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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喧嚣的时代，愿您与思者同行  我们在美帝“卧底”的吉米兄录了一款肖斯塔科维奇第一钢琴协奏曲的音频，是年轻一代钢琴家弹的，区别于他发过的另一版，非一小女子所奏，而是一位九零后小鲜肉的献技。 他出身于立陶宛，前苏联统治区，当然，于他这个年纪，前苏联至多只是一传说，就跟咱这旮旯里的80后、90后们听人说文革就像在说一则神话。 吉米介绍了一点他的简历：再听个年轻人的老肖第一钢协。他叫卢卡斯·杰尼萨斯 Lukas.Geniusas，1990年生，曾得2010年肖赛第二名，2015年柴赛第二名。 显然，是国际大奖的获得者，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但一路听下来，却犹觉哪里缺点火候。技巧性似比不上上一款小女子，小女生指键比他有灵性，他多少显得有些“木”，此“木”，指的是他的艺术感觉。 当然比朗朗还是要强的，朗朗属于弹琴没感觉，只有高超的技术，但于艺术还是要感觉优先的，技术仅是术，惟感觉才能进入艺术范畴。 所以这款小鲜肉，虽然尚有活力，力度也高于那款小女子，但就是出不来老肖作品中的那种辛辣和尖刻，以及隐性之哀。但他弹的第一乐章中肖氏之佯狂倒有了那么点意思，不过老肖佯狂中伪装的“癫僧”呢？还是没捕捉到。 令我惊叹的是这一版的乐队，惊人的好，我第一次竟然在一曲钢协中被乐队所吸引——它本来仅是为陪衬钢琴而来，在这里，钢琴是高高在上的主角，乐队仅是亦步亦趋丑小鸭似的“陪衬人”，可在这版的演绎中，乐队出乎意料地“先声夺人”了。 严格地说，乐队拯救了老肖的这支曲子，它从容、沉稳地将老肖在乐中欲表达的“思想”精当地表达了出来。 尤见第二乐章，沉郁般的隐形之悲苦被渲染得极为动人，由此像是为我们敲开了老肖秘而不敞的心灵之门。 又在手机上听了一首仍是吉米兄录制的音频——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演奏者是1988年生的Dmitry Masleev 德米特里·马斯莱夫，2015年柴柯夫斯基钢琴比赛第一名。 这首曲子我听的不多，不像老肖钢协一，听过多遍，大概是因为钢协二在我的感觉中并不那么的“肖斯塔科维奇”。 第一与第三乐章其实说起来只是好听，速度是急促张扬的，音乐表情亦是愉悦与欢畅的，有一种游戏般的快感。 真的很悦耳动听，但并非我的菜。我的菜在此曲中的第二乐章，也即慢乐章。 许多作曲家都会将自己私己的隐密心绪悄悄地搁在其音乐作品的慢乐章中，最典型的一如莫扎特的单簧管协奏曲之二乐章（慢板），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中的慢乐章，还有马勒诸多交响曲中的慢乐章，以及现下的这位老肖，几近其所有的慢板乐章都染着一道沉思般的心绪。 这时的聆听者会迅速领会到一种颇显特别的东西，就像悬月在空的天幕下，有一人静坐在暗夜中，仰首望月，倾诉心音，有时，又犹如一个人面对自己心仪的情人，轻声诉说衷肠。 老肖的这首钢协的二乐章，就具备这种思绪品质，回旋着一种只有在暗夜中才会涌流的内心话语，忧伤而凄清，但与他以往作品不同的是，在这一乐章中所透露出来的心绪，竟是透明的忧伤与凄清，像极了发自一纯真少年的感时忧世。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笔下的“浮桥少年”，他也是流淌着这样的心绪——清澈而透明的忧伤。 2019年2月11日手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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