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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康熙年间，河北沧州有个屠夫名叫牛二，脾气暴躁、心狠手辣，长得十分凶恶，乡亲们都不敢得罪他。 牛二做屠夫十几年，或许是因为杀生太多的缘故，至今仍然没有个一儿半女，这成了他心中的永远的痛，每次见到别人家儿女双全，他都嫉妒的眼红。  这年冬天，牛二去乡下买牛，有个农户家中出了变故，急需用钱，迫不得已，将家中的老黄牛卖给了他。 这头老牛虽然看起来年事已高，但是身体却依旧很健壮，背上有拉犁时留下的痕迹，能看得出它年轻的时候为农夫出了不少力气。 农夫虽然十分不舍，却没有别的办法，他请求牛二不要急着杀这头牛，过了年，在外干活的儿子会寄回些银子，到时候再将它赎回来。 牛二用手在牛身上一摸，心中暗暗叫好，确实是头好牛！这样的牛肉能卖个好价钱，马上就要过年了，看来这次又能大赚一笔了！ 他胡乱应付了农夫几句，丢下买牛的银子就要走。  老牛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迟迟不肯跟着牛二走，牛二紧赶慢赶才让它起了身。 临走前，老牛依依不舍地盯着身后的两头小牛犊，眼中流下了一行晶莹的泪珠，它用舌头将两个小牛犊身上的毛舔舐了一遍，似乎在向它们道别。 牛二睹物生情，联想到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还不如一头牛，心中更加愤怒了，他用缰绳套住老牛的鼻子，任凭后面两头小牛犊拼命的“哞哞”叫，却不能阻止他拖着老牛往外走。 老黄牛边走边叫，叫声十分凄凉，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村口，老黄牛怎么赶也不走了，趴在地上悲鸣起来。 村口住着一户人家，男主人名叫柳青河，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好人。 听到牛叫声，柳青河从家中走出来看，老黄牛看到柳老爷后竟然给他跪了下来，眼中流着泪水，像是在向他求救！  柳老爷见牛可怜，便和屠夫商议，说：“这头牛你多少钱买的？我加三两银子卖给我吧？” 屠夫牛二正在气头上，说道：“不卖！这头老倔牛我看它不顺眼，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宰了它！” 柳老爷又说道：“别，我加五两银子，你就卖给我吧！这牛看着实在可怜！你就发发善心吧！” 谁知牛二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冷笑着说道：“别给我来这一套，你加多少钱我也不卖！我还不信我治不了这个畜牲了！”说着便拿鞭子去赶牛。 其实，牛二心里算了一笔账，现在正值年根底下，牛肉价格高又好卖，凭着这头牛的良好肉质，自己最少能赚三十两银子，柳老爷给多给五两当然不能卖了。 就这样，老黄牛在牛二狠狠的鞭打下不得不跟着他回了家。柳老爷只能在后面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气。  牛二回到家连口水都没喝，立刻拿出杀牛刀将这老牛给杀了，还别说，这牛看着虽然老了，身上的肉可真不少。 牛二让媳妇架起大锅，将剔下来的牛骨放进去炖，打算做一锅营养丰富的牛骨汤。 吃完晚饭，牛二便去睡了，睡到半夜他起床去看锅，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时辰。 媳妇见他去了这么半天还不回来，心中感到十分奇怪，于是起身去厨房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媳妇吓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只见那口炖牛骨的大锅锅盖扔在地上，锅里是沸腾的骨头汤，牛二头朝下脚朝上一头扎进了铁锅里，腰以上的身体和牛骨一起早就煮烂了……  妻子尖叫着将邻居们喊来帮忙，邻居们将牛二从锅里拖出来，发现他早已面目全非，没了气息。 谁也不知道牛二是怎么掉进铁锅里的，人们给他换寿衣的时候才发现他原本穿着的那件棉袄背后有两个牛犄角印，脱下棉袄一看，他的后心处有明显被牛角顶过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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