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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国双年度文学大展》之十六

 大家文学网 2022-01-04


《大家》|《中国双年度文学大展》之十六目录


乌鸦(二首) || 龚学敏
断流,或步道开始的地方(组诗)|| 胡 弦
鸣沙山|| 汪剑钊
宽恕 || 白玛曲真
另一种绽放(组诗)||姜华
等候的目光(六首)||吴腾
白鹭(四首)||刘啸
暮春时分(六首)||何曲强
在张载祠 (散文诗)||徐斌会
丹砂魂||农二哥
难以想象的表扬(散文)||黄宏宣
隔离笔记 (评论)||徐殿彬 


   乌鸦 (二首)|| 龚学敏

 

天空仓促的句号。

 

大地沦陷在羽毛们没法甄别农药
的黄昏。

 

栖在用来上吊的核桃树上
让绳索套在一条路的提心吊胆处
直到农田边的小学
唱腔样的朗诵
被记忆的刀
把树刻成天空的裂纹。

 

乌鸦的黑色不敢出声
田野寡淡得只剩一粒哑巴着的盐。

 

冬日闲田上生长的黑庄稼
被农药的镰刀一茬茬地收割。

 

农药的爪击败壤,击败壤隔代的遗传
和扶不起来的江河水。

 

视野被近视的喷雾器越写越小
拄着时间药味的拐杖

 

老迈的成群的乌鸦,被打成天空的
霰弹

 

阳光透过天空乌鸦的洞
观测夭折的温暖,和挂在核桃树上的
自闭症。

 

爬在天空上的药粒,像是悬壶
等着有人,用来济世。

 

夜宿富乐山诗杂记


 

刘备用假哭把蜀汉从三国中,剑一般
拔出来

 

月光的影子,是他俩饮剩的酒
我浑身发冷,比冷兵器还冷

 

 

涪江和野心一样。汽车灯光率领
柏油路,将富乐山捆在这里
一动不动

 

山顶的阁,比刘备的雄心高一筹
比山高一点,是水泥砖砌成的假山

 

我不敢绕它行走
多绕一圈,伪造的阁就心虚一下

 

 

月光抬起被涪江的拦河坝跌痛的脚
来不及揉,三国已是昨夜

 

我知道假树会老
绿色寂静,四处停满饮醉酒的汽车

 

说一句实话,月亮就离我又远一点

 

 

梦境中制作的黑色呐喊,一砣砣
破窗而去
在山下,被城市灯光的乱剑,刺得
遍体鳞伤

 

涪江貌似一条肥鱼,人皆可食
像我被人捆紧的梦呓
不知可否作呈堂证供

 

 

月亮拼命地寻找喜峰口那柄大刀上
的缺口。宋披着圆塚的外衣
在酒店对门不停咳嗽

 

寒露是长城崩塌时,溅到此处的泪珠
我一开门,大地便打开黑夜的书
由着我一人游荡
陪伴埋葬过两次的人

 

墓碑上的石头不停风化
如果我是英雄的声音上掉下的一枚
象形字
我就选个默。用来无声

 

 

历史被时间的乱刀砍死在涪江两岸
那么多实诚的鱼,永世不得上岸

 

三国的酒早已失传
现实的男人用电话说谎,用网络杀人
把酒店装修成仿古的假义气

 

 

山脚可核酸检测,可江油肥肠
我用微胖在山巅绕阁一周
未见瘦,不敢长啸,说实话的底气
总是不足

 

我把生活过得比新冠试剂还敏感
比肥肠还油腻

 

只是大地依旧,建一座城
不过是历史中长一块癣而已

 

 

李杜祠大门已闭。也好,此处
给他俩讲的好话,太多
不听也罢

 

沿街的商铺像是传递谎言的加速器
总算在夜色中闭了嘴

 

让先贤图个清净吧
我就是活在世上的一句闲话而已

 

2021年12月19日——24日初稿,30日改定。

 

1 富乐山地处绵阳市城东。据宋《方舆胜览》记载:汉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冬,昭烈入蜀,刘璋延至此山,望蜀之全胜,饮酒乐甚,刘备欢曰:“富哉!今日之乐乎!”山因之得名。
 2宋哲元(1885一1940),著名抗日将领,原国民党二十九军军长。于民国29年(1940年)4月5日病逝于绵阳盐市街永安公寓。因在喜峰口、罗文峪率二十九军抗击日军闻名中外。国民党政府追授其为一级上将。其墓文革被毁,后重修。


断流,或步道开始的地方  胡 弦


1


我的父母都老了,散步
几乎是他们晚年唯一的爱好。
母亲腰椎间盘突出,需要佝偻着身子,
扶着小轮车往前走。
父亲跟在后面,脚步迟缓,
我曾给他买过一根拐杖,他不用。他认为,
一旦上手,就丢不掉了。
这也是我母亲当初对小轮车的态度,
对降压药的态度,对二甲双胍、
格列美脲的态度。
我父亲跟在后面走着,母亲蹒跚的步履
是他面对的难题。
家里,一根崭新的手杖是他即将面对的难题。
黄河故道大堤上长长的步道,
是他们共同面对的难题。


2


我父母散步的时候,喜欢用
马路对面的建筑物做标记:
他们走过农贸市场、海关大楼,然后
到了铜牛那儿(一只硕大的奔牛,八十年代铸就)。
而河道看过去,一段又一段
没有区别,不能用来做标记。

 

铜牛那儿是个热闹的所在,像个
娱乐场:人们打牌、说书、唱拉魂腔……
每个游戏,都有一个自己的旋涡,仿佛
新的力量和不知名的兴奋
在驱动,在排除
一条老河那停滞不前的障碍……
如果再往前,河岸上会有一只明代的铁牛。
他们已老了,很少再能走到那儿。
通常,他们在铜牛那儿停下来。而那
热闹的人群像个崩溃的闸门,释放着
在人间淤积已久的情绪。


3


我母亲的家族曾是这城里的望族,
出过状元(此地唯一的状元),
他们祖上的产业曾是半条小街的商铺。
而我的父亲来自南方。
他们的结合,像两条河流交汇在一起。
任何婚姻都是这样,都像河流
转嫁在人身上的东西。所以,
此一承担是内在的风景,受到过引导;
所以,这河流,并未被耗尽。
而步道,则是一段被重新修复的时间,
它来自河流的多重性,也来自
家族内部浑浊难明的黑暗。
大自然的意象,在城里也是可能的,连着
回家的脚步,和一栋居民楼里
被灯光照亮的天花板。


4


故道的大堤有个坡度,
上去的时候,
我父亲帮母亲推着车子,或者
两人一起推着车子。
微微用力的背影,倾斜,
藏着支撑他们一生的坡度。

 

黄河一直都在高处。
年轻的时候,父亲拉着板车上桥,
一使劲儿就从
河的这边到了那边。
在他的一生中,坡度
一直都是隐秘、不自觉的,但会在某个
秋天的傍晚,
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年轻时他们总是争吵,
现在已好多了。
但每当我陪着他们散步的时候,他们仍会为
彼此不同的记忆而争吵。
有时则迟疑着,面对
岁月那头的亲身经历,有些拿不准,
像面对一种全新的图景。

 

他们上坡时,高处的黄河故道
像在他们家壁橱顶端搁置多年的
一只空盒子。

 

5


我的父母习惯在早晨和傍晚去散步,
这时候他们的影子最长。
——像有更多的暗影从他们的一生中
泄露出来。
更多,但稀薄,没有重量。


6


毫无疑问,我的父母喜欢这步道,
也喜欢在铁椅子上面河而坐,
像夜晚的年轻人那样,
只是不用再考虑爱谁,和谁在一起。

 

有时步道和椅子上都空荡荡的,
但在那上面坐过的无数身影
仍会叠加在一起。仿佛
只是有人在岸上坐了一会儿,河
就断流了,就从一个咆哮的父亲变成了
安静的邻居。


7


我的父母消失在人群中。
在铜牛那儿,他们每天消失一次。

 

关于这条河,父亲说,它曾是古泗水,
后来,才叫黄河、大运河……
(让我想起,六十年代,
他也曾是个大学生。)
现在,他却爱上了纸牌、评书、拉魂腔。
他喜欢谈论大世界,
但小事件常常令他恐惧。
拉魂腔,那浑浊的腔调像一种应答。
但一生中颠覆的东西太多,当他在谈论中
把一张不真实的脸转向我,
我知道,他需要的,
实际上仍是相信什么的问题。


像个好事者,他爱上了
用戏剧化的语言谈古论今。
而母亲,却患上了轻度老年痴呆症,
把更多的沉默注入到
他们共同的生活中。偶尔,
当他扶着母亲要走上大堤的时候,
会抬头望一望,仿佛望到了某种悬浮在
传说之上的真实性。


8


——大河,一直都悬在高处,
向经过的光阴灌注它的意志。
岁月涛涛,所谓时代特征,仿佛
仅仅来自它任性的心灵。
(这多么像一个人)
它流淌,沉浸于霸权般的
自我抒情,水面
即便平静无波,也带着压迫、蔑视,控制着
人间起伏和七情六欲。
(这多么像一个人)
它桀骜不驯,简单又复杂,力量
不屑于在表象之下的潜伏。
它总是不够,总是发生并再次发生,不关心
沿河两岸发生的事。
(这多么像一个人)
无数次,它痛快地做过了,又像
关于痛苦的无法结束的滥觞。
它呼啸而过,总是处在情感的顶峰,使我们的灵魂
吃力地,依托和它对抗的堤坝显形。
(这多么像我们的另一个父亲)
而当岁月过尽,它却从中析出了
最温柔的一面:
一只老铁牛,无所事事地卧在夕晖里。
又像个小女孩儿,正在垂柳下玩耍,
唱着古老的歌。


胡弦,诗人、散文家,现居南京,著有诗集《阵雨》《沙漏》《定风波》,散文集《永远无法返乡的人》《蔬菜江湖》等。曾获年度诗歌奖,鲁迅文学奖等


汪剑钊 鸣沙山


赤足上行,脚丫一次次插入沙地,
让敏感的皮肤充分感受冷与热交替的节奏……


沙粒在苍茫中跳舞,
仿佛音符的冲出了沉默的茧衣……


伴随每一阵干枯的风,时间
拨动月牙泉的弦线,水滴在日光下颤动……


登顶,我没有胜利的喜悦,
而是彻底被沙粒征服,跪下双膝……


远眺山体蜿蜒起伏的曲线,
把双腿像两棵连体的树苗种进沙漠……


美,顷刻在我的视野里弥漫,
与黄色相互映衬的一种蓝,正在空中飘荡……


山脚,一队棕色的骆驼缓慢前行,
传来清脆的铃铛声,流进缥缈的沙鸣……


宽恕 || 白玛曲真

 

想了很久,还是要宽恕一些事物
冬天,吹来的寒冷
夏天,炙热的太阳
还有从睡梦中,悄悄溜走的光阴

 

宽恕别人的眼睛,滔滔不绝的口水
餐桌上,留下的米粒
宽恕年轻时,曾被偷走的爱情
和青春的背叛

 

宽恕的血液里,流淌着庸俗的杂质
狭隘的,左右自我的灵魂
不需上帝怜惜
我宽恕了整个世界,也忘记悲伤


姜华  另一种绽放(组诗) 

  

大风

 

冬至过后,所有的生命收敛脚印
包裹了锋芒。西北风吹着哨子
从乡下老家赶来,为逝去的亡灵
超度。那些树上的叶子被风
一片一片摘下,像上帝
赐予大地的冥币

 

毫无节制的风,越来越放肆、张狂
它们把池塘吹干,天空吹暗
尘世里那些恩怨、情仇也被风吹走了
吹走了还有我的爹娘、亲人和朋友
最后,风停在一个婴儿的哭声上

 

冬天就要过去,坐在秦岭以南
守着一盆火。我知道,即使再迟的春风
也毕竟有我一缕

 

夜行者

 

走夜路的人,被自已的替身追赶
口里吐出毒药。一生的亏心事
经过一片坟地时,被一只树上的乌鸦
悉数说出。头上的辫子
让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身陷江湖的人,怀揣着一瓶酒
走黑道。把阴谋和脚印隐藏起来
侧身躲过仇家的追杀。萤火虫
也在夜间赶路,它身上发出
磷光,让夜行者恐惧

 

坐在灵崖寺山门前,我愿意
放弃所有的欲望,求佛祖为自己
开光。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应该
在这个时候,选择回头

 

半个月亮从空山升起
它只照耀它该照亮的他方

 

竹林

 

临水而居的竹子,选择在春天出头
冬天的脸板结如绝句。竹林七贤
坐在林子深处论道

 

有节有气的植物,体内蓄满火焰
愤怒时爆裂的声音,让一把刀
伏在石头上哭泣

 

把家训刻成竹简,挺直腰杆行走
倒下或死亡,也不会弯曲

 

父亲遗下的那把篾刀,挂在厦屋墙上
日夜闪着寒光。而我内心空虚

 

麦田

 

一场大雪过后,所有的锋芒匍匐下来
它们只是转了一下身子
用另一种姿式去承受苦难

 

选择在冬天弯腰的麦子,让思想坐在高处
身负理想的植物,懂得什么叫忍耐
就像我的父亲

 

春天,所有的灵魂都站在草尖上张望
那些从北方出走的麦子
叶片上,挂着感恩的泪水

 

幸福的小

 

一头牛犁了一辈子地,老了
被主人卖掉,它解脱了也幸福了
少妇在路旁掏出乳房哺乳
羞怯的脸上溢满了幸福。我
还看到一个乞丐,在马路上拾起
一截烟头,点燃一脸幸福

 

庄稼遇上了好年景是幸福的
夜鸟不再为饥饿、和寒冷发愁
也是幸福的。有人急于渡河
恰好有船摆渡,浪迹天涯的人
回到了家。在父母坟前流泪
或诉说,也是幸福的

 

所有的人都拥有过幸福的时光
他们的幸福,也是我的

 

读信

 

一封信修练经年后,变成狐女
于某夜前来度我。我认识那只义狐
她身上有我留下的气味。而我漂泊
半生,身体已变成发黄的信纸
江上风一吹,就哭了

 

昨晚一场急雨,淋湿了我的旧伤
返回30年前黄鹤楼相约,年少的我
被一场花事击退。我躲闪的方言
让一场青涩的爱来不及扬花
一枚花蕾,在枝头上风干

 

爱是人间的限量版天堂,就似
那封布满伤口的信,天一变
浑身都疼。那些文字如夜晚
行走的钉子,深深楔进
一个中年男人的死穴

 

夜凉如水,有陈年文字如蚁
结队从纸上下来,拚命撕扯我的身体
把夜晚一次次疼醒

 

一枚硬币

 

从主人的皮夹里跑出来
落在地上,它的生命贬值了

 

过往的行人,肯定踩疼了它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正踩在一个国家身上

 

没有谁愿意放下矜持
去拾起一位过气元首的头像

 

而硬币的另一面江山
已被泥土拿去,复制出大额的纸钞

 

一枚硬币坠落尘埃的时候
我感到世界揺晃了一下

 

老宅

 

我听见孤独正在慢慢长大
如老宅房顶的瓦松。祖奶奶
破锣一样的咳嗽声,每晚从
厦屋斑驳的花窗鱼贯而出

 

300年前汉水中游一户望族
已先于西汉修筑的东城门坍塌
方言许多年前已被篡改
往事如沉船在叙述中逐渐明亮

 

现在唯剩下骨头和故乡。骨头
早已钙化,故乡退为传说

 

在汉水下游江汉平原,几滴血于
一场战乱中走失。谁能抓住
明末那艘木船的揽绳

 

磨刀的人

 

“嗤嗤、嗤嗤”。那个在月光下
磨刀的人,把刀磨出了血色
后来,他的替身被人杀了
用的就是自己的刀

                       

他不是屠夫。可是刀子比人
嗜血。唯一的遗憾就是
没有啃过自己骨头

 

月光渗白,象个失血过度的道具
在夜间怪叫。“嗤嗤、嗤……”
锋利的刀,也无法剔出阴影

 

石头仍在磨刀。“嗤、嗤嗤……”
尘世越来越薄,天凉了

 

乌鸦

 

冬天越来越怕冷。坟前的树木挤在
一起取暖,叶子仍在树枝上练习
摇风。时光后退到58年前,我骑在
父亲肩头,去正月十五看灯

 

下河街的风长着毛刺,扎疼了
我的眼睛。当年玩社火的人哪里去了
黄昏在父母坟前,我把一盏纸灯
挂在紫柏树上。风的喉咙有些哽咽

 

我拉着儿子,给父母烧罢了纸钱
叩完了头,静静地站在一旁
我望着紫柏树,紫柏树也望着我
仿佛一瞬间,我们都老了

 

一只乌鸦,怪叫着从坟后柏树上
飞走,声音落了一地

 

火锅

 

把生活的酸甜苦辣,都投进去
煮成一剂良药。老板娘用一身风尘
调配成麻辣人生。泸州人
都喜欢在这口锅里用酒洗澡

 

多少次,我试图把苦难放进锅里
用骨头熬制成鸡汤,抚慰那些
受伤的乌鸦,可是我弄丢了
最初的佐料。麻木的日子
被一碗白酒辣得流泪

 

一锅汤,能否洗清前世罪孽
和今世的忧伤。秋天已经
很深了,今夜在酒城龙眼火锅店
面对庭院一窝箭竹,我要努力
把身子坐直

 

夜宿东巷子

 

一条逼仄的巷子,从南正街现身 
夜晚有小贩叫卖声、邻家炒菜声
小孩哭闹声、男人女人梦魇
虚构着小巷情节。有跫声
如流星扑打着翅膀 
飞过这个城市上空

 

这里是人间,离天堂远些
三轮车轻轻滑过动情区,小巷
表情些零乱、琐碎、温馨
一个傻丫头的呻吟有些失控
还有羊肉泡叫卖声,伴着浓烈膻腥味
沿着小巷胃口穿行

 

在夜晚,或黎明有
天籁一样的颂经声,突如其来
如一件利器
把一城人的灵魂剖开
(刊于《中国诗人》202年第1期)

 

作者简介:姜华,笔名江南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旬阳市作协主席。首届“十佳网络诗人”,中国诗歌网签约作家,“中国新诗百年”全球最具活力华语诗人。陕西文学奖诗歌奖、“五个一工程奖”、杜甫诗歌奖、李白诗歌奖、海子诗歌奖、鲁黎诗歌奖、紫荊花诗歌奖(香港)、首届中国天津诗歌节头奖、第二届加拿大国际大雅风文学奖获得者。在《人民日报》《诗刊》等国内外报刊发表诗歌等8000余件。获奖300余次,作品被收入200余种选本。出版诗集《生命密码》等七部。
诗观       诗歌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剖开生活的断面,让真相裸露出来。然后把汉字排列出陡峭的落差,呈现道义和良心。


吴腾  等候的目光(六首)

 

灶膛的火笑了,有客来的预言
代代相传,常常准确无误
正在忙碌的锅碗瓢盆
为了丰盛的晚餐,心甘情愿

 

念叨的时钟,把太阳带往西边
每望一次,就落下一点
耳朵竖着的听觉,捕捉
河对岸,传来要渡河的声音

 

奶奶放弃倚门而立的淡定
站成废窑的坐标
等候的目光,穿过爱的河流
顺着对岸熟悉的山路
看到姑妈快速行走的身影
高高低低,左弯右拐

 

刊于《大观.东京文学》2021年11期

 

在山中

 

鸟鸣在枝头跳跃
露珠晶莹,蝉声在阳光下
种植繁密的韵律
雨后的湿润
给了蘑菇撑伞的机会
误食的警觉,没有竹篮上山采摘
鲜味,将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生在陡坡的兰草
唇吐幽香
并接受清风的梳洗

 

刊于《大观.东京文学》2021年11期

 

有渔火的夜晚是温暖的

 

河滩仍在弹奏,波涛的琴弦
学会隐身的石头,听着催眠曲
准备躺在河岸的怀里,沉睡
醒着的渔舟,可以凭着记忆
在河道里畅通无阻
也可以点燃渔火
逼退周围的黑暗,方便夜间作业
渔网横截河面,顺流而下
越来越多的飞蛾过来,扑向灯罩
享受这如豆的光明

 

刊于《大观.东京文学》2021年11期

 

磨刀的人

 

装有磨刀石的木箱,水桶
来平衡老人业余生活的双肩
用吆喝来走街串巷

 

一把刀拽着双手的沧桑
来回推拉,要磨平刀经历的坎坷
摩擦产生的热,正好用水
给刀刃的嗓子解渴
拇指尖,测试顾客锋利的满意度

 

磨好的三五把刀
摆着生意日渐的清淡
他吐出的烟圈,等来了取刀人
不用风吹,就散了

 

刊于《湖南工人报》文艺版,2021年4月16日

 

回故乡

 

一大家人的问候
装进鼓鼓的行囊
光阴掉进三国的水里
蜗牛驮着时间缓缓爬行

思绪飞得很远,回家路上
闻到腊肉香肠的味道
看到满头白发的母亲
倚门而泣
时间交给车轮,载满乡思
每走一程
就亲近了故乡

 

刊于《安徽科技报》江淮副刊,2021年6月18日

 

乡居


晨风拂过稻田的清凉
蜻蜓点水,描绘拔节抽穗的生机
阳光温热林间金色的蝉声
露珠的晶莹滑进绿色的怀抱
 
观老屋前和谐的山水
陪奶奶高龄的糊涂与清醒
听母亲烟熏火燎的唠叨
父亲的小酌里,荡漾团聚的气氛
 
清茶氤氲的午后
阳光渐软,洒扫庭院
握着锄头的熟悉和陌生
和养育我的土地,点头相认

 

刊于《安徽科技报》江淮副刊,2021年6月18日

 

吴腾,1980年生,四川达州人,现居常州,江苏常州邮政职工。从师范开始,就喜欢上了文学,充满诗意的文字可以净化我们的灵魂,给我们生活的勇气和力量。诗文散见国内数十家报刊,有诗入选年度选本。
 诗观:亲近自然,发现美好。



刘啸 《白鹭》(四首)

冬和寒冷的清晨并不是这唯一的背景
光芒落在冰面上
三只白鹭
像三滴悬置的摆钟,对峙于画境
此刻我有千分之一秒的错觉
而水正悄悄高过我的头顶
一只白鹭鼓动双翼,另一只已展翅远逝
那幼小的一只
即将为瞬间的孤独而感动
当它起飞
我们又重归于这冬的清晨,天空之下
远山的视野

(《西南商报》副刊2021年3月24日)

《雪花一样的词》

是雪花一样的词
纷纷扑进你仰望的怀抱和衣领

明明灭灭的时间,第一片雪
裹着一个婴儿的啼哭

那轻轻的撞击声,春天的訇然
来自某个不为人所知的方向

谁能看到吟诵者目光的尽处
生死奔赴,语言是一种浩大的洁白

一定,有火在燃烧,有水在汹涌
它们是水的灰烬,和火的骨头

仿佛你一个人独自提着一盏马灯
寻找一根马的缰绳

(《辽河》2021年第5期)

《月光里是否住着一场小雪》

1
我的猫在月亮下奔跑
它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那翘起而坚挺的
尾巴
就会因倒下
变得孤独

2
说是“小雪”到了
天地皆白

月亮里一直藏着雪
月亮一直不知道
它总要寻到天涯与海角
时间雪白啊

月光总要找到一块石头
举起刀把月光刻在里面

3
转念晴空
转念阴云
有无与黑白都在里面了

它诞生光芒,音乐
与温暖
重新布置山川,村庄
一棵树
被鸟巢唤醒

它依然灼伤那么多星光
在暗影里奔跑

4
它堆积着白雪与黑雪

明亮的地方
雪那么薄

5
站在墙头上的猫
尾巴摇晃月亮

唯美的,荒诞的
冬忍着它的萧瑟

我忍着想象
就像忍着一件羞耻之事

(《西南商报》副刊2021年12月1日)
 

《芦苇,芦苇》

1
像麻雀恋着芦花冬天的温暖
我沿着一场雪,和洁白的梦幻
在你目光里上溯
那铺开的浩荡挽起日月,忆及
忧伤而甜蜜的生活
风中,我将一支苇扶正
在家乡的版图上,倾听你默默诉说
月光的白,阳光的金黄

2
渺远的一片水
从哪一滴开始都走向你飘扬的发际
那一支还未长高的苇
应该是我当年踟蹰浪迹的影子

当水在高处哗哗地流响岁月的思绪
四季的风,吹动谁黑褐色的胴体
雪覆盖草木的时候
他收割了你理想的金黄,去喂养那些
失去营养的生活

3
一支遥望的芦苇
他的鬓发已经雪白

那个背乡离井的人
向着你掬一捧甘冽的清醇

4
水养育着的芦苇和儿女
在水的浸润里,性情昂扬明亮
水,拔节出迎风招展的形神
柔韧的手指
编织生活细密的情意

哦,那些生产苇箔与席子的季节
我俯身于村庄的泥土
深嗅你体温里四溢的乳香

5
美丽的村庄,不改的是群集的
麻雀
沿着芦苇的河流,向上
飞越目光的极限

水势浩茫。波涛追逐着鱼艇向浩瀚的天空
索要澎湃的激情

洄流处,苇挽着水的臂膀
像柔情的智者
抚平时空的惊慌和空濛
越冬的鸟每一次盘旋和降落
羽毛光洁
托起自由自在的飞翔

那些幸福的感觉,扎根于
故乡的泥土
梦中你告诉我那些芦根的甜

(《鲁西诗人》2021年12月17日)

【作者简介】刘啸,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发于《中国校园文学》《知音》《中华文学》《延河·诗特刊》《诗词》《北极光》《牡丹》《辽河》《西南商报》《作家报》《流派》等报刊。居山东济宁。


何曲强  暮春时分(六首)


青草投奔到了断崖
柔和的光晕包围铁栏杆
机器上遗落着新手套和体温
春天劳作的人,歌颂黎明
灰尘在山顶聚拢
河水比往常丰盈许多
“布谷”“布谷”的回声里
种子义无反顾地复活
搬走石堆之后
他们精神饱满,不再说话和弯腰
等着一场暴雨
等着它淹没逼近的野兽
发表于《作家报》(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办)2021年第29期。


白鹤寺里


每到岁末,都要去一次白鹤寺
挺直身子,不敢踩到一只蚂蚁
菩萨跟前,阳光明亮
我一一供述罪过:
不能给儿女富裕的生活
背后嚼别人的舌头
亏欠亲人和墓地一首诗
冷漠地从乞讨者面前走过
错失很多次清晨的鸟鸣
服用最便宜的复方丹参片
每天提着相同的面具
请尘世宽恕:我小疾不断
这一生是自己
一道不会消失的疤痕
发表于《中华文学》2021年第3期


母亲


双唇轻轻地抿住
抿春风,抿桃花
抿炉火和雪崩
双唇轻轻地启开
启清气,启晴朗下的冰河
启开生命的光
这个音可以读做很多字
我读出“母”


舌尖这时安份一些
轻轻地抵住上下牙齿
不想稻草,不想提心吊胆的雪
不想寒水里的青菜
再轻轻地爆破
这个音可以读做很多字
我读出“亲”


母亲。母亲
连着读,举重若轻地读
不紧不慢地读
我读出了卑微的厚度
步步不离的乡土
八零年代的爱情
读出了奔流的血
轻快的尘世
还有我一辈子也还不清的春天


发表于《中国诗人》2021年第5-6期合刊


父亲


父亲的语言丰富
父亲的表情,最多的是笑
其他是牙齿豁缺
骨质有些疏松


人间的烟火,祖宗的牌位
他一躬再躬
在光阴的夹缝和拐角
躬身而行


去年下的雪
没有落在他的头顶
没有生长出一根白发
浩荡的春风可以见证


父亲的身体里
流水搬运着黄金
他习惯了软桥
这个连着脐带的地名
习惯了“甘草调和诸药。”
和母亲的难解难分


发表于《江河文学》2021年第5期


暮春时分


青草投奔到了断崖
柔和的光晕包围铁栏杆
机器上遗落着新手套和体温
春天劳作的人,歌颂黎明


灰尘在山顶聚拢
河水比往常丰盈许多
“布谷”“布谷”的回声里
种子义无反顾地复活


搬走石堆之后
他们精神饱满,不再说话和弯腰
等着一场暴雨
等着它淹没逼近的野兽


发表于《作家报》2021年第29期


石赋


可以观天象
赞美太阳的火焰
可以杀敌,与慈悲为友
可以刻字,流芳或者遗臭
或者与草芥继续生长
可以比泰山高,比土地矮
可以容纳水和真理,可以疗疾
可以奔跑,可以长出光
石头不动声色
不打诳语
不死


发表于《湖南公共文化》2021年第2期


何曲强,80后,湖南省益阳市桃江县灰山港镇人。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益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诗歌见于报刊和选本。


在张载祠

 

作者:徐斌会

 

 

诗歌没有月份,写完一首雪花就悄然漫过了,而清代举人王象贤隐居张载祠写下的诗:“云树森森,默想闲居气象;水田漠漠,堪追往日经纶。”仍在。
康熙皇帝留下的“学达性天”的御匾,仍在。在横渠书院。在同一片阳光下的事物蜂拥而至中,令沿途的树枝一次次摇曳。豪情也壮志。

 

 

在横渠书院,我彳亍在千年的古柏之中。
“四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知道了:天地万物都是统一于“气”的,气有聚散而无生灭,气聚则有形可见的,气散则无形可见,气聚就能看到万物,气散就会恢复到宇宙中去。

 

 

松柏千年,思想千年,古老的北风,在风雨中沧桑。
在晨钟暮鼓,在岁月厚重的底蕴里,把现代融进《东铭》和《西铭》。
此刻,我就坐在渭河边,思绪溯流而上,我不知道一千年前,遥远的想象此时会抵达渭河的哪一个断面。
但我知道,这宁静的河水,绝对有一些来自横渠书院的流淌。
我读着《东铭》:不知戒其出汝者。归咎其不出汝者。长傲且遂非,不知孰甚焉。
我也读着《西铭》: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风轻轻地从头顶飞过,远古的声息从关学中吟咏,书声琅琅的诵读,让我也站成树的形象鞠躬。
风从不斤斤计较,也不会轻易说出形容词或者感叹词。
没有谁亲自看见过一场暴雨叫醒泥土之下的孤独,这些雨常常下在深夜里,下在不为人知的暗处。
我不想用回忆融化泥土,只想站在祠院站立的一棵棵树上,高高地看云,向上攀爬,看一树树的繁花。人往高处走,走过风尘,走过苍白,走过万物的声响,时间就这样被时间模仿着。一滴水,一粒沙,一块石头。一株树,一捧泥,一片风景。相逢或者告别,相信都会从这些词中萌生动词,萌生情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环境。

 

 

那些伸手可摘的云朵、那些极目可望的山峰、那些清新的空气、还有那些云烟深处一代又一代的传说,都没能走出,年复一年的都成了这里的一个文学的符号。
两被召晋,三历外仕,著书立说,终身清贫,始终坚持不懈,矢志不移,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用自己的行动,人格和思想作则,推陈出新,为后代人起到了楷模作用。
一辈子一辈子的都在这里,成了这里的人,成了在这里的阳光和雨水,是魂牵梦绕的家园。

 

 

河流,无论生来是奔腾,或者婉约,都会汇流成江。
太白山下,汇集山麓多情的溪水,拦溪筑坝,让山与溪和谐共融,让平地生出一片风景,诞生了一个思想。
在渭河流域,河水就是一面心灵的镜子。镜里,碑文荡漾,一座座碑石林立,拜谒、敬仰、厚重。
一个名号,一块匾牌,发出绚烂的光芒,都熠熠生辉。
六有启示,是做人所需。
四为精神,是饮水思源。
精湛的学术是厚德载物,为人就应该至臻至善。

 

 

漫步在宁静的时光里,远山近水,空气如洗,往事不请自来,那些惊心动魄的记忆,悲伤和忧郁早已成为幻影,都印着昨日的足迹,笑声和叹息都在路上。
那么多的人,从这里出发,离开故乡,或远或近,始终抱着大道至简,大言希声,至纯至善的词语:
用虔诚的心,祈祷、祝福、怀念。
用恭敬的心,仰松柏,祭圣贤,敬张载。
只有怀揣一颗敬畏的心灵表达对他的敬意,一个真实的自我才能在自我中,带着新的梦想,再来一次美丽的出发。

 

 

当灵魂经过历史的明鉴,沉淀下来的就是生命的至真至纯和至善至美了。
而你,像太白山 的一位老者,静默,睿智,在犬牙交错的山体里,记录着所有远去的故事。
在这里,让我再一次领略了什么是辽阔。领略了他的“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
这个地方,伟大的思想情怀,都是民族的魂魄,都是我们世世代代的精神家园,都是厚重、肃穆、庄严,彰显儒者的器识与宏愿,都透着文化的魂,也将源远流长,千古不朽。

 

 

古老的土地,应该承载古老的文化;古老的文化,当然承载着古老的历史。 
言有教,动有法,昼有为,宵有得,息有养,瞬有存,都是民族的魂魄,都是我们世世代代的精神家园,必将源远流长,千古不朽。 
张子提倡的“关学”理念,“民胞物与”“尊礼贵德”“笃实尚行”“敦本善俗”等伟大的思想情怀,愈来愈彰显出中国文化的价值取向和追求……

 

散文诗《在张载祠》2021年1月15日(发文化艺术报)第A04版

 

作者:徐斌会,陕西岐山人,现居宝鸡太白。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宝鸡市作协理事,太白县文联副主席,《太白文艺》主编。出版散文集《掬情热土》,《在这里,慢下来》。


丹砂魂 农二哥


用一种物质,支撑着一个民族的精神,很难
灵魂摆渡若干年,但在今天
是上帝,让人们记住一个没有文字的民族
仡佬族,因胜产一种叫丹砂的红
千百年来,曾有诸多先人
在这片土地上,无数次升起炊烟
他们披蓑衣狩猎,勇敢坚强
在黔北的荒蛮高原生存下来


多少文人骚客,一句不是实话,更有若干句不是废话
群山争吵,那是白茫茫的,硫化石的颜色
有些刮眼,就像仡佬族的白山羊
从远走来,初冬,除了安详,还有肃穆


金鸡在忧伤,已遁着风飞去酉阳
啄食物,长年累积,最终肥了板场
一个曾经繁华落尽的山沟


三坑的山上,而我放养的猪,牛,羊呢
它们是不是在海拔一千二百米左右的山顶上
它们是否身披积雪,盼冬快去
否则生与死就会越来越近


有历史为证,从远古走来
麻阳人披荆斩棘,一步一步的
木悠山上的万物,互通信息,客人来了


 小时候,不曾懂得
 离开家乡的N多年后
如今又怯怯地回来了
今天,又走近了这些
曾经马蹄踏过后的矿山遗址……


为何?人们总喜欢红色
从物理层面讲,它是神秘的
朱砂的神奇,过去、现在
民间传说,神灵都在左右着
而今,没有任何一种物质
能够比他有更多的广泛性
祖先们曾用最原始的火攻方式,黑火药
提炼精华一部分
后来又用硝铵炸药


几千年来,仡佬人
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沉淀着
丹砂文化和仡佬民族文化
这里的民俗风情多姿多彩
独具特色,有
拜宝王、奉竹王、祀山神
斗水龙、玩八仙、插天香
熏蚊虫、追亮火虫、倒静茶
抢银水、喂树……
若干的民俗活动,农闲时节
男女老少集在一起竞技
打篾鸡蛋、抱蛋、推屎耙、押伽、板鞋


古时,仡佬先民
在这块富饶的土地上
开荒辟草、凿砂炼汞、炼丹


秦汉时期,仡佬族先民
就掌握了丹砂矿的开采和冶炼技术
宋朝年间,官方还在这里设有水银课税局
明朝时期,又在三坑设巡检司
秦汉时期,仡佬族先民就掌握了
丹砂矿的开采和冶炼技术
宋朝年间,加强对水银生产的安全管理


这里,流传先秦寡妇清与丹砂的故事
也记载有申佑“虎口救父
不畏强权、代帝殉难
演绎“忠、孝、义”的事迹


这里,遗存着世界上
现存最古老的丹砂冶炼技术
还有上千年的丹砂文化


700年历史的龙潭古寨
祭天朝祖祭坛、宝王庙、瓮溪桥、汉墓群、申佑祠…
历史人文景观
看吧,仡佬族的祖先


大青洞里无人烟
但它有距今两千年
铁证如山的实物,铁器
太坝村洞家坝一处采砂炼汞遗址
从1980年考古以来
洞内发现有2200年前
它是中国及世界唯一有实证的
最早开采丹砂的地方
看昔日繁华之板场
方圆百里俱来商


曾经,丹砂贸易兴盛一时
普惠川黔并酉阳
二郎沟里整天机器吼
无数浓烟遮日照
小灶,淘金的人,满山头
那废矿沿沟下,矿渣
遍地流,山中无草木


今日二郎沟,治理
砂化,全覆盖,满山绿油油
青松遮秃岭,翠柏郁深沟
水泥公路,连山外,常观自驾游

 

远山仡佬,长开拓
秦时已炼丹,考古查明,居世首
大青遗址,宝藏储存仍处前
实证频频留,印记丹砂古县,岂虚传


农二哥,原名文东,贵州务川人,仡佬族。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贵州省作协会员,中国新写实主义诗歌主要成员。鲁院函授结业,贵州省文学院第十一届少数民族改稿班学员,遵义市青年作家班学员,民刊《西南当代作家》发起人。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文学纵横》《先躯报》《澳洲讯报》(新西兰)《世界日报》(菲律宾)《流派》(香港)《新报》《海华都市报》(美国)《湖北诗刊》《长江文学》《鸭绿江》《诗领地》《家乡》《北疆文艺》《木兰文学》《文艺》《特殊园丁》《贵州诗歌》《贵州作家》《贵州诗人》《贵州监狱报》《遵义诗联》《清远日报》《鞍山日报》《黔北作家》《遵义文艺》《曙光》《齐鲁文学》《大西北诗人》《长江诗刊》等纸媒刊及网站发表。自09年获遵义市委宣传部政府优秀奖,一、二、三等奖少量。有作品收录于《现代诗精品选集》《中国先锋作家诗人》巜诗谱》《亲爱的生话》《中国诗坛名家八十人》等国家公开发行的选集!出版有小说集《归》。


散文

难以想象的表扬

黄宏宣

最近,从朋友那儿听来一个真实的故事,听完后,我一次次的掩面长叹!
在他们村里,有一个男孩,几个月前被枪毙了。枪毙的原因居然是他妈妈的一次次表扬。
孩子6岁时,一次,他的妈妈带他去了县里的超市,看见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有一些卤鸡蛋,他顿生“馋”意,于是,拿了一个鸡蛋,悄悄剥开,塞到嘴里,这时,售货员正向这边走来,孩子迅速捂住小嘴,快步跑开了……这一切,恰巧被妈妈看得一清二楚,从超市出来,妈妈拉着孩子的手,一遍遍的夸奖,“我的儿子真聪明!”
9岁时,孩子从外面偷回了几个大辣椒,妈妈再次表扬说,“我的孩子太能干了,今天中午,可以吃辣椒炒肉丝。”
11岁时,孩子偷了邻居家一只大老母鸡,妈妈更是眉开眼笑,满院飘香的鸡汤味道引起了邻居的怀疑,邻居找上门来理论,继而双方大打出手,直到两败俱伤,妈妈也不承认鸡是儿子偷的。
其实,她的儿子很聪明,初三时,全校有14个平行班,将近700个孩子,每一次考试,儿子都是前三名。中考的时候,儿子更是以全县第8名的好成绩被县重点高中录取。
但这一年的寒假,发生了一件事,傍晚,放学回家的孩子突然带回一只山羊,毫无疑问,又是儿子“顺手牵羊”,一家三口商议后,妈妈连夜把山羊送到了十里外的舅舅家……
时过境迁,儿子上大学了,而且是让人羡慕的985。
没想到,仅仅二个月后,警察来到他家,告诉妈妈,“孩子因为涉嫌杀人已经被捕。”原来,周日,孩子在路旁的厕所边看到一辆豪华摩托车,顿时羡慕不已,一看,钥匙还在车上,他推着就跑。车主只是临时上个厕所,见到车子被人推走,立马追起,相互推搡中,孩子一下把车主的头推向石墙,抢救无效,车主去世了……
因为数罪并罚,孩子即刻要被枪毙。
枪毙前,警察问孩子还有没有什么心愿,孩子说,他只想见见他的妈妈。
会客间,孩子和妈妈见面了,孩子对妈妈说,“妈妈,我是你的儿子,我要先走了,想最后吃一次您的奶,可以吗?”
泣不成声的妈妈答应了孩子的要求,谁也没有想到,当她把自己的乳头送到孩子的嘴边时,儿子一下子抱紧妈妈,咬掉了她的乳头,浑身是血的儿子满面伤痕地对母亲说,“妈妈,你既然生了我,当初我犯错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爱,需要等待

最近,从朋友那里听说了一个关于小唐的故事,深有感触。
小唐是个苦命儿,在他5岁上幼儿园那年,父母下班后骑摩托车去接他,不幸遇车祸双双去世,留下了他和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
车祸后的第三天,在各位亲友的说合下,他、他的姐姐和他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的亲叔叔,叔叔家有一个儿子,还比小唐小一岁,一下子,叔叔家添了两个碗。说起财产,也真没有多少,只是几间破瓦房和几件还像样的农具。
他有一个好叔叔和好婶娘,两人都很疼爱小唐,每一次吃饭的时候,婶娘都是把最好的菜先夹给他,然后再给姐姐和弟弟;春节前,婶娘也总是先把他和姐姐的新衣买好,直到今天,他都在想念叔叔一家的各种好。
不知为何,他实在不喜欢他的婶娘,其实,他知道婶娘对他相当不错,只是婶娘话少,不会用甜言蜜语哄孩子,但她对侄儿的爱一定是实实在在的,婶娘处处呵护着他们姐弟,从来没有打骂过他,可他总是拿婶娘和唠唠叨叨的母亲相比,一比就在心里比出千万条落差。
春去秋来,小唐上学了。在学校,他总是闯祸,不是和同学打架,就是拔老师自行车的气门芯,还把老师的教案偷偷烧掉……每一次闯祸,都是婶娘去学校挨批。那种挨老师批斗的滋味,小唐一直不明白。
其实,叔叔家过的也很不好,他和婶娘在一家私人企业打工,拿着微薄的工资,却要养活三个孩子,在他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冷,需要一件毛衣,叔叔没钱买,就悄悄把自己的旧毛衣拆了,让婶娘给他打了一件厚厚的线裤。那个晚上,当婶娘兴致勃勃的拿出毛裤时,小唐立马就扔掉了,说是旧的,而旁边的叔叔,一脸的无奈和尴尬。
这件事情,小唐一直记忆犹新。
有人说,生活中一定要记住这两件事,不在生气时做决定,不在高兴时轻许诺言——可小唐都没有做到。
到了中学,小唐开始放荡自己,当他第一次偷回邻村的一只公鸡时,愤怒中的婶娘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抽完以后,婶娘自己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那是婶娘第一次打他,也因为这个不同寻常的耳光,小唐对家彻底失望了。
初中还没有毕业,小唐就离家出走了,离开家的那一刻,他舍不得,可他想自己的父母,他记恨婶娘的那一巴掌。
最后,小唐进了少管所!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小唐在外面漂流了一年多,这一年,他多次想回家,可是,自尊心还是让他一次次停止了回家的脚步。他走了,叔叔和婶娘到处找他,报纸、电台、电视……凡是能想到的办法,他们都用到了,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真的难以描述。还好,最后,叔叔和婶娘在劳教所的会客室见到了已是皮包骨头的孩子。
见到孩子,婶娘欲哭无泪,她对小唐说,“对不去!我不该打你!你好好改造,我们等你回来!”那一刻,小唐对婶娘的怨恨全部消失了。
当婶娘再一次把一件崭新的毛裤送到监狱时,小唐已经割腕自杀了,要不是狱警发现的早,小唐也许早就离开人世。躺在病床上,小唐似乎明白了,婶娘的爱一直都在,来得尽管有些晚,但还是来了,如果他愿意多等一会儿,如果他愿意多理解一些家人的辛苦,那……

原来,爱,需要等待!

1966年的夏天,“文革”风暴呼啸而至,我们的国家和人民顷刻间陷入一场空前浩劫。8月23日,老舍去北京文联“参加运动”,受到了造反派和红卫兵的批斗。他们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老舍头上,使先生遭到了人格上的侮辱。如此不堪忍受的侮辱降临到头上,先生毫不犹豫,平静而坚定地选择了死亡。8月24日凌晨,年近古稀、遍体鳞伤的老舍独自走出了生活了16年的百花小院,来到太平湖,在太平湖边坐了整整一天和大半个夜晚,然后步入湖水……没有人知道,在先生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坐在湖边都想了些什么,如果多一些亲情和爱,多一些等待,也许,老舍为人类做的贡献会更大。
人呀,就是这样让人有如此多的伤感,为什么不再有一些温情?为什么不再有一些等待?
(黄宏宣,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东方作家创作中心会员,江苏省作协会员,国家三级创作员,在各类刊物、网站发表作品五千余篇,十多篇散文在各级评比中获奖,出版散文集《我这十年》和长篇小说《深深叹息》)


评论


   疫情下生命的反思与祈祷
——浅谈徐殿彬老师诗歌《隔离笔记》中的写作风格和生命意识

 

前序:
可以肯定的说,徐殿彬老师是笔者很敬佩的诗人,私下里,笔者和老徐算得上一个未曾谋面的老相识,忘年交,他是长辈,更是笔者的引路人。

 

在评论之前,笔者这里先就着徐老师的诗歌谈谈关于诗歌写作的几点思考。诗人是有灵魂的,不同于其他作家的愤世嫉俗,嬉笑怒骂以及那些剑走偏锋的诗歌,老徐像是写《平凡的世界》的路遥先生,用写实手法反映着当今社会的现实与部分人群的生活现状。所有的时代,大到国家的动乱灾害,欺凌压榨,小到平民大众的颠沛流离、生离死别;所有的时代,同样也有温暖大爱、幸福安康。
笔者一直认为诗人是敏感而多情的,他们的高妙之处在于,可以用诗歌言情言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诗人可以随心所欲构筑自己的天堂、地狱和乌托邦。这个时代太过喧嚣,快节奏的生活让我们忘了停下来去思考。疫情是严酷的,但是对于诗人是幸运的,“国家不幸诗家幸”,当我们活在对自己的恐慌、怀疑、攻讦和不义里。我们会有很多不安,这是四面楚歌的不安,草木皆兵的不安。作为一个用诗歌发声的人,徐老师无声的文字真实地这样写出了社会的芸芸众生,他的社会使命感。这使他的诗歌更有了一种广阔性和深邃性。
徐老师通过诗写一首歌,他让每一粒汉字闪烁出刀刃的寒光或摇曳的灯光;让浅浅的扉页能同时容得下盛放与凋零、市井与教堂、走兽与蝴蝶,可以承载下大爱和小家。而这些都不开徐老师多年的生命体验,因为诗歌的灵魂只附着在一个写作者的生命积淀上。
很多诗人,会有这样的误区,在诗歌中标新立异,在诗歌中追求过度陌生化,追求语言的新鲜和独特,用前所未见怪词写。这种所谓的陌生化,其实往往会使诗歌不伦不类,看起来新奇,但是却失去了诗歌的本真,把诗歌脸谱化,失去灵魂的诗歌那是经不住考验的。当下是一个多元时代,诗歌写作也趋向于个人化和碎片化,没有统一的审美和认知。但是笔者认为,一个好的作者,一定是悲悯的,诗歌里透露出的善良悲悯,祈求,我想这是诗歌和一个是人最不可缺乏的骨肉。诗人张二棍说过:“诗歌的本质就是情真意切,就是与自己谈心,诗歌应该属于深度阅读,需要思考、研究、批判。”诗歌,毕竟是向内的、沉潜的,甚至自我的。我希望诗歌无论大众小众,热闹或者孤卓,只要无愧于方方正正的汉字,就够了。

 

徐殿彬老师的诗恰恰符合这一点,怎么说呢,他的诗是朴素的,但是却富有音律美,读来琅琅,颇具语言艺术性。他的诗是有内涵的,像一位犹抱琵琶的少女,越看越显风姿,越显知性。就像莫言在红高粱处处显露的生命意识一样,徐老师的诗歌里无时不刻不在书写生命。徐老师是个能工巧匠,运笔如橼,作品让人拍案叫绝,令人为之心声呼吁。对他的诗,我是一路狂奔地喜欢。他的诗歌最大的特点就是万千人中就有万千的懂,不刻意,不堆积技巧,也不需要太多的留白,就是用朴实的语言去承载一种使命。他不像一个匡扶正义,济世救民的侠客医者。反而却像一个隔离在屋子里看世界的人,他的冷静,深情,奔走呼告,着实不易。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从他的诗歌中窥探一二。

   

开篇入诗的角度极其容易引起人的共鸣,“多吉者凶”谶语式的开头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一场猝不及防的灾难//就这样在这个多雪的冬天里悄然降临/涌上心头的阴翳要比立春的脚步走得更急/”寥寥数语,就把疫情的急迫突然写得入木三分。“看,它又开了”转入对疫情的具象描述,作者在比喻上下足了功夫,“一朵状如伞冠翕动彩翼的恶之花/喷着毒蕊,向自诩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中的一群暴殄天物的食肉型宿敌人类中的一群暴殄天物的食肉型宿敌/发动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式攻击”喷着毒蕊的恶之花,这样的比喻让人拍案叫绝。人类的自大,暴殄天物在纸上暴露无遗。与此遥相呼应的是疫情下的芸芸众生,“并且成功地把他们集体送进了幽闭自省的牢狱”,幽闭自醒与题目中的隔离二字遥相呼应,牢狱的人们又将何去何从?作者的高妙的留白式思考再次抓住作者眼球。
是啊,这是个世界难题,对于泱泱大国,这个问题如此棘手。“一场凶险的人类生存危机/一道难解的斯芬克斯之谜/怎么办?”作者对于疫情的严重棘手,没有大笔铺排,反而像一位慧眼的领袖以全局审视。“这个有着神秘法则的世界/被一种不可解的天数统治着”作者开始寻找解决办法,作者试图把这些问题寄托于一些可解和不可解之间的神秘法则,寄托于那神秘的天数。“上帝已死,众神们自度尚且不能”作者是清醒的,所有的幻想总归要回归现实。是啊,那所谓的上帝不过是虚幻的乌托邦,菩萨也自身难保,渡人者自渡。作者于虚幻和现实中找到拯救春天的钥匙,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的痛只能人类来扛,所有的苦难只能人类趟。
请看,斗争的号角已经出现,战士们披着战袍,奔赴生死线,这是生命的赞歌,这是勇士扬起的手臂。“请战辞上鲜红的指印/生死线上雪白的征衣/当祖国召唤牺牲者的时刻/向蓝天扬起我的手臂!/生命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人定胜天,誓送瘟神远去”人定胜天,这是人类自古以来对于天地对于命运的抗震。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到现代文明,这是亘古不变的追求。
 前三段作者像一个平静的述说者,不疾不徐。接下来却笔锋一转,陡然迸发出无穷的力量。此时的作者像一个他就像一位站在佛龛的佛祖,微眯着眼睛,把生命看透,为人类指点迷津。“多磨者吉/唯有从天而降的灾难才能教会/任性而为的饕餮者/在昏昧灵魂的收容所里/虔诚的悟道和忏悔”作者是无情的,他把生命的伤疤罪恶赤裸裸揭露,毫无保留。但是佛祖是悲悯的,众生的执迷不悟终会释怀,幻化成最美的菩提。“刑满解脱后与地球村里的/各路众生们惺惺相惜/戒杀戒伐,为自己和后人的生息/留下最后的退路/把因愚蠢而犯错的概率降到最低”。

 

醒来吧,作者在结尾又转变了角色,他摇身一变成为一个虔诚的祈祷者。
“今日立春/向着款款而来的春神祈祷吧/愿那艘载满蒙难人类的诺亚方舟/早日驶离迷津无边的茫茫夜海/平安降落在浴火重生后的再生之地”就着立春这美丽的春色,我们仿佛看到一个低头跪在蒲团双手合十的平凡人,看到了诺亚方舟上载满的亚当夏娃,看到了疫情之后的再生之地的花团锦簇,看到了平安之神的缓缓降临。

 

    徐老师的隔离笔记是成功的,疫情下的众生百态,从人类的恐慌,妄想天数,到幡然醒悟,奔赴征程,到前途展望,这是一个国家的使命,这是对生命的反省和祈祷,让我们早日战胜疫情,也希望我们把这篇日记牢记心间,让生命之花永驻人间。

 

附原文:


隔离笔记   文/徐殿彬 


1
多吉者凶
一场猝不及防的灾难
就这样在这个多雪的冬天里悄然降临
涌上心头的阴翳要比立春的脚步走得更急
看,它又开了
一朵状如伞冠翕动彩翼的恶之花
喷着毒蕊,向自诩为万物之灵长的
人类中的一群暴殄天物的食肉型宿敌
发动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式攻击
并且成功地把他们集体
送进了幽闭自省的牢狱

 

2
一场凶险的人类生存危机
一道难解的斯芬克斯之谜
怎么办?
这个有着神秘法则的世界
被一种不可解的天数统治着
上帝已死,众神们自度尚且不能,
何以度人类
能够拯救春天的,唯有人类自己

 

3
请战辞上鲜红的指印
生死线上雪白的征衣
当祖国召唤牺牲者的时刻
向蓝天扬起我的手臂!
生命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人定胜天,誓送瘟神远去

 

4
多磨者吉
唯有从天而降的灾难才能教会
任性而为的饕餮者
在昏昧灵魂的收容所里
虔诚的悟道和忏悔
刑满解脱后与地球村里的
各路众生们惺惺相惜
戒杀戒伐,为自己和后人的生息
留下最后的退路
把因愚蠢而犯错的概率降到最低

 

5
今日立春
向着款款而来的春神祈祷吧
愿那艘载满蒙难人类的诺亚方舟
早日驶离迷津无边的茫茫夜海
平安降落在浴火重生后的再生之地

 

《2021—2022中国双年度文学大展》征稿启事

 

为了给读者呈现中国优秀文学阅读样本,为中国文学发展留痕,《大家文学》杂志拟编辑出版《2021-2022中国双年度文学大展》,将荟萃国内百名优秀前沿作家的代表作及文学精品。

征文如下:

1、征稿对象:所有汉语写作者自荐或推荐他人作品。
2。题材:诗歌,散文,小说,评论。
3、投稿要求,凡2021—2022年发表在省级以上公开发行的纯文学期刊以及报纸文学副刊上发表的文学作品以及部分网刊优秀作品,择优入选,每位作者限寄一次,每次一篇,电子稿件请以粘贴和附件两种形式发送,请在每篇作品后注明原发表报刊和期数,稿末附详细通联地址、邮编、联系电话、微信等,以便邮寄纸刊。
4、投寄邮箱995624633@qq.com主题处注明《中国双年度文学大展》+作者姓名。
5、征稿时间:即日起至2022年年底结束。
6、作品择优入选刊发在2022年的《大家文学》期刊,并在2022年底评出“大家文学奖”,《大家文学》新媒体平台公布目录,推送展示作品。

《大家文学》编辑部
2021年12月18日


作为国内外发行的严肃文学期刊,《大家文学》杂志是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批准的文学期刊。
本刊全国公开发行,由青海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
杂志宗旨是“繁荣文学事业,服务作家诗人,奉献文学精品,培育文学新人”。
杂志倡导探索多样性的文字表现手法,鼓励并发现、推出新的文本样式,不断为广大读者带来精彩的文学作品。
《大家文学》总编社长西玛珈旺愿与作家诗人再筑辉煌。


主管:青海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编辑出版:《大家文学》杂志社
投稿邮箱:dajiawenxue2021@163.com
国际标准连续出版物号:ISSN 1674—5213
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  CN 63—1067/I
定价:全年200元


《大家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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