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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作家】杨烨/故乡的冬天

 潇湘原创之家 2022-01-20

故乡的冬天

作者:杨烨

我见过郁达夫笔下的秋天,是一幅很好的景象,那么让人动容,让我也想来说一说我故乡的冬天。我想通过这些意蕴深厚的文字来守住我记忆中那方小小的村落,守住我平凡又深刻的童年。

家旁边有一个大橘园,里面种着很多橘子树,我看着橘树开花结果,以及成熟时供养着一小群麻雀,树顶上的橘子受到的日照最充足,自然是最甜,对于麻雀来说,是最好的补给站。橘树的花期在四五月份,一开始是很素雅的白色花骨朵,小小的,而后绽放开来,五片花瓣,芳香四溢。橘花花语是素雅、高尚与清纯,它像一位清纯可人的少女,在属于它的芳华里绽放美好。在秋天时,橘子树便会结出小小的青涩的果实,从一粒米粒大小慢慢到一个婴儿拳头大小再到成人的拳头大小,它的果皮也随着大小由青变黄。对我来说,橘子的成熟也就意味着新年将至,橘子永远都是小朋友最爱的零嘴,酸酸甜甜的,并且不像甜腻腻的糖果,吃多了会被母亲斥责。

大人在火堆旁搬着小板凳坐着烤火聊天,小孩子温顺地带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在热乎的房间里游戏,火堆里总有些出其不意的美味。

有时是灰下的红薯。等火烤完了,红薯也就烤熟了,从灰里扒出来,拿起来,烫的一边换手一边拍灰,再把灰色的表皮剥开,露出里面金黄黄冒着热气的肉,就可以享受大自然馈赠的美味。不过,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或是火烧的太旺了,或是忘记了时间,等到扒出来的时候,已经糊的直接成了一坨碳。然后,大人们便一脸惋惜,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唉,应该早点拿出来的。”但同时又手脚麻利的放了新的红薯进去烤,毕竟,大人可以不吃,小孩子的馋总归是止不住的。    

有时是火钳上的糍粑。把火钳两面放在火上烧的通红,用来消毒,然后把糍粑放在火钳上,架在柴上,这时候尤其动作要小心,一不留神,可能就掉进了灰里,把火候注意好,再来回翻个面,糍粑就会鼓起一个大包,这个时候糍粑外焦里嫩,是享用的最好时期。大人们总是不需要放任何佐料,吃的就是它的香味,而小朋友总是屁颠颠的找来糖罐,看母亲淋上去,恨不得在糖里洗个澡才好。或许,大人的口味总是和小孩不一样,就比如,大人爱吃没有味道的炒瓜子,而小孩爱吃咸咸的五香瓜子。又比如,小孩抵制苦瓜和一切肥肉,而大人总是吃的津津有味。直到我大学毕业后,我才慢慢接受了红烧肉里的肥肉,并将它称之为美味,这一行为,或许在小孩的眼里仍然无法理解。这,就是童年吧。

有时是墙壁上用篮子装起来挂着熏的盐干子和猪肝,下酒或闲暇时的最佳零嘴。有时是灰里烧的焦焦的橘子和椪柑,撕开皮冒着热汽,包含着人间至味……

南方的孩子鲜少见到鹅毛大雪,下了一点雪,结了一点冰,便啧啧称奇。年幼的我曾经认为能在池塘上滑行,最后在大冬天踩着薄薄的碎冰面荣幸地和冰水中的鱼儿接了吻。我还记得最冷的那个冬天,好像是2008年,母亲去外地准备考试,家里父亲带着九岁的我和两岁的妹妹,父亲有点感冒,让我去离家大概一两里路的诊所里买三九感冒灵颗粒,说剩下的钱都给我买糖吃,我欣然接受,全副武装,满怀信心出门,结果在走出不到十米的溜滑溜滑的上坡,跌了好几次。最后好不容易到了药店,医生告诉我这个药不能卖给小孩,让你家大人来买。最后我到底有没有带着药回家已经记不太清了,但这件事一直在我的脑海,究其原因,我思来想去,或许是那一年的冬天,他给幼小的我,发了很多空头支票。他说洗碗五块钱、拖地三块钱、照顾妹妹三块钱……等到母亲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攒了八十几块钱,我很兴奋的向母亲炫耀,但后来,父亲并没有给我。他哄骗了一个单纯小孩无比纯洁的内心,但我现在,仍十分听他的话,可能我天生就是个乖孩子。

我在故乡待了五六年,度过了我的小学时光,也是我记事开始的童年时光。我以为我会记得很多事,会记得很多人,但当我真的想要去追溯清楚然后将他们记录在我的笔下,它们倏地又变得模糊起来。我以为时间没过多久,细数也有十多年了。

时间,永远都抓不住,对吗?

但,故乡,永远都在啊!

作者简介

杨烨,2021年7月毕业于湖南理工学院,2021年8月入职于平江县第二中学,现任教高一语文。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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