when you did.

或者直接用you作句子主语，这样说：

3e. You were very wise to leave when you did.

这是对你的行为进行评价：

行为是：to leave when you did，意思是“你那时离开”；

评价是：it was very wise (of you) =you were very wise，意思是“你那样做很明智”。

因此，两部分合起来句子意思就是“你那时离开很明智”，你当时走得真是时候（若不离开，可能后来会遭遇到不好的事情或引起不好的后果）。

在3e句中，when you did也不是修饰整个主句的，而是只修饰leave动词。此时的when译不出“当……时”，但与其他when时间状语从句的构造逻辑是一样的，都是缩合关系词。

上面3a句来自牛津词典：

不同于2a/3a句，1a句中的when是疑问词（interrogative)，意为“什么时候”，英文释义是at what time。疑问词when不仅用来引导1a这样的特殊疑问句——这是一个独立主句（main interrogative clause），还可以引导疑问从句（subordinate interrogative clause）。比如：

1b. Please tell me when he left.

整个when从句when he left作tell的直接宾语，故常被称为宾语从句，这是一种名词性的从句，且含有疑问意思，因此可以统称为名词性疑问句。与其相对应的是名词性定语从句，其中when没有疑问意思。比如朗文词典这个例句：

5a. The best moment was when he scored the winning goal.（最精彩的一刻是他射入制胜一球的时候。）

这里的when也是缩合关系词，=the time that：

5b. The best moment was the time that he scored the winning goal.

因此，整个when从句本质上是一个名词短语（NP）。而2a/3a里的when从句本质上是一个介词短语（PP），因为那里when=at the time that。

When除了作疑问词和缩合关系词之外，还可以作为普通关系词引导限制性定语从句（此时when可以称作“限制性关系词”restrictive relative）及非限制性定语从句（此时when可以称作“非限制性关系词”non-restrictive relative）。比如：

6a. There are times when I hate her.（我也有讨厌她的时候。）

6a句与前面五个句子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when前面有时间名词times，它作为先行词，是被when引导的定语从句所修饰的对象。

再回到文章开头的这句：

7a. We’re still waiting for the test results, when we’ll decide our next move.

这里when从句采用了一般将来时态will decide，肯定就不是普通的时间状语从句了。这样的when从句可以看成是非限制性定语从句，修饰前面整个主句——相当于先行词，这就如同which引导定语从句可以修饰前面整个主句道理一样。这里的when可以改为at which time或after which：

7b. We’re still waiting for the test results, at which time we’ll decide our next move.

7c. We’re still waiting for the test results, after which we’ll decide our next move.

这里的when也不能译成“当……时”，而是可以译成“届时，那时”。整个7a句子可以译成“我们目前还在等考试结果，届时再决定下一步行动”，言外之意就是等考试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做打算。比如，今天（2021年12月25日）开始了考研，一般来说，我们肯定是要等待考研结果出来之后再下一步的打算。这就是7a句要表达的意思。

这是来自我的知识星球读者的提问：

我们看到，韦式词典把这样的when解读为at or during which time，其中which就起着连词作用，并且指代主句内容，which time表达时间概念，可见它是引导定语从句的关系副词。这里虽然没有像常规那样有时间名词作为先行词，但整个主句表达了时间之意，它作为先行词，此时定语从句要写成非限制性，所以when前要添加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