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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过年的乐趣

 阳光之波 2022-02-05

或许也只有在乡下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一些过年的乐趣了。七大姑八大姨拖儿带女地回来,齐聚一堂,那氛围感就来了。小孩子们聚在一起,是基本上不用大人们操心的。在大人们忙着准备年夜饭、打着麻将字牌或聚在火炉旁话家常的时候,小孩子们自有他们的游乐方式,要么一起玩追逐的游戏,要么过家家。

记忆里过年的氛围感还是与老旧的环境有关。在乡下,我们用一个截空了一块的大铁桶作柴火灶,用大块大块的柴火,烧得铁桶内红彤彤的。架上一口大铁锅,在烟雾弥漫中烧菜做饭。我们家的小朋友之前是没有见过这样子生火的。柴火的火力很大,站在柴火灶很远,还可以感受到那火力的温度。因此大家常常站在这灶边,边忙活边话家常。

我们到乡下的第二天,又下雪了。雪花纷飞,鹅毛飘扬。小孩子们很兴奋,到车头撸了几把雪,扔来扔去。头上热气蒸腾,脸上红扑扑的。虽然不一会儿,他们会捂着被冰冻得寒彻刺骨的手指头哭爹找妈,但他们此刻的快乐丝毫不受影响。大人们在雪天里是不太爱动的,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只是偶发感叹:“又下雪了呀!”他们到屋檐下看看,又缩回屋里去,围着火炉烤起火来。

所谓的火炉并非我们老家的那种地炉,也不是专门生火的煤炉。他们是用一个旧脸盆,里面放了很多燃烧过的木炭。然后在烧得通红的木炭上架上几个煤球。作为冬天一直在电暖炉上烤火的小朋友,之前是一直都没有见过燃烧的煤球的。煤球燃烧如果不充分,很容易产生大量煤气,使人整天脑袋晕晕,昏昏欲睡。倘若不注意开窗通风,就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这种煤球在没有电暖炉之前,一直是我们主要的取暖工具。只不过我们一般在家里的泥土地里打了有地炉。在地炉里生好火后,把煤球放进去燃烧,然后大家坐在长条凳上围炉烤火。也有可移动的煤炉,生了火围着烤,也是一样的暖和。倘若围着烤火时,上面盖着一床烤火被,这时的火炉温度可以暖上全身,惬意得很,比电暖炉要温暖得多。

在乡下,有的是红薯、鸡蛋。小孩子玩累了,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大人们就用木棍从火膛里东翻西翻,掏出一个浑身是灰,却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灰不溜秋的烤红薯来,剥开了让小孩子们吃。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小孩子们边吃边说烫,只好吹一会儿,吃一会儿。我们那里没有吃过烤鸡蛋。之前刷视频说是烤鸡蛋会爆炸,很是担心。但他们轻车熟路,用一张纸浸湿了,包裹着鸡蛋,扔进正在熊熊燃烧的柴火灶里,待闻到鸡蛋的香味,再翻扒出来,剥了给小孩子吃。

也有烤糍粑的,长方形的糍粑被烤得肚子爆裂,炸出一道道疤痕。用手一点点地撕着吃,有一种软糯的清香。他们这里臭皮柑似乎家家都有,就连我徒步去胭脂湖的马路上,隔三差五地就有不少臭皮柑滚落在道路旁。虽然已经下雪了,还有不少臭皮柑顽强地挂在家中菜园的树上。听说烤臭皮柑可以止咳化痰,我们也用棍子掏下来几个。放到火炉上烤,臭皮柑的果皮在炭火的炽烈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类似于柚子皮、桔子皮的那种香味。边围炉烤火,边看着书,边闻着这股清香,也算是人生一种乐趣。只是从来没有烤过这臭皮柑,很是担心它会突然爆了。亲友们笑着说:“不会!不会!”

孩子们白天这样快活地度过,到了晚上,还可以放烟花。小小的摔炮,只要告诉他们注意事项,他们是可以自己玩的。仙女棒点燃后,他们喜欢拿着在夜幕中画圈。倘若是100发的连珠冲天炮,则必须让大人们点燃拿着,孩子们远远地站在屋檐下观看。边看边数着喷射出去的烟花珠数。倘若是点燃后满地旋转的花蝴蝶、陀螺之类的,则可以赢得孩子们的啧啧称赞声。如果拿来一盘金凤凰,点燃后看着五彩缤纷的烟花凤凰栩栩如生,孩子们就要惊呆了,简直觉得这烟花太神奇。

也放了几回孔明灯。不敢在禾坪上放,因为怕缠到电线上。便跑到了河边上放。冬天的晚上,河风很大,吹得人脸上生冷发痛。几个人围成圈都阻挡不了风的威力,火点燃之后又被吹灭,往复再三,直到我们找到另一处遮风之处。点燃了孔明灯里的蜡烛,那红色的灯笼就逐渐鼓胀起来,在深邃如漆的黑暗中,显得神秘而喜庆。我们把灯笼的四周拉开,让它膨胀得更大更充分,放平后,它就开始逐渐上升了。我们一松手,它就极快地飞起来,越飘越远,逐渐成为黑暗中的一个亮点。到最后,竟然连那亮点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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