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王珪,字叔玠,扶风郿县(今陕西眉县)人,南梁尚书令王僧辩之孙。 唐太宗为什么能成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一个极圣明的皇帝?就是源于他身边聚集了一批极其贤明的臣子,并且唐太宗李世民本人修养也不低,他能兼听,不刚愎自用,他身边这些贤人给他提出的诸多谏言他都能及时明辨并择优采纳。以下就是关于唐太宗手下,也是唐初四大名相之一王珪的两个典故。 太常少卿 祖孝孙 奉命教授宫人音乐,不称太宗心意,受到责怪。王珪与温彦博谏道:“孝孙 乃是高雅之士,您让他去教宫女,进而又责怪于他,臣认为与礼不和。”唐太宗大怒:“朕将你们视为心腹,你们就应竭忠对我,现在却附顺臣下欺罔君上,难道是为 祖孝孙 说情吗?”温彦博急忙谢罪。王珪仍道:“陛下以忠直责怪我,难道我现在说的话含有私心吗!这是陛下有负于我,并不是我有负于陛下!”太宗默然,回去之后反省认错,次日便不再责怪祖孝孙。 王珪拜相后,与房玄龄、李靖、温彦博、戴胄、魏征等人一同辅佐朝政。一次,唐太宗对王珪道:“你可对房玄龄等人加以品评,并说说自己同他们比较谁更贤能?”王珪答道:“勤勤恳恳地报效国家,尽心竭力无所保留,我不如房玄龄;文武双全,出征可以为将,入朝可以拜相,我不如李靖;陈事进言详尽明白,上传下达忠实公正,我不如温彦博;解决繁重的困难,妥善处理各种问题,我不如戴胄;以谏诤为己任,希望皇帝跟尧舜一样圣明,我不如魏征。说到辨别清浊,疾恶奖善,我与他们相比,倒是略有长处。”太宗对此深表赞同,房玄龄等人也认为王珪的评价非常准确。 王珪凭什么敢怼唐太宗?凭的就是他做事时的那份公正无私之心,有了这份公正无私之心,凭谁都会被折服。这颗不夹杂任何私欲的心,孔子将其称之为仁。 有一颗仁心的人无论是说喜欢什么,还是讨厌什么,他说出来别人都信服,就因为他没有私心,没有私心讲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偏不倚,客观公正。而不仁之人则不同,他们无论对什么事物流露出好恶,都是夹杂着私心在里面的,比如他们喜欢的人,不一定是善的,他们厌恶的人,也不一定是恶的,他们评论一个人的标准是怎么评论对自己有利就怎么评论。 而仁者则不同,他们论人论事从来都是往真相上说,往根本上讲,从不计较自己的利害得失,其心就如明镜一样,是什么就照出什么,毫无分别心,毫无隐藏。以此,他们说出来的喜欢谁,厌恶谁,别人听了自然心服口服,就因为他们评论时完全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的私欲。 不仁之人因为心存分别,私欲缠身,本心被蒙蔽,就像镜子上沾了灰一样,受此影响,他们眼中的善恶并非是真正的善恶,而是带着有色眼镜妄自得出的谬论。仁人则不同,他们以一颗明镜一般的心来明辨是非善恶,所得出的结论就如明镜照出来的一样,真实不欺,光明磊落。 恶,这个字,篆文中有一个表示“位居第二的”的“亚”和一个表示“意愿”的“心”组合而成,造字本义是“内心无法接受的,反感的”,引申为“可恨的,心坏的,歹毒的”。 《后汉书·东平宪王苍传》里记载:“日者问东平王,处家何等最乐?王言:'为善最乐。’”一个真正有仁心的人,最大的乐即是让这颗仁心一直澄明着,不被蒙蔽,这样,他的任何言行就都能达到一种“不知善而善”的境地,在这种境地中,他没有一刻不是无忧而至乐的。 孔子说:“不仁之人对外人的厌恶,对外人的喜好,是不足以说明什么的,也是不足以能让人从其中得出什么正知正见来,只有仁者对一个人的喜好,对一个人的厌恶,才值得我们去参考,和借鉴,因为仁者有一颗无私的仁心。”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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