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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前,鲁迅最“中意”的民国才女离世:一生被男人抛弃,也一生寻爱

 笛韵悠然 2022-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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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 年 1 月 19 日,香港玛丽医院。

窗外是炮火连天,仅存着最后一点生命力的女子写下一段话,以与世界作诀。

“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

留下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

半生尽遭白眼冷遇,

身先死,不甘,不甘。”

3 天后,31 岁的她在病痛中去世。

提起名字,也许她没有在十里洋场的那些民国女子名声赫赫,但作品却是中国文学史上留下灿烂的痕迹。

作家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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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爱玲并称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也有“文学洛神”之称。


她给童年的故乡写了一本书叫《呼兰河传》,是现当代文学最重要的作品:那是她出生的故乡,在哈尔滨的一个县市,这里的人淳朴而麻木,任时间流淌,感知世界的能力也被剥离在荒凡的景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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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红则活成了大多数人的背面:逃婚,私奔,怀孕,被弃。

她饱受着非议,也迸发出极旺盛的生命力。


1.出逃
1911 年 6 月 1 日,黑龙江省呼兰县,萧红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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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岁那年,母亲姜玉兰在霍乱之中病故,父亲续弦,萧红是家中最微不足道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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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祖父疼她,能在老人家膝下如孩童般玩耍。

和当地很多姑娘不同,萧红年幼便爱读书,后来在哈尔滨省立第一女子中学接受了三年新文化教育;

也和当地很多姑娘相同:19 岁那年,萧红被安排了一门亲事:未婚夫是一个抽大烟的小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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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也是那时候,最疼萧红的祖父也去世了。

萧红的决定是,出走。

而叛逃的对象,是自己已有家室的表哥陆哲顺。当时陆哲顺邀请她一同赴京求学,她没有半分犹豫。

但时间没多久,陆哲顺的家庭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回到了家。

孤苦无依的萧红,也跟着回了家。

“私奔”的事迹早已在呼兰县传开,萧红一家举家搬迁到了乡下,而父亲将萧红关了 10 个月的软禁。

后来,萧红写下了《生死场》,回忆这段薄凉的经历。

'在乡村,

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

来年寒冬的时候,萧红藏在一辆白菜车里,离开了家中。

当时随行的还有萧红的未婚夫汪恩甲。

也许是细水长流的日子让萧红看到了光,萧红又跟着汪恩甲回到了哈尔滨。

两个人在东来顺旅馆住了 7 个月,萧红也怀上了后者的孩子。

然而,依旧因为生活所迫,而汪恩甲难以承受破败的陈设与为柴米油盐而发愁的生活,终于再一次地背弃了当时身怀六甲的萧红。

从此不知所踪。

也有人说汪恩甲是因为在九一八事变后被日本兵抓获,但事实是萧红再一次陷入了无倚之境里。

伴随她的,还有在当时看来是巨额的 600 元欠款,以及旅馆老板的威胁:如果还不上钱,会把她卖到妓院去。

回家吗?萧红不想再像牲畜一样生活,她想起了一直没放下的事,写作。

她写信向报社求助。

生活也因此出现了转机。

2.转机

当时报社派了人去萧红那儿了解情况。也就是当时将“三郎”作笔名的萧军。

他看到了萧红的画作与诗作,很快爱上了萧红,也决定要去拯救她。

刚受过情伤的萧红自然也不会为言语所动,打动她的是一桩事:同样穷困的萧军将口袋里剩下了 5 毛钱留了下来,自己步行 10 公里回家。

萧红心下恻然,也又一次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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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病痛缠身。后来趁着东来顺旅馆发大水,萧红找了个机会出逃,住进了医院,也将生下的孩子最后送了人:而这一段经历,也为她带来了终生的病痛。

萧红出逃后,和萧军一起住进了欧罗巴旅馆:困顿不堪,四处借贷。

她在小说《商世街》里把这段日子写了下来:虽然潦倒,却也身在情爱之中。萧红写他和萧军出入当铺,为了一块列巴而踌躇许久,写街市往来人的生活。

“电灯照耀着满城市的人家。
钞票带在我的衣袋里,
就这样两个人理直气壮的走在街上,
穿过电车道,穿过扰嚷著的那条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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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萧红和萧军因为生活穷苦,也因为伪满洲国的动乱,最后离开了哈尔滨,去到了上海。

她困厄于故乡的噩梦之中,但童年的梦,美丽的记忆,也全部都从这里开始。

在离别之前,萧红写了散文《我在青春的时候》给自己的家乡。

“我突然站住受惊一般得。
哈尔滨要与我们别离了
还有十天十天以后的日子
我们要过在车上海上看不见松花江了
只要满洲国存在一天
我们是不能来到这片土地。“

萧红想也许有一天能够和故乡再见,但人生的答案每分每秒都在被推翻重演。

她没有等到那一天。

3.最快乐的与最痛苦的

萧红和萧军去到了上海,向鲁迅求助。

这也是对萧红文学生涯影响最大的人物。

那时候,萧红的笔名还叫悄吟,而她现在的这个笔名,就来源于鲁迅的建议。

在鲁迅的帮助与支持下,萧红完成了《生死场》也在文坛开始有了名气:文字里带有的苍茫与女性特有的细腻,时代呜咽在凡常又深刻的意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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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与萧军的日子好了起来,萧红也经常会去鲁迅家拜访,似乎日子又有了光照。

但萧红日渐增长的名气让萧军开始不如意。家暴、出轨、以及不断打压萧红的作品。

“PUA',大抵也就是适用于这个场景。

一边被伤害,一边又离不开:对于萧红而言,这好像是一场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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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黄金时代》剧照)

萧红安排了一趟日本之旅,希望能够修复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希望能从繁陈情事中解脱,寻得一方自由的写作天地。

但萧军却在国内爱上了朋友的妻子。

萧红万念俱灰,而正好也赶上萧军执意去打游击战,已经怀孕的萧红身体再也不容许奔波。

两人最后在临汾分开。

这时候,萧红又遇到了作家端木蕻良。后者非常尊重萧红的作品,也认为萧军的作品远不如萧红。

而也因为出身环境的原因,端木蕻良对女性的体恤和包容,也远胜于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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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又一次地以为自己找到了温暖的归宿,并且和端木蕻良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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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故事,则是在战火炮灰之中,出生于地主家的端木蕻良难以忍受流离之苦,他乘船远航,留萧红独自一人。

后来也有人说端木蕻良是去替萧红求助,但似乎已无力改变结局。

萧红只能带着腹中的孩子继续奔波,最后在混乱之中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而在几天后,这个孩子就消失了。

至于如何消失的,再也没有人知道。

萧红一生都没能与自己的孩子好好相处,这些经历被写进了她的另一部散文作品《弃儿》里,求生的渴望,臣服于现世的苦,是心如死灰,也是不灭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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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作别

民国 31 年,漂泊一生萧红与世长辞,也留下了文章开头的几句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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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说,她的悲苦命运,是因为她总对男性报以不切实际的幻想,将其当成错误的归避之所,却饱尝其苦。

但也许对于她而言,方向从来很明确,只是选择有限。至于结果,她都能承受。

萧红自己也曾坦然地说,大家对她的作品的兴趣,也许还不如她的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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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写作,想拥有自我,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曾深爱的萧军说萧红像“一曲肖邦”,是”使人无可奈何,无法抗拒,细得如发丝一般的小夜曲“;

比起衣香鬓影,从文字到人,都有种北方少女般的生命,爱了就倾其所有,不爱了,心也不全然冷:因为生命属于世界,在别处,也总能找到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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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中积满了沙石,

因此我所想望着的:只是旷野,高山和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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