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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中国诗人批判之六:翟永明

 置身于宁静 2022-01-19

翟永明,中国当代最具才华的女诗人,没有之一。读舒婷的诗,感觉她还在学习诗歌的写法,没有入门。读翟永明的诗,已是大家风范。对女性内心的书写,精雕细刻,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翟永明身上似乎还有一种堪比男人的野气,这让她在女性书写里别具风姿,“我们无法看清那些早已熟知的事物\即使表面平静,一生刻骨铭心。”

早期的组诗《女人》语言奇诡大胆,隐隐带有女权主义的先锋姿态。“今晚所有的光只为你照亮”,这所有的光照亮在诗人翟永明的身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创痛”,“使这一刻,成为无法抹掉的记忆”。敏感,情绪化,又带着洞见一切的知性,很矛盾你却又完美融合在一起。

在《独白》里,她这样写道:“穿着肉体凡胎,在阳光下\我是如此炫目,使你难以置信。”这句诗里所隐含的女性立场,低调内敛,并不张扬。不似后来的某些女诗人,把一切身体的欲望写在脸上,反而让人觉得俗不可耐。天地间,一切的美皆是如此。人事天意,追随自然之道,诗与人,亦是如此。

后来,翟永明开了“白夜”酒吧,或许这便是她所说的“我可以是村妇,也可以是侠女”。当翟永明说:“我更热衷于扩张我心灵中那些最朴素、最细微的感觉,亦即我认为的'女性气质’,某些偏执使我过分关注内心。”如此,让翟永明以其女人的心身接触到了某种纯粹或永恒,抵达了命中注定的喜悦或哀伤。“最终,我们无法忍受”,“桌上一杯水太擅长\要伤害一个敏感的晚上。”

早期,翟永明还是个性尖锐的“小翟”,其诗充满野性,背负着青春的愤怒。现在,庾信文章老更成。翟永明的诗脱离了浮躁之气,冷静客观。“离别像一把刀\等待\男人的心入鞘\而女人掌握了使它流血的技巧。”翟永明天生具有诗人的气质,记得有一年在《天涯》杂志的文学活动现场,她坐在那里,并不说话,但光彩照人。当然,翟永明的美丽,也是出了名。

好的诗歌需要节制的力量,而不是用力过猛。诗从某种意义来说,乃是一种柔软的呢喃。就像爱尔兰诗人希尼所说的那样:“从来没有一首诗能够抵挡住坦克。”诗人能够做的,其实很有限。“我们拿什么来关爱婴儿\他们永远有一个脚后跟。”晚近的翟永明失去了原初的锐利,跌落凡间,却没有与生活的真相达成一致。

“听一位老年人对她说\但愿除了你我\别人都没有经历过爱情。”“人需有心事才会死去\才会至今也认不清世界的面容。”这些隐秘的诗句仿佛咒语一般,令人捉摸不定而又好奇害怕。然而,我们所有的人终将老去,归于尘土。人生在世,本来就无药可救。所有的努力都是宿命,黑夜从人的内部上升,无边的旷野,留下的还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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