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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三十二年 吴越用兵 请城成周 鲁昭公薨 慎器与名

 zqbxi 2021-12-29

【经】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取阚。夏,吴伐越。秋七月。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乾侯。公元前510年,辛卯,周敬王十年,鲁昭公三十二年,齐景公三十八年,晋定公二年,秦哀公(爘公)二十七年,楚昭王六年,宋景公七年,卫灵公二十五年,陈惠公二十四年,蔡昭公(昭侯)九年,曹声公(亦书襄公)五年,郑献公四年,燕平公十四年,吴阖闾五年,许男斯十三年,邾庄公(邾庄子)三十一年,杞悼公八年,莒郊公九年,滕顷公四年,薛襄公元年,单穆公二十一年。

《春秋》:“王正月,公在乾侯。取阚。”

“乾侯”,在今河北省邯郸市成安县东南。

“阚”,位于今山东济宁市汶上县,如今在南旺湖中,首见于前701年。

杜预注曰:公别居乾侯,遣人诱阚而取之,不用师徒。

《公羊传·昭公》:“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

(阚是什么地方?是邾娄国的一座城邑。为什么不说阚是邾娄国的呢?因为鲁国的行为太急了,要避讳。)

       春,王正月,公在乾侯。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

       三十二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鲁昭公在乾侯,这是说他既不能去国外,也不能去国内,又不能使用他手下的人才(杜预注曰:其人,谓子家羁也。言公不能用其人,故於今犹在乾侯。)。

《春秋》:“夏,吴伐越。”

      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

      夏季,吴国进攻越国,这是开始对越国用兵(杜预注曰:自此之前,虽疆事小争,未尝用大兵。)。史墨说:“不到四十年,越国大概要占有吴国吧(杜预注曰:存亡之数,不过三纪。岁星三周三十六岁,故曰不及四十年,哀二十二年,越灭吴,至此三十八岁。神预测)!越国得到岁星的照临而吴国进攻它,必然受到岁星降下的灾祸(杜预注曰:此年岁在星纪。星纪,吴越之分也。岁星所在,其国有福。吴先用兵,故反受其殃。)。”

《新唐书卷廿九·志第十七下》:“昭公三十一年(公元前511年)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史墨曰:“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是岁,星与日合于南斗三度。昔僖公六年,岁阴在卯,星在析木。昭公三十二年,亦岁阴在卯,而星在星纪。故《三统历》因以为超次之率。考其实,犹百二十余年。近代诸历,欲以八十四年齐之,此其所惑也。后三十八年而越灭吴。星三及斗、牛,已入差合二年矣。”

《吴越春秋·阖闾内传第四》:“五年,吴王以越不从伐楚,南伐越。越王元常曰:“吴不信前日之盟,弃贡赐之国,而灭其交亲。”阖闾不然其言,遂伐,破檇里。”

“檇里”,亦书檇李、槜李、醉李、就李,越地,浙江省嘉兴市海宁市。

《春秋》:“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成周”,位于王城以东,在今河南洛阳市洛龙区白马寺以东。

杜预注曰:不书盟,时公在外,未及告公,公已薨。

《谷梁传·昭公》:“天子微,诸侯不享觐。天子之在者,惟祭与号。故诸侯之大夫,相帅以城之,此变之正也。”

(周天子衰微,诸侯不纳贡不朝见。天子仅存的,祗有祭祀和王号了。诸侯的大夫一个跟一个来京都筑城墙,这种变通的做法是对的。)

       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遑启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驰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征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従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

      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卫彪徯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

     己丑(十四),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恤,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材用,书餱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狄泉”,在今河南洛阳市孟津县平乐镇翟泉村。

      秋季,八月,周敬王派富辛和石张到晋国去,请求增筑成周的城墙(杜预注曰:子朝之乱,其馀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成周狭小,故请城之。)。天子说:“上天给周朝降下灾祸,使我的兄弟都发生乱心,以此成为伯父的忧虑(杜预注曰:兄弟,谓子朝也。伯父,谓晋侯。)。我几个亲近的甥舅之国也不得休息,到现在已经十年(杜预注曰:谓二十三年(前519年),二师围郊,至于今。)。诸侯派兵来戍守也已经五年(杜预注曰:谓二十八年(前515年),晋籍秦致诸侯之戍,至于今。)。我本人没有一天忘记这个,忧心忡忡地好像农夫的盼望丰收一样,提心吊胆等待收割时候到来(杜预注曰:王忧乱,常闵闵冀望安定,如农夫之忧饥,冀望来岁之将熟。)。伯父如果施放大恩,重建文侯、文公的功业,缓解周室的忧患,向文王、武王求取福佑,以巩固盟主的地位,宣扬美名,这就是我本人很大的愿望了。从前成王会合诸侯在成周筑城,以作为东都,尊崇文治(杜预注曰:作成周,迁殷民以为京师之东都,所以崇文王之德。)。现在我想要向成王求取福佑,增修成周的城墙,使戍守的兵士不再辛劳,诸侯得以安宁,把坏人放逐到远方,这都是晋国的力量。谨将这件事委托给伯父,让伯父重新考虑,以使我本人不致于在百姓中召致怨恨,而伯父有了光荣的功绩,先王会酬谢伯父的(杜预注曰:先王之灵,以为大功。)。”

      范献子(士鞅)对魏献子(魏舒,魏荼)说:“与其在成周戍守,不如增筑那里的城墙。天子已经说了话(杜预注曰:云欲罢戍而城。),即使以后有事,晋国可以不参加。服从天子的命令,使诸侯缓一口气,晋国就没有忧患了。不致力去做这件事,又去从事什么?”魏献子说:“好。”派伯音(韩不信,韩起之孙,首次露面)回答说:“天子有命令,岂敢不承奉而奔走报告诸侯,工作的进度和工程量的分配,听周天子的命令。”

      冬季,十一月,晋国的魏舒(魏献子)、韩不信(韩简子)到京师,在狄泉会合诸侯的大夫(仲孙何忌(孟懿子)会晋韩不信(韩简子)、齐高张(首见于-513年)、宋仲几(子然,左师)、卫世叔申(世叔仪之孙)、郑国参(子产之子)、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重温过去的盟约(杜预注曰:寻平丘盟。),而且命令增筑成周的城墙。魏舒面朝南,卫国的彪傒说:“魏子一定要有大灾难。逾越本分而颁布重大的命令,这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诗》说,'恭敬地对待上天的怒气,不敢轻慢。恭敬地对待上天的变异,不敢任意放纵(《诗经·大雅·生民之什·板》,杜预注曰:诗大雅戒王者,言当敬畏天之谴怒不可游戏逸豫驰驱自恣渝变也。)’,何况敢逾越本分而去做大事呢?”

       十四日,士弥牟(士景伯)为成周城墙的工程设计方案,计算长度,估计高低,度量厚薄,计算沟渠的深度,考察用土的数量,商计运输的远近,预算完工的日期,计算人工,考虑器材,记载所需要的粮食,以命令诸侯服役。(写的详细)按照情况分配劳役和工程地段,记下来交给诸侯大夫,而归总交到刘子(刘文公)那里。韩简子(韩不信)监工,以此作为既定方案(杜预注曰:临履其事,以命诸侯。经所以不书魏舒。)。(古时工程建设程序就如此完善、严谨

《国语卷三·周语下·刘文公与苌弘欲城周》:“ 敬王十年,刘文公与苌弘欲城周,为之告晋。魏献子为政,说苌弘而与之,将合诸侯。卫彪傒适周,闻之,见单穆公曰:“苌、刘其不殁乎?周诗有之曰:“天之所支,不可坏也。其所坏,亦不可支也。’昔武王克殷而作此诗也,以为饫歌,名之曰支,以遗后之人,使永监焉。夫礼之立成者为饫,昭明大 节而已,少典与焉。是以为之日惕,其欲教民戒也。然则夫《支》之所道者,必尽知天地之为也,不然不足以遗后之人。今苌、刘欲支天之所坏,不亦难乎?自幽王而天夺之明,使迷乱弃德,而即慆淫,以亡其百姓,其坏之也久矣。而又将补之,殆不可矣!水火之所犯犹不可救,而况天乎?谚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昔孔甲乱夏,四世而陨;玄王勤商,十有四世而兴;帝甲乱之,七世而陨;后稷勤周,十有五世而兴。幽王乱之十有四世 矣,守府之谓多,胡可兴也?夫周,高山、广川、大薮也,故能生是良材,而幽王荡以为魅陵、粪土、沟渎,其有悛乎?”单子曰:“其咎孰多?”曰:“苌叔必速及,将天以道补者也。夫天道导可而省否,苌叔反是,以诳刘子,必有三殃:违天,一也;反道,二也;诳人,三也。周若无咎,苌叔必为戮,虽晋魏子亦将及焉。若得天福,其当身乎?若刘氏,则必子孙实有祸。夫子而弃常法,以从其私欲,用巧变以崇天灾,勤百姓以为己名,其殃大矣。”

是岁也,魏献子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遂田于大陆,焚而死。及范、中行之难,苌弘与之,晋人以为讨,二十八年,杀苌弘。及定王,刘氏亡。”

“大陆”,晋的一处湖泊,在今河北隆尧、巨鹿、任县三县之间,今已淤为平地。

(周敬王十年,刘文公与苌弘打算为周王居处筑建城墙,为此求助于晋国。当时晋国的政务由魏献子(魏舒)主持,他对苌弘有感而答应了他要求,预备邀集诸侯共同营筑。

卫国的彪傒来到周,听说了这件事,谒见单穆公说:“苌弘、刘文公将 不得好死了吧。周诗上说:'上天所支持的,谁也破坏不了;上天想毁坏的,谁也支持不住。’过去武王灭亡商朝而作了这首诗,把它作为王公宴飨时的乐歌,名为'支’,以留传后代,使他们永远记住这个道理。王公们站着宴饮的礼仪为饫,主要显扬大的节度,所配的乐曲不多。因此为之天天戒惧, 这是要教育民众警惕。可见,《支》这首诗所说的,就是一定要完全领会天地的意图,否则不足以留传于后人。现在苌弘、刘文公要支持上天所破坏的, 不是很困难吗?自从周幽王被上天剥夺了辨别是非的能力,使他迷惑淫乱而毁弃德行,耽于享乐,丧失了自己的百姓,王室遭到毁坏已经很久了。他们又要来补救,恐怕是不行的。水火所造成的灾祸尚且不能挽救,何况是上天所降的灾祸呢?谚语说:'行善若登山,作恶如土崩。’过去孔甲扰乱夏政,传了四代就灭亡了;玄王振兴商族,传了十四代才成功;帝甲扰乱殷政,传了七代就灭亡了;后稷振兴周族,传了十五代才成功。幽王扰乱周政以来已经十四代了,能守住现有的家当已属幸甚,怎么会兴盛呢?周室犹如高山、长河和大泽,所以能产生出优秀的人才,而幽王把它破坏成秃陵、水沟和浅潭,还会培养出俊杰来吗?”单穆公说:“他俩谁的罪过多?”彪傒说:“苌弘必定会很快遭殃,因为他要修补上天所毁坏的东西。天道是支持可行而排斥不可行的,苌弘的行 为与此相反,而且还诳惑刘文公,因而必定会遭到三方面的灾殃:一是违背上天,二是逆转常度,三是诳惑他人。周若要免除灾难,苌弘必定会被处罚, 即使是晋国的魏献子也将受牵累。如果得到天降福祉,恐怕其自身仍不能幸 免。至于刘文公,必定是他的子孙来承当灾祸。作为王公大夫而抛弃常法, 以顺从他们的私欲,耍小手腕来加重天灾,劳顿百姓来为自己树立名望,这罪过可大了。”

这一年,魏献子在狄泉召集各诸侯的大夫,于是到大陆泽田猎,被火烧死。到范氏、中行氏作乱时(前 497 年),苌弘参予此事,晋人以此向周问罪。周敬王二十八年(前492年),苌弘被杀。到了周定王时,刘氏被灭族。)

《春秋》:“十有二月己未(十四),公薨于乾侯。”

“乾侯”,晋邑,在今河北省邯郸市成安县东南。

       十二月,公疾,遍赐大夫,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一环,一璧,轻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己未(十四),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书曰:“公薨于乾侯。”言失其所也。

      十二月,鲁昭公生病了,把东西普遍赏赐给大夫们,大夫们不接受。赏赐给子家子(子家羁)一对玉虎、一只玉环、一块玉璧、又轻又好的衣服,子家子接受了。大夫们也都接受了赏赐。己未(十四),昭公死了,子家子把赏赐给他的东西还给管理府库的人,说:“我之所以接受是不敢违背国君的命令。”大夫们也都归还了赏赐的东西。《春秋》记载说“公薨于乾侯”,这是说他死的不是地方(杜预注曰:不薨路寝为失所。)。

鲁昭公(前560年—前510年),姬姓,名裯,一名稠、袑,鲁襄公之子,母齐归,春秋时期鲁国第二十四位国君,前542年―前510年在位三十二年。

公元前542年, 公(鲁襄公姬午)作楚宫。穆叔曰:“《大誓》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适楚,必死是宫也。”六月辛巳(二十八),公薨于楚宫。叔仲带(叔仲昭伯)窃其拱璧,以与御人,纳诸其怀而从取之,由是得罪。

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十一),毁也。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裯(姬裯,昭公),穆叔(叔孙豹)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长立。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非适嗣,何必娣之子?且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武子(季武子,季孙宿)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

公元前541年, 王正月,公(鲁昭公)即位。叔孙豹(穆叔)会晋赵武(赵文子)、楚公子围、齐国弱(国景子)、宋向戌(左师)、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声子,子家)、郑罕虎(子皮)、许人、曹人于虢,寻宋之盟也。三月,取郓。

公元前540年, 晋少姜卒。公(鲁昭公)如晋,及河。晋侯(晋平公)使士文伯来辞,曰:“非伉俪也。请君无辱!”公还,季孙宿(季武子)遂致服焉。叔向言陈无宇(陈桓子)于晋侯曰:“彼何罪?君使公族逆之,齐使上大夫送之。犹曰不共,君求以贪。国则不共,而执其使。君刑已颇,何以为盟主?且少姜有辞。”冬十月,陈无宇归。

公元前539年, 秋,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季孙宿)欲卑之,穆叔(叔孙豹)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逆群好也?其如旧而加敬焉!《志》曰:'能敬无灾。’又曰:'敬逆来者,天所福也。’”季孙从之。八月,大雩,旱也。

公元前538年, 王正月,大雨雹。季武子(季孙宿)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对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其藏冰也,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于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牲、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大夫命妇,丧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献羔而启之,公始用之。火出而毕赋。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山人取之,县人传之,舆人纳之,隶人藏之。夫冰以风壮,而以风出。其藏之也周,其用之也遍,则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雷不出震,无灾霜雹,疠疾不降,民不夭札。今藏川池之冰,弃而不用。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雹之为灾,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

公元前537年, 王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泄(叔孙氏宰)告于殡,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叔仲子(叔仲带)谓季孙(季孙宿)曰:“带受命于子叔孙(叔弓)曰:'葬鲜者自西门。’”季孙命杜泄。杜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群臣惧死,不敢自也。”既葬而行。

仲至(叔孙豹之子,去年奔齐)自齐,季孙(季孙宿)欲立之。南遗曰:“叔孙氏厚则季氏薄。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南遗使国人助竖牛以攻诸大库之庭。司宫射之,中目而死。竖牛取东鄙三十邑,以与南遗。

昭子(叔孙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竖牛祸叔孙氏,使乱大从,杀适立庶,又披其邑,将以赦罪,罪莫大焉。必速杀之。”竖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杀诸塞关之外,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

公(鲁昭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司马侯)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子家懿伯),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这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远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晋平公)欲止公(鲁昭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

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十四),叔弓(子叔敬叔)败诸蚡泉,莒未陈也。

公元前536年,春,王正月,杞文公卒,吊如同盟,礼也。大夫如秦,葬景公,礼也。夏,季孙宿(季武子)如晋,拜莒田也。秋九月,大雩,旱也。冬,叔弓(子叔敬叔)如楚聘,且吊败也。

公元前535年,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癸巳(十八),齐侯(齐景公)次于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公孙皙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二月戊午(十四),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赂以瑶瓮、玉椟、斗耳,不克而还。

楚子(楚灵王)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大宰薳启强曰:“臣能得鲁侯(鲁昭公)。”薳启强来召公,辞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婴齐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将使衡父照临楚国,镇抚其社稷,以辑宁尔民’。婴齐受命于蜀,奉承以来,弗敢失陨,而致诸宗祧。日我先君共王,引领北望,日月以冀。传序相授,于今四王矣。嘉惠未至,唯襄公之辱临我丧。孤与其二三臣,悼心失图,社稷之不皇,况能怀思君德!今君若步玉趾,辱见寡君,宠灵楚国,以信蜀之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贶矣,何蜀之敢望?其先君鬼神,实嘉赖之,岂唯寡君?君若不来,使臣请问行期,寡君将承质币而见于蜀,以请先君之贶。”

公将往,梦襄公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子服椒)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鲁昭公)如楚,郑伯(郑简公)劳于师之梁。孟僖子(仲孙玃)为介,不能相仪。及楚,不能答郊劳。楚子享公于新台,使长鬣者相,好以大屈。既而悔之。薳启强闻之,见公。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适与也,而传诸君,君其备御三邻。慎守宝矣,敢不贺乎?”公惧,乃反之。

九月,公(鲁昭公)至自楚。孟僖子(仲孙玃)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苟能礼者从之。

公元前534年,秋,大蒐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

公元前533年,春,叔弓(子叔敬叔)、宋华亥(右师)、郑游吉(子大叔)、卫赵黡会楚子(楚灵王)于陈。

初,公欲废知氏而立其外嬖,为是悛而止。秋八月,使荀跞佐下军以说焉。

孟僖子(仲孙玃)如齐殷聘,礼也。

  冬,筑郎囿,书,时也。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孙昭子曰:“《诗》曰:'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焉用速成?其以剿民也?无囿犹可,无民其可乎?”

公元前532年,秋七月,平子(季孙意如,季平子)伐莒,取郠,献俘,始用人于亳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飨鲁祭乎!周公飨义,鲁无义。《诗》曰:'德音孔昭,视民不佻。’佻之谓甚矣,而壹用之,将谁福哉?”

公元前531年,王二月,叔弓(子叔敬叔)如宋,葬平公也。

夏四月丁巳(初七),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

五月,齐归(齐归,鲁昭公生母)薨,大蒐于比蒲,非礼也。

  孟僖子(仲孙玃)会邾庄公,盟于祲祥,修好,礼也。泉丘人有女梦以其帷幕孟氏之庙,遂奔僖子,其僚从之。盟于清丘之社,曰:“有子,无相弃也。”僖子使助薳氏之簉。反自祲祥,宿于薳氏,生懿子及南宫敬叔于泉丘人。其僚无子,使字敬叔。

秋,季孙意如(季平子)会晋韩起(韩宣子)、齐国弱(国景子)、宋华亥(右师)、卫北宫佗(北宫文子)、郑罕虎(子皮)、曹人、杞人会于厥慭,谋救蔡也。

九月,葬齐归,公(鲁昭公)不戚。晋士之送葬者,归以语史赵。史赵曰:“必为鲁郊。”侍者曰:“何故?”曰:“归姓也,不思亲,祖不归也。”叔向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丧,国不废蒐。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戚。国不恤丧,不忌君也。君无戚容,不顾亲也。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其失国。”

冬十一月,楚子灭蔡,用隐大子于冈山。申无宇曰:“不祥。五牲不相为用,况用诸侯乎?王必悔之。”

公元前530年,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享之,为赋《蓼萧》,弗知,又不答赋。昭子曰:“必亡。宴语之不怀,宠光之不宣,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将何以在?”

齐侯(齐景公)、卫侯(卫灵公)、郑伯(郑定公)如晋,朝嗣君(晋昭公)也。公(鲁昭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诉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慭(子仲)遂如晋。

公元前529年,春,叔弓(子叔敬叔)围费,弗克,败焉。平子(季平子,季孙意如)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共其乏困。费来如归,南氏亡矣,民将叛之,谁与居邑?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若诸侯皆然,费人无归,不亲南氏,将焉入矣?”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

秋,公(鲁昭公)会刘献公、晋昭公、宋元公、卫灵公、郑定公、曹武公、莒著丘公、邾庄公、滕悼公、薛献公、杞平公、小邾穆公于平丘。八月甲戌(初七),同盟于平丘,齐服也。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公至自会。

冬,公(鲁昭公)如晋。荀吴(中行穆子,上军将)谓韩宣子(韩起,中军将)曰:“诸侯相朝,讲旧好也,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弥牟)辞公于河。

公元前528年,春,意如(季平子,季孙意如)至自晋,尊晋罪己也。尊晋、罪己,礼也。

公元前527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其在莅事乎?”二月癸酉(十五),禘,叔弓(子叔敬叔)莅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冬,公(鲁昭公)如晋,平丘之会故也。

公元前526年,夏,公(鲁昭公)至自晋。子服昭伯(子服回)语季平子(季孙意如)曰:“晋之公室,其将遂卑矣。君幼弱,六卿强而奢傲,将因是以习,习实为常,能无卑乎?”平子曰:“尔幼,恶识国?” 九月,大雩,旱也。冬十月,季平子(季孙意如)如晋葬昭公。平子曰:“子服回(子服昭伯)之言犹信,子服氏有子哉!”

公元前525年,春,小邾穆公来朝,公(鲁昭公)与之燕。季平子(季孙意如)赋《采叔》,穆公赋《菁菁者莪》。昭子(叔孙婼)曰:“不有以国,其能久乎?” 秋,郯子来朝,公(鲁昭公)与之宴。

公元前521年,夏,晋士鞅(范献子,下军将)来聘,叔孙(叔孙婼)为政。季孙(季孙意如)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鲍文子)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

冬,公(鲁昭公)如晋,及河,鼓叛晋。晋将伐鲜虞,故辞公。

公元前520年,夏四月乙丑(十八),天王崩。六月,叔鞅如京师,葬景王,王室乱。刘子(刘献公,刘挚)、单子(单穆公,单旗)以王猛居于皇。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周悼王)入于王城。冬十月,王子猛卒。

公元前519年,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锄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锄、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蹶之。遂取邾师,获锄、弱、地。

邾人诉于晋,晋人来讨。叔孙蹶(叔孙婼,叔孙昭子)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子服昭伯)在,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

  韩宣子(韩起)使邾人取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士弥牟(士景伯,晋国理官)谓韩宣子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仇,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乃弗与,使各居一馆。士伯(士弥牟)听其辞而诉诸宣子,乃皆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先归邾子。士伯曰:“以刍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叔孙旦而立,期焉。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

范献子(范鞅,下军将)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

冬,公(鲁昭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公元前518年,晋士弥牟(士景伯,晋国理官)逆叔孙(叔孙婼,叔孙昭子)于箕。叔孙使梁其踁(叔孙家臣,昭元年曾随叔孙豹出使晋国)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

秋八月,大雩,旱也。

公元前517年,春,叔孙婼(叔孙婼,叔孙昭子)聘于宋,桐门右师(乐大心)见之。语,卑宋大夫,而贱司城氏。昭子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贱其宗,是贱其身也,能有礼乎?无礼必亡。”

夏,叔诣(亦书叔倪)会晋赵鞅(赵简子)、宋乐大心,卫北宫喜、郑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谋王室也。

'有鸲鹆(亦书钸鹆,鸜鹆)来巢’,书所无也。师己曰:“异哉!吾闻文、武之世,童谣有之,曰:'鸲之鹆之,公出辱之。鸲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鸲鹆跦跦,公在乾侯,征褰与襦。鸲鹆之巢,远哉遥遥。稠父丧劳,宋父以骄。鸲鹆鸲鹆,往歌来哭。’童谣有是,今鸲鹆来巢,其将及乎?”

秋,书再雩,旱甚也。

季、郤之鸡斗。季氏介其鸡,郤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郤氏,且让之。故郤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从弟会,为谗于臧氏,而逃于季氏,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将褅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曰:“执之。”亦无命也。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惧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告郤孙,郤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懿伯曰:“谗人以君侥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

  叔孙昭子(叔孙婼)如阚,公(鲁昭公)居于长府。九月戊戌(十一),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季平子,季氏意如)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子家羁)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众怒不可蓄也,蓄而弗治,将蕰。蕰畜,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君必悔之。”弗听。郤孙曰:“必杀之。”公使郤孙(郈昭伯)逆孟懿子(仲孙何忌)。叔孙氏(叔孙昭子)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释甲,执冰而踞。遂逐之。孟氏(孟懿子)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遂行。

己亥(十二),公(鲁昭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齐景公)将唁公于平阴,公先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阴,为近故也。”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以待君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

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鲁昭公)故如晋。己亥(十三),卒于曲棘。

十二月庚辰(二十四),齐侯(齐景公)围郓。

公元前516年,王正月庚申(初五),齐侯(齐景公)取郓。三月,公(鲁昭公)至自齐,处于郓,言鲁地也。

夏,公(鲁昭公)围成。秋,公(鲁昭公)会齐侯(齐景公)、莒子(莒郊公)、邾子(邾庄公)、杞伯(杞悼公),盟于鄟陵,谋纳公也。公至自会,居于郓。

公元前515年,春,公(鲁昭公)如齐。公至自齐,处于郓,言在外也。秋,晋士鞅(范献子,下军将)、宋乐祁犁(子梁,司城)、卫北宫喜(北宫贞子)、曹人、邾人、滕人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鲁昭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

冬,公(鲁昭公)如齐,齐侯(齐景公)请飨之。子常子(?子家子,子家羁)曰:“朝夕立于其朝,又何飨焉?其饮酒也。”乃饮酒,使宰献,而请安。子仲(公子憖)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曰:“请使重见。”子家子乃以君出。

十二月,晋籍秦致诸侯之戍于周,鲁人辞以难。

公元前514年,春,公(鲁昭公)如晋,将如乾侯。子家子(子家羁)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弗听。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

公元前513年,春,公(鲁昭公)至自乾侯,处于郓。齐侯(齐景公)使高张来唁公,称主君。子家子(子家羁)曰:“齐卑君矣,君只辱焉。”公如乾侯。

公元前512年,春,王正月,公(鲁昭公)在乾侯。不先书郓与乾侯,非公,且征过也。

公元前511年,王正月,公(鲁昭公)在乾侯,言不能外内也。

晋侯(晋定公)将以师纳公(鲁昭公)。范献子(士鞅)曰:“若召季孙(季孙意如,季平子)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后伐之,若何?”晋人召季孙,献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季孙意如会晋荀跞(知文子)于适历。荀跞曰:“寡君使跞谓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图之!’”季孙练冠麻衣跣行,伏而对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君若以臣为有罪,请囚于费,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绝季氏,而赐之死。若弗杀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从君而归,则固臣之愿也。敢有异心?”

夏四月,季孙(季孙意如,季平子)从知伯(荀跞)如乾侯。子家子(子家羁)曰:“君与之归。一惭之不忍,而终身惭乎?”公(鲁昭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跞以晋侯(晋定公)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夫人。己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荀跞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乘入于鲁师,季孙必与君归。”公欲从之,众从者胁公,不得归。

公元前510年,王正月,公(鲁昭公)在乾侯。取阚。十有二月己未(十四),公薨于乾侯。

《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三十一年六月,襄公卒。其九月,太子卒。鲁人立齐归之子裯为君,是为昭公。昭公年十九,犹有童心。穆叔不欲立,曰:“太子死,有母弟可立,不即立长。年钩择贤,义钧则卜之。今裯非适嗣,且又居丧意不在戚而有喜色,若果立,必为季氏忧。”季武子弗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君子曰:“是不终也。”

昭公三年,朝晋至河,晋平公谢还之,鲁耻焉。

四年,楚灵王会诸侯于申,昭公称病不往。

七年,季武子卒。

八年,楚灵王就章华台,召昭公。昭公往贺,赐昭公宝器;已而悔,复诈取之。

十二年,朝晋至河,晋平公谢还之。

十三年,楚公子弃疾弑其君灵王,代立。

十五年,朝晋,晋留之葬晋昭公,鲁耻之。

二十年,齐景公与晏子狩竟,因入鲁问礼。

二十一年,朝晋至河,晋谢还之。 

二十五年春,鸜鹆来巢。师己曰:“文成之世童谣曰:'鸜鹆来巢,公在乾侯。鸜鹆入处,公在外野。’”

季氏与郈氏斗鸡,季氏芥鸡羽,郈氏金距。季平子怒而侵郈氏,郈昭伯亦怒平子。臧昭伯之弟会伪谗臧氏,匿季氏,臧昭伯囚季氏人。季平子怒,囚臧氏老。臧、郈氏以难告昭公。昭公九月戊戌伐季氏,遂入。平子登台请曰:“君以谗不察臣罪,诛之,请迁沂上。”弗许。请囚于鄪,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驹曰:“君其许之。政自季氏久矣,为徒者众,众将合谋。”弗听。郈氏曰:“必杀之。”叔孙氏之臣戾谓其众曰:“无季氏与有,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戾曰:“然,救季氏!”遂败公师。孟懿子闻叔孙氏胜,亦杀郈昭伯。郈昭伯为公使,故孟氏得之。三家共伐公,公遂奔。己亥,公至于齐。齐景公曰:“请致千社待君。”子家曰:“弃周公之业而臣于齐,可乎?”乃止。子家曰:“齐景公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叔孙见公还,见平子,平子顿首。初欲迎昭公,孟孙、季孙后悔,乃止。

二十六年春,齐伐鲁,取郓而居昭公焉。夏,齐景公将内公,令无受鲁赂。申丰、汝贾许齐臣高龁、子将粟五千庾。子将言于齐侯曰:“群臣不能事鲁君,有异焉。宋元公为鲁如晋,求内之,道卒。叔孙昭子求内其君,无病而死。不知天弃鲁乎?抑鲁君有罪于鬼神也?愿君且待。”齐景公从之。

二十八年,昭公如晋,求入。季平子私于晋六卿,六卿受季氏赂,谏晋君,晋君乃止,居昭公乾侯。

二十九年,昭公如郓。齐景公使人赐昭公书,自谓“主君”。昭公耻之,怒而去乾侯。

三十一年,晋欲内昭公,召季平子。平子布衣跣行,因六卿谢罪。六卿为言曰:“晋欲内昭公,众不从。”晋人止。

三十二年,昭公卒于乾侯。鲁人共立昭公弟宋为君,是为定公。”

(三十一年(公元前542年)六月,襄公去世。同年九月,太子也死了。鲁人拥立齐归(襄公妾敬归之娣,胡女。胡,归姓之国,在今安徽阜阳)的儿子裯为君,这就是昭公。昭公十九岁时,还有童心。穆叔(叔孙豹。宣伯乔如之弟)不想立他,说:“太子死后,还有同母所生的弟弟可立,如无母弟,才立庶长子。年纪如果相当,就选择贤能的,如果才能相当,就用占卜来决定。现在裯不是嫡系的继承人,而且在守丧期间心中毫无哀戚,反而有喜悦之色,如果真立他为君,必然成为季氏的忧患。”季武子不听,到底还是立他为君。等到安葬襄公时,昭公居然三次更换丧服。君子说:“这是得不到善终的。”

昭公三年(公元前539年,当作“二年”),朝见晋君来到黄河岸边,晋平公辞谢请他回去,鲁人深以为耻。

四年(前538年),楚灵王在申会见诸侯。昭公托辞有病没有前往。

七年(公元前535年),季武子去世。

八年(公元前534年),楚灵王建成章华台(在今湖北监利县北),召见昭公。昭公前往祝贺(《春秋》昭公七年云:“三月,公如楚。”此系“八年”下,疑误),楚人赐予昭公珍宝(大曲之弓);但过后反悔,又骗了回去。

十二年(公元前530年),昭公朝见晋君到达黄河,晋平公辞谢,请他回去。

十三年(公元前529年),楚公子弃疾(楚平王。后改名居。楚灵王弟)杀了他的君主灵王,自己立为国君。

十五年(公元前527年),昭公朝见晋君,晋人留下昭公为晋昭公送葬,鲁人以此为耻。

二十年(公元前522年),齐景公与晏子(晏婴,字平仲。齐大夫)到鲁国的边境狩猎,顺便进入鲁国求问礼制。

二十一年(公元前521年),又朝见晋君到达黄河,晋人辞谢,请他回去。

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春天,鸜鹆(也作鸲鹆。俗称八哥)飞到鲁国来筑巢。鲁大夫师己说:“文公与成公的时候有童谣说:'鸜鹆来筑巢,君主在乾侯(晋邑。在今河北成安县东南)。鸜鹆来进窝,君主在野郊。’(此童谣与《左传》所记不同。鸜鹆非中原之鸟而来巢居,以此暗示昭公终将被逼而出亡在外)”

季氏(季平子。季武子之孙)与郈氏(“郈”,一作“厚”。“郈氏”,郈昭伯,名恶。)斗鸡,季氏给鸡套上铁甲(“芥”,又作“介”。“芥鸡羽”,一说捣芥子为粉末,播散于鸡翼,以迷郈氏鸡目。一说介为甲,即为鸡着甲。后说较长。) ,郈氏给鸡安上金属爪子,(“金距”,在鸡脚爪上包裹金属作为利刃。季氏的鸡斗败了,)季平子发怒,侵占了郈氏的地盘,郈昭伯也怨恨季平子。臧昭伯的弟弟臧会伪装诬陷臧氏,躲在季氏家,臧昭伯便囚禁了季氏家臣。季平子很气愤,囚禁了臧氏的家臣宰。臧氏、郈氏把两家受难情况报告昭公。昭公在九月戊戌日攻打季氏,进入其宅邑。平子登台请求说:“君王听信谗言,没有细察我的罪过,就要前来谴责我,请求把我放逐到沂水边上。”昭公不答应。又请求囚禁到鄪邑,也不答应。再请求带着五辆车子逃亡,仍不答应。子家驹(又称子家羁、子家子、懿伯等。鲁庄公玄孙)说:“君王还是答应他吧。鲁国的国政为季氏把持已经很久了,他们的党徒很多,人多就会合谋来对付你的。”昭公还是不听。郈氏说:“一定要把他杀了。”叔孙氏的家臣戾(《左传》作鬷戾。叔孙氏之司马)问他的党徒说:“没有季氏和有季氏,哪种情况对我们有利?”大家都说:“没有季氏,就没有叔孙氏。”戾又说:“即然如此,我们去救季氏吧!”于是就把昭公的军队打败。孟懿子(仲孙何忌。孟孙氏之族)听说叔孙氏战胜,也把郈昭伯杀了。郈昭伯被昭公派往孟氏家,因此孟氏抓到了他。三桓家族联合起来攻打昭公,昭公只得逃到国外。已亥日,昭公到达齐国。齐景公说:“愿奉送一千个社(二十五家为一社。“千社”,两万五千家)来接待君王。”子家说:“抛弃周公的王业而臣服于齐,可以吗?”因此没有接受。子家说:“齐景公为人没有信用,不如及早到晋国去。”昭公不听从。叔孙氏到齐国会见昭公,返回鲁国见到平子,平子叩头。起初想迎回昭公,但因孟孙、季孙后悔,就没有这么做。

二十六年(公元前516年)春天,齐国攻打鲁国,夺取郓邑而让昭公居住。夏天,齐景公打算送昭公回国,命令手下的人不可接受鲁人的贿赂。鲁大夫申丰、汝贾(暗中)答应给齐臣高龁(《左传》作“高■)、子将(《左传》作“子犹”)五千庾(“庾”,古代量名。据《考工记》,容量当时为二斗 四升,约合今日四升八合。五千庾,约合今日二百四十石)粮食。子将对齐侯说:“鲁国的群臣不能事奉鲁君,发生过怪异的事。宋元公为鲁君的事到晋国去,请求晋君送鲁君回国,却死在半路上(《春秋》曰:“宋公佐卒于曲棘。”应在昭公二十五年十一月。曲棘在今河南兰考县东南,民权县西北,为由宋适晋之道)。叔孙昭子(名婼(音chuò)。叔孙穆叔(叔孙豹)之子,宣伯侨如之侄)也设法让他的国君回国,结果无病而死。不知究竟是上天要抛弃鲁国呢?还是鲁君得罪了鬼神?希望君王暂且等待一下。”齐景公听从了这个建议。

二十八年(公元前514年),昭公往晋国去请求帮他回国。季平子与晋国六卿(即韩、赵、魏、范、中行及智氏)有私交,六卿接受季氏贿赂后,劝阻晋君,晋君决定不送鲁君回国,而让昭公住在乾侯。

二十九年(公元前513年),昭公前往郓邑。齐景公派人给昭公一封信,自称为“主君(春秋时卿大夫家臣称卿大夫为主君)”。昭公以此为耻辱,生气而离开郓前往乾侯。

三十一年(公元前511年),晋人想送昭公回国,召见季平子。季平子身穿麻布衣,赤脚行走,通过六卿向晋君谢罪。六卿替季平子向晋君说:“晋国想要送昭公回国,鲁国民众不依从。”晋人便作罢。

三十二年(公元前510年),昭公死在乾侯。鲁人共同拥立昭公的弟弟宋为国君,这就是定公。)

       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王所知也。在《易》卦,雷乘《乾》曰《大壮》,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增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司马光《资治通鉴》的本质

       赵简子(赵鞅)问史墨(晋史官蔡墨)说:“季氏赶走他的国君而百姓顺服他,诸侯亲附他,国君死在外边而没有人去惩罚他,这是为什么?”史墨回答说:“事物的存在有的成双、有的成三、有的成五、有的有辅佐。所以天有三辰,地有五行,身体有左右,各有配偶,王有公,诸侯有卿,都是有辅助的。上天生了季氏,让他辅佐鲁侯,时间已经很久了。百姓顺服他,不也是很合适吗?鲁国的国君世世代代放纵安逸,季氏世世代代勤勤恳恳,百姓已经忘记他们的国君了。即使死在国外,有谁去怜惜他?社稷没有固定的祭祀人(杜预注曰:奉之无常人,言唯德也。),君臣没有固定不变的地位,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所以《诗》说:'高高的堤岸变成深谷,深深的谷地变成山陵(《诗经·小雅·祈父之什·十月之交》,杜预注曰:言高下有变易。)。’三王的子孙在今天成了平民,这是主人所知道的。在《易》的卦像上,代表雷的《震》卦在《乾》卦之上,叫做《大壮》,这是上天的常道。以前的成季友,是桓公的小儿子,文姜所宠爱的儿子。刚刚怀孕就占卜,卜人报告说:'生下来就有好名声,他的名字叫友,成为公室的辅佐。’等到生出来,和卜人所说的一样,在左手掌上有个'友’字,就以此命名。后来在鲁国立下大功(杜预注曰:立僖公。),受封在费地而做了上卿。一直到文子(前568年)、武子(前535年),世世代代增加家业,不废弃过去的功业。鲁文公去世,东门遂杀死嫡子,立了庶子,鲁国国君在这时就失掉了国政,政权落到了季氏手中,到这一位国君已经是第四代了。百姓不知道有国君,凭什么得到国政?因此做国君的要谨慎地对待器物和名位,不可能随便拿来借给别人。”

《汉书卷二十七中之上·五行志第七中之上》:“《左氏传》文、成之世童谣曰:“鸲之鹆之,公出辱之。鸲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鸲鹆跦跦,公在乾侯,徵褰与襦。鸲鹆之巢,远哉摇摇,裯父丧劳,宋父以骄。鸲鹆鸲鹆,往歌来哭。”至昭公时,有鸲鹆来巢。公攻季氏,败,出奔齐,居外野,次乾侯。八年,死于外,归葬鲁。昭公名裯。公子宋立,是为定公。”

(《左氏传》载,鲁文公、鲁成公时期的童谣说:“鸥鹤鹳鹤,国君出国,备遭困辱。鹳鹄有羽,国君在外,需送马匹。鹳鹄蹦蹦跳跳,君在干侯,要裤要袄。鹳鹄有巢,远居飘摇,裯父(谓昭公。昭公名裯。)丧身疲劳,宋父(谓定公。定公代立,故以骄。)得立而骄。鹳鹤鹳鹤,去时有歌,归来哭啼。”到了昭公时候,果然有鹳鹆来筑巢。昭公攻打季氏,失败,逃亡齐国,露宿旷野,驻留在干侯。八年后,死在国外,后归葬鲁国。昭公名裯。公子宋被立为鲁君,就是鲁定公。)

《柏杨·中国人史纲·第八章·纪元前第六世纪》:鲁国第十五任国君姬允(桓公,死于齐国姜诸儿之手的那一位),有四个儿子,长子姬同是嫡子,继承国君的宝座。次子、三子、四子,都是庶子,只能担任政府的高级官员。姬允被尊称为桓公,即威武的国君,所以他的三位庶子,被称为“三桓”。三桓的后裔,分别改姓(封国内全体贵族和全体官员,都是国君的后裔,跟国君同姓。所以庶子的后裔必须改姓,否则熙熙攘攘,挤来挤去,全国只有一个姓,分辨起来就很困难)。次子姬庆父的后裔改姓仲孙(有时候也称孟孙或孟),三子姬牙的后裔改姓叔孙,四子姬友的后裔改姓季孙。

本世纪(前六)初,仲孙蔑(仲孙觉的父亲)当宰相,他引进叔孙和季孙两家,由三大家族轮流掌握政权,世代相传,遂开始鲁国著名的达四百年之久的三桓政治。三桓从国君手中夺取到政权和广大土地的所有权,并在自己的封地上建筑都城,即表上所称的三都。鲁国国君遂跟周王国的国王一样,被冷落在一旁。八十年代时,第二十六任国君姬裯(昭公),曾发动一次军事攻击,讨伐三桓,结果被三大家族赶走,在国外流浪至死。

《史记卷三十五·管蔡世家》:“悼公八年(公元前516年),宋景公立。九年(公元前515年),悼公朝于宋,宋囚之;曹立其弟野,是为声公。悼公死于宋,归葬。声公五年(公元前510年),平公弟通弑声公代立,是为隐公。”

(悼公八年,宋景公登位。九年,悼公往宋国朝拜,宋国把他囚禁起来。曹国人拥立他的弟弟野,这就是声公。悼公死在了宋国,事后又送回曹国安葬。声公五年,平公的弟弟通杀死声公取代了他的君位,这就是隐公。

《世本》及《春秋》称,悼伯卒,弟露立,谥靖公,无声公、隐公之事。司马迁本节所述当另有所本。《辞海》记是年襄公卒,隐公立。)

《左传·昭公》:“(公元前515年)冬十月,曹伯午(悼公姬午)卒。(公元前510年)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韩简子)、齐高张、宋仲几(子然,左师)、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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