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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这是海子生前最后一首诗，《春天，十个海子》里的开篇。三十二年前的今天，海子在山海关附近卧轨，年轻的离开，却永远地存在。我们在这样一个三月，在春天里，总是会不禁想起他、怀念他、追随他。仿佛如诗中所写，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其实复活的不是海子，他是个体，是名叫查海生的男人，他也是群体，是每一个像海子般的“我们”。对于诗歌，我是个知识匮乏的人。知道海子，已是高中时代，“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还只是停留在硬性背诵的层次，至于诗人的表达，一无所知。可人是会变的，随着你的世事经历、生活遭遇、情感体验、人生感悟，重读同样的句子，一定会有不同的理解。面对海子，我好像也是跟着年纪变化，有了新知。除却课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后来还读到“黑夜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黑夜的献诗》），“夜，在门外里/ 夜的嘴唇，写下了你的姓名”（《死亡之诗》），“生存无须洞察，大地自己呈现/ 用幸福，也用痛苦，来重建家乡的屋顶”（《重建家园》）。在这些句子里，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影像。恰如你永远不会明白，十个海子里，究竟哪个是他的本来面目？是野蛮、悲伤、沉睡、怒吼，是倾心死亡，还是期待曙光？我在大学时代，就在一篇旧文里说，“怀念海子，一个不懂自己还以为能懂的我，一个不懂自己就选择解脱的他，读不懂他的诗，不是语言，是他背后所承受的。”直到如今，我仍旧无法看懂自己，更别说读懂海子。后来，我在多个三月二十六日，曾试图去用心感知，他文字背后的深意，也尝试以亲身经历，换位对世界的认知。就像十年前，我在《与海子有关的三月》里写下，“诗人在夜的黑暗里沉醉，却清醒地感受着来自世俗的孤独”。去年，我又在《生命之轻》里说，“有时候我们在大自然面前，又何尝不过是一片脆弱的'树叶’？也许正逢春之萌发，也可能刹那间如秋之凋落”。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许多个不一样的自己，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跳出特定的角色。或许，连自己都会觉得可怕，那个真的是我吗？我不是个纯粹的诗人，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都算不上纯粹的人。但并不妨碍今天这个日子，我想起海子，想起诗歌，想起用文字构筑童话、抗争世事、解剖自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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