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读│什么因素决定了21世纪城市的产业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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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因素决定了21世纪

城市的产业复兴？

新兴产业更可能出现在人力资本充裕的地区、以及需要相应专业技能的专业化城市。

Berger, T., & Frey, C. B. (2015). Industrial renewal in the 21st century: evidence from US cities.Regional Studies, 1-10.

Source: http://www.oxfordmartin./downloads/reports/Industrial_Renewal.pdf

picture source: http://www./

随着老工业成熟、衰落，如何创造新的就业？

1939年，熊彼得指出，“创造性破坏(creative destruction)”乃经济增长的本质。但是就业增长和新公司成立速度放缓引发争辩，或许熊彼得关于经济增长的论断已经过时。

新兴产业在何处兴起？为何兴起？ 为什么有的城市凭借21世纪数字革命创造新兴产业，而有的城市却失败了？

利用美国人口普查局公布的产业分类字母索引(Alphabetical Index of Industries)，系统识别2000-2010年产生的新兴产业，并结合2010年美国社区调查(American Community Survey,ACS)微观数据，本文试图回答上述问题，并检验如下假设：新兴产业更可能出现在人力资本丰富的地区。

一 . 数据与方法

本文采用了新的方法测量技术创新（创造性破坏表现形式）带来的新兴产业。比较美国人口普查局提供的2000与2010版本的产业分类字母索引找出新兴产业：首先，将2010年的目录与2000年进行对比，发现自2000年以来共出现283个新的部门名称（industry titles）。其中有些新部门是由于现有行业的重新划分而产生的，通过人工检阅的方式对这283个部门进行筛选，最终确定71个直接由新技术而产生的行业，其中大多数与电子技术相关。

为了分析新兴产业就业人员的特性，本研究还将2010年的索引目录与2010年美国社区调查微观数据中劳动力就业数据相匹配。样本不包括阿拉斯加与夏威夷州，限定为年龄在18-65岁间之间、并非居住在集体宿舍、并且能与索引匹配的人。

为了探究新兴产业的产生与城市专业技术水平的关系，本文建立最小二乘法回归（OLS regression）模型进行分析。因变量为某城市新兴产业劳动力就业比例，观测变量为2000年具有本科学历的劳动力比例，控制变量包括2000年城市人口规模的对数、2000年家庭平均收入、2000-2010年收入增长、黑人人口比例、出生于外国人口比例、2000年制造业就业人口比例以及1990年代受中国进口影响的产业等。

为了测量当代城市人力资本的差异，把19世纪建立的赠地大学（Land-grant universities/colleges/institutions）作为工具变量纳入回归方程。

赠地大学是美国由国会指定，得益于莫雷尔法而建立的高等教育机构。莫雷尔法通过将联邦政府拥有的土地赠与各州来兴办、资助教育机构。根据法案第40条，这些大学的宗旨在于教授农学、军事战术和机械工艺，不排斥古典教育，使得劳工阶级子弟能获得实用的大学教育。

赠地大学的区位选择并非由经济因素决定，许多位于农村，加上赠地大学的兴建在150年前完成，可以较好测量当代人力资本的区域差异。

二 . 什么因素决定了新兴产业的产生

图1显示美国321个城市2000年受过大学教育的劳动力比例与在2000-2010年间诞生的新兴产业就业比例之间的关系，两者呈强烈的正相关关系，这说明了专业技术禀赋（skill abundance）对于产业复兴的重要性。

新兴产业就业人员专业技能水平更高，且新兴产业主要位于大学教育水平劳动力比例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城市。

但是，新兴产业所创造的就业机会数量却惊人的少：2010年美国只有约0.5%的劳动力就职于10年前还未出现的行业，不过新兴产业就业分布区域差异很大。例如硅谷所在的圣何塞，1.8%的劳动力就职于新兴产业，而位于密歇根的大急流城新兴产业的就业比例只有0.2%。

关于人力资本与新兴产业两者之间的关系，有两种理论解释：“再造(reinvention)”与“创新(innovation)”假设。“再造”假设认为高技能城市更善于适应新技术，从而再造振兴城市产业；“创新”假设则强调高技能城市地方创新能力更强。

那么新兴产业的产生有多大程度来自于地方创新，又有多大程度来自于采用其他地区发明的新技术？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分析中控制地方创新的影响，采用地方专利申请（patenting rates）作为控制变量。本研究控制地方创新的影响之后，发现人力资本与新兴产业两者的正向关系依旧稳健，说明产业复兴很大程度由于高技能劳动力能够更好地适应技术变革。

包含赠地大学的工具变量的回归分析表明，那些由于历史原因积累了人力资本的美国城市，在21世纪也经历了更快的产业复兴。

三 . 结论：城市与新兴产业的出现

本文分析影响新兴产业就业机会产生的因素：新兴产业更可能出现在人力资本充裕的地区、以及需要相应专业技能的专业化的城市。

21世纪第一个十年涌现的新兴产业主要源自数字革命，例如电子商务、互联网新闻、社交媒体服务、网络影音播放产业等。相较于以前的计算机革命，引领数字革命的公司所创造的就业机会数量显得太少：2010年，美国仅有0.5%的劳动力于2000年尚不存在的产业中就业。

2013年，IBM仍雇佣了431,212人，戴尔(Dell)雇佣了108,800人，而Facebook的雇员仅有7185人。由于电子商务只需有限的资本投入，随着美国经济持续电子化，技术变革创造的就业机会可能会持续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