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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早在有历史记录之前就存在，250万年前就出现了和人类非常类似的动物。它们懂得爱和玩乐，也能产生亲密友谊，他们与一同共享栖息地的其他动物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万万想不到他们的后代有一天能在月球上漫步，分裂原子，了解基因编码。他们经历了些什么？ 一切的起点是地质运动导致森林变成草原，站起来能在草原中有更开阔的视野。而多余的手就开始有其他更多的用途，手能做的事越多人就越厉害，对手掌和手指肌肉的精细操控让人发展神经。直立行走导致人类生产开始提前，大家都是早产儿，孩子出生就需要母亲照顾，拖着孩子的母亲也没有足够的食物，这需要家族成员和邻居的持续帮助。族群关系稳定就尤其重要，这需要更复杂的社交。族群人数增加的过程中，需要处理的人与人的关系就变得尤其复杂，要了解族群里任意两个人的关系是怎样，其他成员是什么意图，远古人类有办法，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打听别人的八卦，这有点荒唐。可是即使到了今天，绝大多数的人际沟通讲的都还是八卦，八卦通常聊的都是坏事。而这些嚼舌根的人，所掌握的就是最早的第四权力，就像记者总是在向社会爆料，保护大众免遭欺骗。 借由八卦带来的自然团体大约是150人，只要超过这个数字，大多数人就无法深入了解、八卦所有成员的生活情形。而人类语言最独特的地方在于，我们可以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信息，传说，神明，宗教。我们可以讨论起虚构的事物，这是人类的想象力。200万年前我们有很多其他的兄弟姐妹，遍布世界各地，70万年前就会制造工具，会用火。而已经现在人属下就只有智人这一支了，这一支在20万年前才走出非洲，7万年前迁移到世界各地，其他兄弟姐妹人种在大约五万年前全部消失了，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是推测。而我们见到的北京猿人，山顶洞人遗址，他们不是我们的直系祖先，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其他动物也能传达像 河边有狮子，老鹰来了，这样的信息。只有智人可以说出，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这是我们语言最独特的功能。它不仅让我们拥有了想象，重点是可以一起想象，编织出种种虚构的故事。《圣经》这样，现代的国家其实也是一种想象中的共同体。我们得以集结大批人力、灵活合作。会合作的动物不只有人类，蜜蜂，蚂蚁也能合作，但是方式死板，而且只限近亲。至于狼和黑猩猩的合作方式，虽然灵活，但是只能和少数十分熟悉的个体合作。我们跨过了熟人合作的150人门槛，创造出有数万居民的城市，帝国，秘密可能就在于虚构出来的故事。就算大家互相不认识，只要同样相信某个故事，就有共同的目标，就能共同合作。 人类团体今天也受到150人这个数字影响，你能熟悉的人就这么多，当团队人数少于150人，不需要什么正式纪律，依靠人际关系就能运行顺畅，，而不需要规定正式的阶层，规范。小的家族企业，就算没有董事会、会计部门。也能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一旦突破了150人的门槛，事情就大不相同。有许多成功的家族企业也是因为规模越来越大，需要雇佣更多人的时候，就碰上危机，非得彻底重整，才能继续成长下去。 现代国家，中世纪教堂、古老的城市，部落，人类大规模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同属于一个国家的两个年轻人，只要相信国土，国旗确实存在，就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拯救彼此。除了存在于人类共同的想象之外，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金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 我们如何才能说标志汽车公司确实存在？路上有很多标志制造的车辆，这些显然并不代表公司。就算全世界的标志汽车都回收成废铁，标致公司也不会消失。还能继续制造新的汽车，写出新的报表。公司的工厂，机器，展示大厅，工人，会计师，秘书。把这些都加起来，这就是标致公司了吗？这也不等于标志公司。就算一场灾难让这些全部消失。公司还是可以借贷，重新雇佣员工，盖起工厂。我们说公司属于全体股东。经营团队和股东也不等于公司。解散经营团队，股东也卖掉股票，公司本身依然存在。难道标致公司就坚不可摧吗？也不是，只要法官下令强制公司解散，虽然工厂，员工，会计师，经理和股东依然存在，但是标志公司就这样消失了。简单来说，标志公司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实体的联结，没有一堆实体组合起来就是公司。它只存在于我们集体的想象中。这是人类的一种创造，以前人们开一个马车制造工作室，马车质量不好就可以告店主本人，而现在有限公司的产品不好，你只能告有限公司，不是由哪一个个人为此负责。而创造这样公司的方法与许多祭司和巫师创造神魔的方法殊无二致，就是讲故事。说服大家相信这个故事。对于标致公司，经过认证的律师遵守适当的礼仪和仪式，在一张装饰华丽的纸上写下种种必须的咒语和起誓，在文件下签上姓名，新公司就注册成立。 说出有效的故事并不容易，你的故事难以得到大家相信。而只要把故事说得成功，智人就会拥有巨大的力量，让所有相信这个故事的人团结起来，通力合作。这些想象的故事不用实际存在，民族，有限公司，神。但是这并不是谎话，只要人人都相信这个想象的现实，信念存在，力量就足以影响世界。 人类的大规模合作以虚构的故事为基础，所讲的故事改编，人类的合作方式就改变。我们可以根据不断变化的需求迅速调整行为，这是一条文化演化的快速道路，这比基因演化迅猛得多。仅仅由基因决定的合作演化太过迟钝，蚂蚁蜜蜂，狼和黑猩猩，同一种动物倾向表现出类似的行为模式。20世纪的100年间 德国社会经历了5次社会政治制度变革。人类的合作不仅灵活，还能和陌生人合作。我们的知觉，情感和其他猿类没有太大差别，一对一人类比不上黑猩猩，十个对十个也不行，当人数达到150人以上的时候就会体现出差别。一千只黑猩猩在联合国总部会乱得一塌糊涂。 这条文化演化的快速路，就是人类的历史，认知革命就是历史从生物学中脱离而独立存在的起点，这不是说智人就不再遵守生物法则，我们任然是动物，在个体和家庭层次，我们的情感知觉和其他猿类没有什么不同。但我们要解释智人的发展，主要的工具就不再是生物学理论，而改用历史叙事。考虑基因，化学物质不够，还得考虑到各种想法，图像，幻想的互动才行。 ＊［以色列］尤瓦尔·赫拉利《人类简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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