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 天宝六载(747年),安禄山提拔为御史大夫。他经常委派刘骆谷进宫禀奏政务。安禄山和王鉷都是大夫。李林甫担任宰相,朝臣中没有谁敢违背宫廷礼仪,安禄山仗着深得唐玄宗宠爱,进宫朝见唐玄宗不大弯腰。李林甫命令王鉷好好礼拜,王鉷快步上前弯腰作揖恭敬得很,安禄山这才吓得直喘粗气,腰渐渐地弯下去了。 每当同李林甫交谈,李林甫总摸准了安禄山的心思并先说了出来,安禄山认为他像神仙一样无所不知,每次见到李林甫,即使是隆冬天气也惶恐得汗流浃背。李林甫用温和的语言接待他,带领他到中书厅就座,用自己的披袍盖在他的身上,安禄山欣然接受,没有顾忌,喊李林甫十郎。 刘骆谷从宫廷回来向他汇报情况,他先问:“十郎说了些什么?”有好话就喜得蹦跳,如果只是说“大夫必须好好地查核一下”,他就反手撑着床说:“哎呀,我死定了!”李龟年曾经模仿表演了这般情景,唐玄宗拿这事逗笑取乐。 安禄山晚年更加肥胖,肚子掉到了膝头下边,体重三百三十斤,每当走路只有用两个肩膀向上提起自己的身子,才能动脚。而在唐玄宗面前跳胡旋舞,动作却快得像旋风一样。他建造的住宅,宏伟华丽到了极点,用金银做笼子筐子筲箕(shāo jī)等物。唐玄宗来到勤政楼,座位左边竖立一块用金鸡羽毛做装饰的大屏风,屏风左边放张木榻让安禄山坐,卷起或干脆拿掉屏风上的帘子。 天宝十载(751年),安禄山进宫朝拜唐玄宗,又请求担任河东节度使,唐玄宗就授给了他。他有十一个儿子:大儿子安庆宗,任太仆卿;小儿子安庆绪,任鸿胪卿。安庆宗又娶皇太子的女儿为妻。 安禄山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典型的乱臣贼子,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上级,获得更高的地位。这样的人,一旦得其位后,就原形毕露,祸害无穷,大唐的衰落就从唐玄宗没有识破这个人的真面目开始。 一般来说,一个人修好自己的品德,什么功名利禄位置等等都会随之而来,这就是“修己安人”的功夫做好了,本固则枝繁叶茂,其他的附带品并不是什么难事。到了孟子所处的战国时期,很多人修养自己的品德,并不纯粹,而只是把它当作升官发财的途径,等到升官发财了,立马就将修德这件事抛之脑后,这不可谓不本末倒置。 立德这本应是一个生命的最大价值所在,更是做好其他事的前提,'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德不修,去求取其他的,即使得到了,最后也只是烟花泡影,守不住。 《郁离子·假仁义》中,郁离子就说:“仁义不能在天下取胜,严重啊。五霸行的是假仁义,但他们还能足以维持天下,并获得天下的显赫之名,而何况是从忠义出发、用信义行动的呢?现在的人们只是口头上谈论仁义,对不妨碍其私欲的就间或选取一两点暂时实行,将以此来沽名钓誉啊。到他无所获时,就把仁义当作迂腐、不切实际而舍弃,一直到死时也不省悟。可悲啊!” 一个人一旦守护好了天德,命运则自有福气,正如《中庸》中所言:“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诗》曰:'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 孟子说:“有天赐的爵位,有人授的爵位。仁义忠信,不厌倦地乐于行善,这是天赐的爵位;公卿大夫,这是人授的爵位。古人修养天赐的爵位,水到渠成地获得人授的爵位。现在的人修养天赐的爵位,其目的就在于得到人授的爵位;一旦得到人授的爵位,便抛弃了天赐的爵位。这可真是糊涂得很啊!最终连人授的爵位也必定会失去。”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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