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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

 读原著 2021-12-27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管仲得了重病,桓公前去探视,问他说:“仲父的病很严重了,您将有什么教诲我的呢?”管仲说:“齐国的乡下人有句谚语说道:'家居的人不用准备外出时车上装载的东西。行路的人不用准备家居时需要埋藏的东西。’现在我将要远离人世了,哪还值得询问?”桓公说:“希望仲父不要谦让。”管仲回答说:“希望君王您疏远易牙、竖刁、常之巫、卫公子启方。”

   桓公说:“易牙不惜烹煮自己的儿子以满足我的口味,这样的人还能够怀疑吗?”管仲回答说:“人的本性难道不爱自己的儿子啊。自己的儿子都忍心煮死,对君王又将会有什么爱心呢?”

  桓公又说:“竖刁阉割了自己以便能侍奉我,这样的人还能够怀疑吗?”管仲回答说:“人的本性都是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都忍心残害,对君王又将会有什么爱心呢?”

  桓公又说:“常之巫能审察死生之理,能驱除鬼降给人的疾病,这样的人还能够怀疑吗?”管仲回答说:“死和生是命中注定的,鬼降给人的疾病是由于精神失守引起的。君王不听任天命,守住精神,却去依靠常之巫,他将因此无所不为了。”

   桓公又说:“卫公子启方侍奉我十五年了,他的父亲死了都不回去奔丧,这种人还能够怀疑吗?”管仲回答说:“人的本性那有不热爱自己的父亲啊。父亲死了都忍心不回去奔丧,对君王又将会有什么爱心呢?”桓公说:“我听你的。”不过管仲死后,齐桓公还是没听从管仲的忠告,重用、信任这三人,最终死于这三个奸人之手。

   管仲曾提出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富民政治主张,但像上面这个故事中的几个人应该算是物质富足的了,可在管仲眼里看来,他们仍是奸人,为什么?答案也许就在他们为富不仁,富而不知礼,德不配位,缺少教化。所以孔子也早说“贫而乐不如富而好礼者也”,如何做到富而好礼?答案就在《中庸》里:“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富民的同时还要用教化来引导人们向善,使人人都能自觉做君子,志成圣人。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出自春秋时期辅佐齐桓公成为第一霸主的管仲之口,在《管子·牧民》的原文里是“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管晏列传》中就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意思是,——

  粮仓充实就知道礼节;衣食饱暖就懂得荣辱;君王的享用有一定制度,六亲就紧紧依附;礼、义、廉、耻的伦理不大加宣扬,国家就会灭亡。颁布政令就好像流水的源头,要能顺乎民心。

  后世孔子感叹说:“微管仲,吾披发左衽已!”,孟子在与齐宣王的对话中这样说:“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从正反两方面向君王充分论证了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作用。

  从人类曲折的文明发展历程看,“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经济的发展衍生文明的进步,文明的进步依仗经济的发展,是大趋势、大规律、大方向,从宏观上讲二者水涨船高、相生相随的关系无可争议,从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作用上讲先贤的至理名言依然对现实有巨大的不可抗拒的指导作用,永远会是中华民族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粮仓充实、衣食饱暖,荣辱的观念才有条件深入人心,老百姓也才能自发、自觉、普遍的注重礼节、崇尚礼仪。从个人层面上讲,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将人的需求划分为五个层次,由低到高,其中底部的四种需要(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为缺乏型需要,只有在满足了这些需要个体才能感到基本上舒适,顶部的需要(自我实现需要)为成长型需要,因为它们主要是为了个体的成长与发展。一般来说,这五种需要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低一层次的需要获得满足后,就会向高一层次的需要发展,只有在较低层次的需求得到满足之后,较高层次的需求才会有足够的活力驱动行为。

  “仓廪实”和“衣食足”是“知礼节”和“知荣辱”的基础, 这就是说精神文明必须有物质文明的基础, 但“仓廪实”和“衣食足”未必就一定“知礼节”和“知荣辱”,因为精神文明是需要建设的,是需要加大教化的投入力度才可建设好的。同时, 两个文明之间的关系也是统一的, 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存在着相互依存, 相互促进的辩证关系, 必须要两手一起抓,两个文明协调发展,互相促进才行。

   孔子到卫国去,冉有为他驾车。孔子说:“人口真是多啊!”冉有说:“人口多了,又该再进一步做什么呢?”孔子说:“使他们富起来。”冉有说:“富了后,又该做什么?”孔子说:“教育他们。”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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