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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都在学|23.刘禹锡:我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

 阅读写作赵老师 2022-01-06

说到诗豪刘禹锡,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我们从小学就学习他的古诗《乌衣巷》,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刘禹锡很了不起,中唐第一名家白居易也是他的铁杆粉丝。

就像李白的粉丝是杜甫,杜甫的粉丝是苏轼,苏轼的粉丝是黄庭坚,而刘禹锡的铁杆粉丝,恰恰是白居易。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曾在看过刘禹锡的“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后,独自不停地吟唱,赞叹赏析。他说:“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其锋森然,少敢当者”;他说:“刘诗神妙,在在处处,应有灵物护持。”

他在《忆梦得》诗中说:“几时红烛下,听唱《竹枝》歌?”,这说的就是刘禹锡的《竹枝词》。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首诗刚在朋友圈发出,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纷纷点赞,一时成为文学圈的爆款诗歌。

为什么呢?刘禹锡的《竹枝词》,是从巴蜀民歌中演化而来,诗的风格一改往日豪气风格,属于小清新路线,而且还有一种南方民歌的感觉。因此,从竹枝体诗歌打推出那天起,就成为各路诗人争相效仿的新时尚。

刘禹锡,字梦得,河南洛阳人,自称是西汉中山靖王之后,对,跟三国刘备是一家。

他家世代为官,而且重视学习推崇儒学。刘禹锡作为家族中的世家弟子,从小就学习儒家经典和吟诗作赋,在加上自身聪明又勤奋,可谓是光环环绕。

最风光的时刻,是他21岁那年,考中进士,和他同时出现在榜单上的,还有一位叫柳宗元。当时唐朝的科举录取率极低,有“五十少进士”之说,意思是五十岁能考中进士也算早的了。由此可见,刘禹锡的才华可见一斑。

才华的加持,刘禹锡进入官场后,事业前途似锦、一帆风顺。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官场上更是波云诡谲,瞬息万变,这样安稳的生活是短暂的。不久刘禹锡就被卷进了政治漩涡,自此,被贬成为了他人生的主旋律。

 

公元805年,也就是贞元二十一年,唐顺宗即位。王叔文、王伾(pī)二人在皇帝的支持下,进行一系列的革新变法,想要打击宦官专权,解决藩镇割据的问题,严惩贪污腐败,消除政治积弊,加强朝廷集权,史称“永贞革新”。

而刘禹锡是积极支持永贞革新的,然而这场变革很快失败了。唐顺宗被迫退位,太子李纯继位;王叔文被赐死;刘禹锡和柳宗元等一同参与变法革新的八人,被贬到偏远的地方任命司马,而且永远不许回来。

这是刘禹锡第一次被贬,时间长达十年之久,最终被贬的地点是湖北朗州。官场上的接连打击,并没有磨灭刘禹锡对生活的热情和信心。反而自己的诗文中,他表达出自己勇敢坚强地面对挫折和苦难的来临,于是他写了首《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一般来说,古诗文里,多是悲秋之作,像刘禹锡这首写出秋日朝气的诗歌几乎没有。他发出了为什么秋天就是萧瑟的疑问?人生遭受挫折,只要有乐观的心态,什么苦难都难不倒。事实上,乐观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公元815年,也就是元和九年,刘禹锡被诏回京城。回到京城,刘禹锡心情愉悦,一时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贬的。现实中,很多人像刘禹锡一样,不是不懂规则,而是不愿意低头。

这次,刘禹锡和好朋友们一起去长安城中的玄都观看桃花,玩到开心之处,作了诗《元和十年,自郎州承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

紫陌红尘拂面来,

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

尽是刘郎去后栽。

诗作一出,大家都觉得好,不停地点赞夸奖宣传。好诗总是淹没不了它的才华,很快这首诗纷纷被大家所熟知。

然而社会是残酷的,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好,于是这些小人跑到皇帝面前挑拨离间,这诗写得有问题,有含沙射影之意。还有那句“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身后栽”,分明讽刺朝廷判案不公,只重视新人。还有他们八个人为什么要一起去游玩,聚在一起难道是在拉帮结派?

 

而且对于刘禹锡八个人的重新启用,有一些人本来就有意见,加上小人的挑拨离间,这下子皇帝生气了。

后果就是刚回京城几个月的刘禹锡,又被贬出京城。而且另外七个人也被刘禹锡牵连,被贬出京,包括他的好朋友柳宗元。

刘禹锡第二次被贬的地方更偏远,在今天的贵州遵义。

但当时刘禹锡有个80多岁的老母亲,因为被贬的地方太过偏远,刘禹锡的母亲经不起折腾。柳宗元实在是看不下去,曾经一度上书朝廷,要求和刘禹锡对调被贬之地,因为柳宗元被贬的地方在广西柳州。

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柳宗元的大气和开阔胸襟,因为柳宗元被贬还是因为刘禹锡的那首诗,但柳宗元并没怨恨刘禹锡,反而为刘禹锡抱不平。最终朝廷被柳宗元和刘禹锡之间的珍贵友情所打动,将贬谪地改为广东连州。在这里,刘禹锡生活了五年,直到母亲去世才得以离开。

就在他离开连州,扶着母亲灵柩回长安那年,他的好朋友柳宗元病逝在广西柳州,时年47岁。

 

得知这个噩耗的刘禹锡,难过不已,立即决定打算去柳州,为柳宗元处理丧事。他先请韩愈撰写了碑文,又整理了柳宗元生前的诗稿,并将他家中六岁的小儿子收养。

随后他又被调任到今天的四川奉节县和安徽省的和州,前后加起来差不多是13年左右。

在安徽和州任职期间,当地的知县很不喜欢他,对他是各种刁难。本来刘禹锡凭借通判的职位,是可以分得衙门的三间房子,但就只给刘禹锡安排在城南郊区。

刘禹锡看了,没有生气,反而写了一副对联:“面对大江观白帆,身在和州争思辨。”形容居住之地的环境优美。

结果知县大人得知,非常生气,将刘禹锡的三间房子变成一间半,并把地点改在了城北。刘禹锡依旧不生气,非常淡定地又写了一副对联: “垂柳青青江水边,人在历阳心在京。

这下子,知县大人要气炸了,直接让刘禹锡住住城中的破茅草房,只有一桌一椅一床。

 

然而,刘禹锡反而用自己的境况,借此表达自己对于困难和刁难无所谓的态度,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刘禹锡已经五十多岁了。此时的刘禹锡对人性的丑陋、自私、欲望,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但他依旧遵从自己的内心,不为外物和纷扰所干扰,活出了铮铮硬骨和绝世洒脱。 

在长达23年的贬谪生活里,刘禹锡面对世事变迁、官场的浮沉,历尽人生磨难,大起大落,不为困难所折服,随遇而安,直到白了少年头,还是少年心。他依旧直面人生,时刻保持豁达的胸怀。

正如罗曼罗兰所说的那样:“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本质后,依旧热爱生活。”

公元826年,五十多岁的刘禹锡,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这是他第二次回京。

在回京的路上,经过南京秦淮河,刘禹锡看到曾经繁华的朱雀桥和乌衣巷,如今破败不堪。杂草重生,不禁感叹,人生无常,世事变幻,便作了一首《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后来,他又在路上遇到了好友白居易。两人把酒言欢之际,刘禹锡即兴写下七律《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这首诗后来千古传诵,成为名诗,尤其是第三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们能看出,刘禹锡那永不服输的奋斗精神。

公元828年,刘禹锡再次游历京城玄都观,回想起第一次因作诗被贬的经历,感慨万千,又挥笔写下一首《再游玄都观》: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次,不出例外,刘禹锡又被贬了。因为这句“前度刘郎今又来”,再次犯了忌讳,刘禹锡第三次被贬出京,任苏州刺史。

但这点挫折对于刘禹锡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早已经习惯了被贬的生活,更何况这次是富庶之地苏州。

 

直到晚年,刘禹锡才回到洛阳,和老友白居易、裴度等诗友终日聚会宴饮作诗,日子好不快活。这首《酬乐天咏老见示》中的“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意思是不要说岁数已大,将落的太阳还能放出满天霞光。比喻老当益壮,老有所为,积极进取。正是刘禹锡晚年生活与心态的真实写照。公元842年,刘禹锡病逝在洛阳,享年71岁,死后葬于河南荥(xíng)阳。

刘禹锡一生虽历尽坎坷,但乐观豁达。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部励志片。刘禹锡永远不服输,始终以豁达乐观的心态,勇于面对每次的挫折和坎坷。就像《陋室铭》中,虽然他在物质条件上已经很穷了,但是精神世界丰富,正如他所说的,“何陋之有?”

很多人如果有刘禹锡一样的遭遇,可能会牢骚满腹,消极对待,然而刘禹锡却从不抱怨,依然乐观豁达,就像永远打不跨的“刘小强”,始终保持初心,带着梦想和纯真,活出了生活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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