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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燕京 附原诗： 《指头上的亲情》 作者：江苏哑石 春节里，要走动的亲戚 已屈指可数。那些没被弯下的手指， 正被我用一些称谓重新命名。 / 这是姥爷，那是大伯…… 数到父母时，视觉变得模糊不堪 看不清，咫尺间指头的影像。 / 仿佛还是眼前事。那时 我还热衷于，用幼小的手指 反复掐算春节的日期。 / 不敢再数了，不必再数了 就用十指连心的成语，概括那些 我始终，都言说不出的部分。 近期参加了一个官方组织的“研讨会”，席间有人发言谈到了现代诗的现状，虽然本次活动主题并非涉及文艺创作，诗歌研讨更是无从谈起，发言人引用现代诗歌为话题，也只是在佐证他的观点而已，然而，对于在座的我来讲总有些怪怪的感觉，毕竟对于我们这些深爱现代诗歌的人来讲，关于它的话题总是让人牵肠挂肚。其言曰：现代诗歌无门槛，导致现代诗人泛滥，作品质量更是无从谈起。暂且不论其言的用意何在，或者用来推断的议题如何，单就其对现代诗歌的认识而言，很显然是偏颇的，甚至有失水准，一句话，他不懂现代诗。 现代诗以其冲破“格律”限制，放开手脚一般，揭示诗人内心情感更为自由、奔放。这一点是古诗所不能及的。当然，现代诗比之古诗，在诵读咏诗方面，似乎缺少了一些音乐的气质，这是事实，当现代诗歌放弃了平仄韵脚，选择更为自由近乎“口语”的现代文，在朗读方面的确损失不少，故而一些评论家断言：现代诗不适合“咏唱”。然而，现代诗作为一个新生事物来讲，存活至今始终在经历着自身完善的磨砺。“失去韵律，现代诗更应该推陈出新，这是一种补偿”这是余光中老人对于现代诗指出的一条探索方向。细想来蛮有道理，也极具现实意义。古诗特别是唐诗、宋词，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这方水土的后人来讲，早已是深入骨髓的东西，提起诗歌大众的第一反应就是李白、杜甫和苏家父子，那些流传上千年的经典名句更是张口既来。反言之，如此的阵势也正是现代诗歌欲存活所要面对的严峻挑战。值得庆幸的是经历了无数诗人精心的开拓，现代诗在古诗巨大光环的遍布之下，终觅得一线生机，并有蔓延扩展之势。“新鲜的比喻；陌生化处理以及浓缩的语言”越来越显示出“咀嚼”的魅力。更有回归的影子续写着前人的辉煌。“中国新诗的标准应在《诗经》：简单的诗语，内在的节奏；美好的愿望”这是周公度老师在“中国新诗二十四论”所发表的评论，从这里我们看到了一条中国新诗发展的探索道路：“大众化的诗语”“浓厚的情感”和“音韵节奏”等，共同构成新诗的框架。带着这种诗思我们来看哑石的作品《指头上的亲情》。 诗文布局合理。细细读来有古诗中“起承转合”的特点。“春节里，要走动的亲戚/已屈指可数”交代了特殊的时节和场景以及事由，春节，我们民族最为盛大的节日，也是亲人团聚和祭祖的时刻。诗人开场即直奔主题，语言干净利索，通俗易懂，十分贴近大众，读来让人有种情切感。后面的诗句也是“启”的具体化阐述，“那些没被弯下的手指/正被我用一些称谓重新命名。”这里用了一个意象“扳手指”，修辞方法属于“借代”，一种欲言又止的情感被慢慢地点燃，吸引着读者继续阅读的兴趣。 次段是对上面刚刚展露的情感之承接。“这是姥爷，那是大伯……/数到父母时，视觉变得模糊不堪/看不清，咫尺间指头的影像。”近乎“白描”手法，却让人眼含热泪。这是诗的语言，“多义”“跳跃”之间模糊了“衔接语”，如此才更适合现代诗歌“抒情”的渲染。“那些没被弯下的手指”在这里有了具体的形象和归属，只是“重新命名”尚未铺开，这是诗人的一种技巧，也是保持诗歌神秘色彩的一种有效方法。 三段，对比，转换出的诗意。在没有读到这段之前，我们眼中的泪水已是噙满双眼，读完此段，那泪水夺眶而出，不知怎的竟然尝到一丝甜蜜的滋味——甜蜜的忧伤。时空拉开，回到了从前，童年的时光是美好的，曾经有诗人赞曰：没有了童年，人类该是怎样的平庸。是的，正是有了童年的无邪、单纯，才有了人生回味的清洁港湾，也才有了抹不去的“甜味色彩”。“那时/我还热衷于，用幼小的手指/反复掐算春节的日期。”“扳手指”同样的动作，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人生的韵味在此得已淋漓尽致的体现。诗人是高明的，他懂得读者的心思，一个调子的诗歌是乏味的，也是不成熟的，如此的向度转换，虽说语不惊人，然而，已是让人感觉到了诗的魅力。 末段，“合”，提升了诗意，呼应了前文。“不敢再数了，不必再数了/就用十指连心的成语，概括那些/我始终，都言说不出的部分。”无需多言，此刻读者的情感已经随着诗人勾画的意境，达到了高潮。 诗人江苏哑石的《指头上的亲情》，是发表在“原创诗歌”的作品，其语言之干净，情感之真挚，又善于抓住时节中特有的细节，刻画出别开生面的画卷，读来亲切，又不失诗意，韵味十足。此诗还有一大特点在于其释放情感节奏的把控上。“干净些，响亮些，有时坚决，有时委婉”，如此的声音节奏，也是此诗一大亮点。唯感诗语在一些场景的铺设上，稍显直白，然而，瑕不掩瑜，依然是首难得的佳作。 出于本人学识水平所限，对于哑石老师的诗作理解不是那么深刻，到位，不敬之处敬请老师多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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