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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运与融合

 问道武当山人 2022-02-02

迁运与融合

有言。士可杀,不可辱;民可诛不可流。

我认为,何以为此?有道在,有义在,凡因种种。要知道,壮士断腕,度于危时;相濡以沫,生于绝地。在危险的情况下是要舍,要弃,以求得安,以求得存。怎两个杀辱了得?

勾践求辱,以得一生,利而败楚吞吴,这是何等气概。硬气十足,换得一个杀头,又有何存留,那还是不珍惜生命。有推论及“勾践无骨气”,恐怕此论一出就要遭笑话的。李陵是明智的,因为那匈奴王是不是比汉王明智?动不动就灭族株连,连一个有旁议的人都不放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己投了昏君,还要为昏君保节,这就是节。我看,有不少的中国事件,都是舌头事件。

纣并不看重命,他诛比干,驱良臣,宠妲已似有其事;陈世美做高官,抛旧爱,几类史实;要知道,这都是冤案。殷帝国极少有常备军,却常受人口众多的东夷族进攻,殷是最艺术化的国家,怎么会不看重人,看重命?但他们更重视的是神,他们逢事占卜,逢节大祭。而周边各族,包括周国,都还刚刚脱离原始,它们杀殷的民如屠宰牲畜。

年老的比干进谏了,纣却迷于姐己,实际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最终纣同意进攻东夷。战争很残酷,那是奴役与被奴役文间的存亡之战。很久、很久的喊杀……

东夷毕竟是大族。纣耗尽了很大一部分气力后,东夷有二十四万人臣服,成为殷的臣民。纣乘胜而懈怠。此时,刚从原始跳出来的西周,在英明的周文、武二王的率领下,在一个日食之年向殷地进发,他们知道,那黄河中游是宝地。当时,纣仍在胜利的喜乐中欢唱呢。

牧野的草原上,武王所率的庸、糜、周、狄等一百多个诸候国军队列开了阵势,它们是有备而来,每个奴隶土兵都训练了良久。纣的阵势却没摆好,他的几万人的奴隶兵都受了封赏,在东夷的旧地上享乐去了。自己手里只有二十几万的东夷奴隶。他己没有时间去驯化奴隶,只能匆忙武装上阵。

东夷是很善战的,他们的国家出过一位战神——蚩尤,虽然他死于黄帝之手,他的头却镇服了九州万国,但他们却同殷一样,又是很敬神的,战前祭,战时祭,战后祭……都是人祭。这便比西周差了,文王善卦,同不着大祭、龟卜;武文喜礼,用不着麻烦众神。因此,他们可以随心而战,东夷却是负辱而战,“我们是奴隶,是夏的奴隶,又是殷的”,就可能在这时,一些夷人接到了周的礼,有精神上的,有物质上的。周人重礼,有了士可杀,不可辱之言,其它各国都没有,也不接受,因为不敬神,而敬礼是误天的,但此时的东夷人是奴隶,他们接受了。

我们可以造纣的反,不能助纣为虐,那时他们的“助纣为虐”可能是此意吧,不是做坏事而是那仇人。但毕竟只有少数人知道,大家还是开战了,战斗还很残酷。突然,一个改变历史的事件发生了,太阳失去了光芒,日食开始了。周人大喊,那是天子去位的征兆,最信神的殷与东夷犹豫了,仗怎么打?受了周恩的东夷人便纷纷拉帮结派,纷纷倒戈。

纣惨败,只好逃走,这真是一部血泪史。当时的奴隶战争,无非就是奴隶与死亡,这是一个艺术化的大国不愿接受的,纣自焚了。

殷国的人,有一半离开了黄河,开始北迁。首先,遇到的是“凶胡人”(匈奴人),这北方草原是我们的。然后就是寒冷,虽然只是东北的冬季,他们从东夷的残民中得知,在东方,又有一块更好的大陆,如同他们修建的浙江地宫那样美好的地方。早春,他们就踏着西伯利亚的雪出发了。

在长长的路途上,他们看到了无数的珍禽异兽,看到了堪察加的火山,看到了白令海的极光。”海峡的那边果然是圣地。”一位长者说。此时白的冬天已是越来越冷,不少人不愿离开堪察加,他们准备伺机回去。而另一部分,就趁着这个特冷的冬天越过了白令海峡。

走过去,天气更加寒冷,原有的历法早已不适用,只好改为20日的“寒历”,也就是一年仍有12个月劳作,而其它六个月闭家不出。这样,他们在寒冷的麦金利山地区过了第一个冬天。

这里是山、树、雪的世界,轮子早已失去了效用,他们发明了冬季使用的板车,辅于雪山的交通公具;冰道,利用周代世界的冷季冰铺出冬日的大道,高大的祭坛,一种思源——眺望东方的高台,尽管台越来越大,也无济于事,却有利于燃取烟火,以便召集更远的部落。大约在周穆王时,他们已完全适应了冬夏变化相同的北美,一块美丽的大陆,他们己不想回去,那些高台只用来祭祀用了。

一年,他们发现了另一个部落,一个拥有另一种文字、语言的国家。但是没有发生战争,两个不同种群的人就相融了。那原来是个来自亚特兰提斯大陆的遗民,也是特别艺术化的民族。他们在这里已存在了几千年,但为了不激怒地神——使他们家园沉没的神,他们只居住草屋。不过,他们发现了玉米与薯类植物。殷的遗民,便用自己的建筑技术换来了这两种珍贵的作物。

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最小的移民死亡之后,这两个移民之族再也不愿想起故土,惧怕旧神。他们开始按照一种即传统又新潮的办法建立首座城邦,密西西比河上巨大木排的航运,墨西哥大草原上野牛群的木板运输,使这个新生之国在几百年的时间中建立了几十座林中巨城,在公元初,他们建立了第一个帝国。

这里的官方文字有两种,棍木文和线曲文。分别类似于甲骨文和象形文的东西,只不过要先进得多。他们有着非常之多的宗教书籍,甚至还有几本《夏史》,而周人不知道什么《夏史》,更有几本《帝国记》,记叙亚特兰提斯的文化及他们对埃及的教育。

这里无战争,无饥饿,一切都是那样的安定,但是有一年,又是一个极度严寒的年份,几场强大的风暴使北美洲的这个帝国危机四伏了。首先,他们修宫殿耗用的大片森林已不能避风;其次,阿拉斯加和魁北克的遗民也不能忍受更加寒冷的冬天,

他们发动了第一次战争。当然,他们不知道玛雅王国的优良的社会制度;在他们屠城时,玛雅人不仅无武器,而仍在杀人祭天,以求和平。他们不知道那些东夷与商的遗民,在北方仍过着奴隶部落的生活。

逃亡的玛雅人只好南迁。当然,两百年之后,在中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帝国——阿斯特克帝国,他们崇尚战争,他们要复仇。在北美的大草原上,在高高的洛基山上,都有英武的阿斯特克士兵,他们就这样,与北方的入侵者进行了长达几十年的战争。

终于,他们收复了失去的土地,但是北迁的入侵者却用火焚烧了中美森林与草原。自然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外来者的侵挠,便用自己的愤怒表达了自己的世界。

一天夜里,所有的阿斯特克人都不曾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因为天阴,连守夜的占星师都睡了。这时的加勒比海却是恶浪排空,一个中美洲历史上最恐怖的飓风已经生成。它掀起的巨浪似乎想冲破中美地峡,它夹带的雨云足以灌溉整个北非。中美的火山也随之暴发了,大量的烟尘抛出几千米的天空,毒气、沙尘随着黑色的云层向阿斯特克国头上进发。

几个年老的国术师醒来了,他的计时仪已经指向中午,天仍是黑的。整个国家都恐慌了,这不和亚特兰提斯灭亡时一样吗?怎么办?祭祀,人殉;高高的大祭台上堆满了死尸……

一道霹雳打碎了这个国家的梦,狂风拔起了成片的林木,推平了他们千计的草屋;洪水淹没了他们的拥有;更可怕的火山烟灰,随着风雨毒死了大批的人民。三天三夜,终于风和日丽,这个强大的帝国只剩下高高的城墙和祭坛,上面堆满了殉葬者的尸体和野兽咬过的难民。

极少的幸存者聚起来了,看着这座昔日的都城,他们流泪了,北方的草原已是游牧入侵毒地盘,现在的家园已经毁灭。他们认为:如同以前几个家园一样,上帝已不能许他们居住,只有南迁了。

他们分成三支,分别寻找自己的家。一支到了西印度群岛;一支顺着危地马拉,进入茂密的热带雨林;他们的主力,顺着安第斯山,到了秘鲁、智利、玻利维亚。

这里有高高的汉科乌马山,的的喀喀湖;有无尽的森林、野兽。这里是美洲的最高点,是最接近太阳神的地方,经历了无数苦难的他们更加的增加对神的敬重。于是,一百多年后,一个新的国家成立了,这群移民最后的家园——印加帝国,太阳神的国家。黄金,珍宝,安第斯地区五无尽的宝藏都是太阳神的拥有。而此时西班牙的殖民者已向他们投了敲门砖。

又是战争,屠杀,一个武力极其衰败的印加国,怎么斗得过殖民春的尖船利K包。硝烟散尽后,这里只剩下了没有珍宝的神庙和千万计的尸骨。十六世纪,美洲最后一个帝国,只存在了三四百年的国家,就这样灭亡了。

北美,欧洲的殖民者用正规的军队,很容易的屠杀了、赶走了这里没有国家的残留居民。他们保存的玛雅书藉就同那些民族的消失一样,随着火化成了灰。现在,只剩下三本。

中美,西班牙的刀是用阿斯特克遗民的血洗掉印加人的血迹的。成吨的黄金、白银从这些苦难移民的骨头里榨出,筑起了貌似神圣的教堂、宫殿,建造了更加宏大的工程,武装了更加残忍的军队,一个世界不发达民族的大灾难开始了。

一方面,千千万万的落后人民死在“文明人”的刀下;另一方面,千千万万的落后者正走向刑场。杀是可以的,被奴役,是绝对不行的。亚特兰提斯不愿去埃及,那是不愿受落后的埃及人奴役;殷商人不愿臣服西周,那是不愿受原始的周人奴役;美洲历史上的两次大迁移根本原因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不愿受那些野蛮牧民的奴役;世界近代那部血泪历史,同样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反抗奴役的斗净……被奴役即是屈辱。

在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的一百六十多个民方笑,没有一个不想据有这个天朝之国,这个中国。从夏到秦,反反覆覆共灭掉过一千六百个国家,但朝代只有三个。两晋南北朝,北方的鲜卑、契丹、匈奴、羌……共十多个民族,没有一个被汉人的皇帝看作少数。

苻坚领兵的数目,几乎是空前的多。那个混乱的年代,先先后后建立的几十个各族国家中,没有一个是纯种的。以至于二百多年的唐朝,曾经占有大半个中国的鲜卑人,已经与汉人天异。而且有资料说,那个历史上少有的圣君唐太宗都是鲜卑人。唐朝时的各族之间,互相区分的习惯几乎消失,虽然最初时是用火与剑使各族臣服,但随后即是歌舞升平。

唐朝是个大一统的帝国,也是大融合的时代。从晋至元近一千年的时间里,足足有四十个民族改换自己的图腾与姓氏,成为汉人,这样才形成了中华大地上沉淀出的无数社会积淀。中国的文化就建立在这上面,它吸收的是什么,就用什么来影响一代代的中国人,这样的中国人怎么能不明白这就是凝聚力的根源呢?

但是,汉人又搬出杀与辱的文化,并且一次次其推到了极至。当年殷与周的战争,包括殷人迁移部落的血泪史并没有多少义的存在,有的就是精神。当时没有什么少数民族的概念,西戎、九夷、苗蛮都有吞并周围各族的心,不过主要是为了抓奴隶。正是这个原因,部落间的征伐,民族间的混战,并不能说明任何一点明忠、信义。

原始的炎黄二部结盟后,便战蚩尤。但尤又是后世崇拜的战神。武王伐纣,是有其正义的一面,否则不能抚顺各诸侯,而纣杀的不过是几个近臣。何况,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后世又怎能知道其中的细节。

当时,周人把殷尚未迁走的人好好整治了一番。一部分遗在宋,大部分赶到南方,那就是长江流域。在沼泽与森林交错的南蛮之地,历四百年辛苦,建立了一个地域广阔的大国——楚。可以说,楚继承的文化最多。而其它各国,多数是西周的封国,殷的影响逐渐在八百年周朝中消失殆尽了。

这也是周的英名。首先,它贬低了祭师与巫这两种奴隶社会中地位很高的人;其次,它用礼、乐代替了商的祭祀文化;最后,它驱逐殷人而不大量役使他们成为奴隶。没有这三中的任一条,都不会有周家八百。

贬巫,自然伤及祭祀的地位。周人本来极为原始,但出了一位明天下事理的文王。文王占外如神,精通八卦,特别是加上自己的创造,成与一门玄之又玄的学问。别的人不会自然在文王之后,其它不得文王之传的人就失去了地位,得不到周人的宠幸了。礼与乐,本来是为祭祀、作法时用的,这是较为系统的东西,民间的形式都较原始。周人为了虚化殷人及殷人统治下各部的上帝,便在“国人暴动”之后系统的整理这些“文化”。

文王、武王及散宜生、周公旦等人的确是伟大者,他们的种种抚国治民手段一经整理出世,便形成了一套很强大的工具;上可明君,下可教民。太平盛世也就有了不少日子。由于周人们生有原始的遗根,歌舞生平之中往往就什么都不想了,加上西周末年百姓给统治者上的那一课,着实让周人为做天于伤了不少脑筋,久而久之,西周天子的骄猛之气不再,个个都软弱无能了。国君无能,在一个诸候时代无异于让位于群侯。这样就难免出现“挟天子以令诸侯”、“间鼎中原”、“债台高筑”等令天子都无可奈何的事。

各国的强盛,连年征战,夫子一言“春秋无义战”统括几百年杀伐史,真正的把义摆在了众人的前面。无怪乎孔子复礼教是明明的周礼,但诸侯不吃这一套,君不见十字军杀人无数:美洲三次文明亦不重义,战国至秦又何淡义?但中国却谈了,也就在此间谈了,并延续发展。

美洲移民与中原原是一支,却无义在。日本自唐兴汉学,就造就了武士道。可见,道义,特别是那个不叛族、不叛姓,不叛国…的义就是在东周至汉奠定的。

中国人太苦了!苦出了义!

长平之战,埋赵降军四十万:庄王征战,杀人何止数十万……那时候,各诸侯用能有多人?杀伐之下,合纵连横之下,为官者的故墓之下是什么?是累累的、累累的百姓的尸骨。

诸子百家便为道、为礼、为义、为名、为势……在精神与政治上开始了大辩论。辩来辩去,除了超凡,就是口诛之,不如兵家的广泛流传,不如农家的深得民心,但往往又容易忽视他们。孰不知,这便造就了中国的封建社会,一个世界上最为奇妙的封建社会,封建君主袭用了东周以后的礼与义;封建君主又袭用了春秋战国的杀与伐。兴,百姓苦;亡,白姓苦。

田横五百士,自尽而明义,这便是义已深入民心的写照。如在外族,见了中原礼法,便依样葫芦,也标为中原礼法;中原人俘之,奴之,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中原人。很有举族自尽之类的惨状。伍子胥事吴攻楚与家仇有关,客卿制的流行就谈不上家仇了,当时的人何以闯落各国而不觉耻,不觉客地之悲,原因有多种,但见当时诈谋百出,估计是当时义的作用不强吧。否刚,便是不仁不义不道了。

可是,义、礼就这样存在着,“一直”存在着。孔子也不明白了,自己奉行了几十年的思想一下子发生了自乱。周游列国,无非是弟子三千,当时的人并不明白他总结出的高深义礼。别人不明白,自己就明白么?别人不明白固然有别人的原因,自己的道理是否有问题?他便去拜见老子,老子给他的只是教训。孔子便闭门不出三个月。再见老子,孔子已“忘却”了礼义,老子说孔子得道了,孔子便在纬编三绝中度过了晚生,并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历经了一次次血与火的考验后,老姓间的凝聚自然会更为强大,他们希望信用,希望出现明君,只要有太平日子,别的都可以忍受;只要有人叛逆,就不可以忍受。法家的衰亡,墨家的消失,几乎给中国的学术发展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而这差不多都在汉代,至多延续至魏晋。儒家确立了自己绝对的领导地位。汉朝的统治方法更趋完备,他们知道兵家乱民,法家苦民,名家惑民,墨家危害儒学……

汉朝便用那儒家的道、义、礼,去“符合”百姓的要求,“文景之治”,“武帝全盛”,“光武中兴”,刚柔并济,治国的中庸。近四百年的汉代成了封建史上最长的朝代,百姓在东周不甚明礼义,在汉未却已深入人心。

中庸是刚柔并济,求实上进原本很好。否则不会有四百年汉朝。但是,东汉未至唐近五百年时间里,却又像一个春秋战国,无情的灾难,使治国者更加努力的思考治围,白姓更加努力的思考求生。中国的文化基础早已形成,留下来的工作便是思考与发展,创新了。

几乎只用了一百年,唐的确是举世无双的大帝国,又几乎是一百年,唐变成了乱七八糟的“战国”。但百姓的思考已趋统一,统治者的思考已趋完备。在宋代,兴起的理学,把礼、义提高至至高无尚的地位,并且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另一个极端是,宋所倡的忠义的对之面,农民起义越来越多。百姓也举着忠义,奉行着可杀不可辱的义,流传着贞洁明信的义;官僚有治国平天下的义,精忠报国的义……

其它的还数不胜数,但终究两个义却又对立起来了。因为,它取代不了阶级性!

时至今日,义早已是深入人心,因为它的发展已是一种文化,一种精神。

武当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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