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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的“苦难经验”

 ziyouhua 2022-01-01

北岛说这些年国内的诗“与苦难经验无关”,他的诗“与苦难经验”有多大关联?他虽曾上山下乡,但作为大院子弟,他那时可能主要感到的只是文化生活的单调,其他方面并没有遭受多少苦难,与无数成为政治运动中的冤魂相比,他是幸运儿。

北岛对国内这几十年的变化并不了解,这几十年里社会伦理的丧失,人与人之间的算计,隔阂,普通人生存的压力等等并不比几十年前北岛那个年代的“苦难”弱多少。诗远远不能只与苦难有关,杜甫的诗与苦难经验有关是好诗,王维的诗不是好诗吗?北岛曾说《回答》有一种语言暴力,用了不少很重的词,说以后要避免此弊,还说晚年要挑战写长诗,但从《歧路行》来看并未超越以往,而且仍用了不少很重的词,显得像说教。他也许终生都无法避免用很重的词,那种语言暴力已深入他的诗脉里,而且据说北岛觉得长诗比较容易失去张力,这可能也是他写不好长诗的原因。

北岛接受《南方人物周刊》专访谈及第五代电影时说“我觉得“第五代”完了,全面向权势、资本投降了”。他如没有回国,还有点资格说这话,但他说这话时已回国。这就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北岛还说“我现在对他们不再报任何希望,决心再也不看他们的任何电影”。希望如此,别再像出国时那样信誓旦旦。

北岛的话也像后现代诗一样迷离,常常冲突,他一会说国内的诗“与苦难经验无关”,一会又说“我在国外待的时间太久了,没资格说三道四”,一会说“我依然很愤怒,老愤青一个 “,一会又说“现在我已到了耳顺之年,生命进入相对平静的时期,不再为生计发愁。我希望珍惜这种平静与自由,完成始于40年前的写作理想”,也由此可见北岛把诗歌看得比正义,信仰更重要,他已无复当年的反抗精神,只愿诗意地栖居在香港。


北岛不仅想“完成始于40年前的写作理想”,他还有一个理想,他说要用诗歌给香港人减压,给香港人以精神家园。这很可笑,北岛原来还想做一个社会改革家,就像他当年被教育要去解放全人类,但这有多难,想让诗歌解救香港人就像用一滴水去解渴沙漠,仅他筹建的“香港国际诗歌节”这个名字就与“逆跌”,“佛媛”一样滑稽。

北岛有句诗“如果你是条船    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他可能没把握一直是条船,但也可能就一直自视是条船,把移居香港仍当成漂泊,但这样的漂泊并不怎么凄楚,未免安逸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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