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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姚骅2020 2022-02-09

春节假期第二日,继续延续吃喝玩乐的模式。如今,年味不如以前那么浓了,是许多人共同的感受。那些比较有仪式感的过年时要做的事情,现在都慢慢消失或变少了。比如每年过年前夕,每家每户都要摊蛋饺,在蛋饺的香味中,就能感受到春节临近了。每次外婆要摊蛋饺时,我常常抢着帮她一起做:用一块猪油在大铁勺里擦一擦,倒入蛋液,靠手腕轻轻摇动让蛋液均匀铺开……。下图是我前几年做的,今年家里没做,直接买了。

昨晚看了国足和越南队的比赛,不去多评论这场比赛,只是这场过年时的球赛让我想起了30年前的另外一场比赛,以及看比赛时做的一件事:1992年1月30日晚,临近春节,过节的气氛越来越浓,我在家里一边帮外婆磨糯米粉,一边看徐根宝带领的国奥队在吉隆坡与韩国队比赛,那是奥运会预选赛最后一战,打平就能出线。结果没想到的是,开场九分钟内就被韩国踢进了三球,真的把我看哭了,那是到目前为止,看的最心碎的一场比赛。

其实重点是想说那时每年过年前,外婆都要磨糯米粉。那时候家里有一个磨,我常常在外婆的指导下,按照她说的比例,把糯米和水添一勺一勺倒入磨眼中,当时主要是觉得磨的过程比较好玩。碾碎的糯米粉和水一起顺磨壁流流到下面的大盆里。磨完以后,把糯米粉水倒入布袋子,扎口,悬挂起来,滴滴嗒嗒一晚上把水滴干,就可以用来包汤圆了。所以,你能想象出那副画面吗:一个小男孩,一边看球一边抹眼泪一边磨糯米粉……。可惜,已经很多年没有磨过了,外婆老了,我们也没有了耐心,如今都是直接买来了吃。

小时候每逢春节,我和四个表弟齐聚外婆家,风一般地在狭小的弄堂跑进跑出,把街坊邻居放在弄堂两边的脚盆,痰盂罐撞得四处乱滚,隔壁那老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朝我们丢来了白眼,最后都是外婆挨家挨户去赔礼道歉。那时,烟火和鞭炮是我们最爱的捣蛋的“工具”,老房子的公用厕所成了重灾区。看到灯一亮有人如厕,我们就悄悄跑到后窗,把点燃的鞭炮丢进去,噼里啪啦的声音后,传来了怒骂声“哪个小赤佬啊?”,然后我们边笑边跑,一溜烟就没影了。现在想想这些事,真是觉得脸红啊。不过过年期间没法放鞭炮,真的是让年味淡了太多啊。你所在的城市,过年还可以放鞭炮么?

还有一件我以前过年时很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拿着压岁钱直奔音像店去买心仪已久的磁带。还记得1992年的春节,在我家附近不少音像店里都张贴着曾航生《永远幸福》的大幅海报,海报的色调及这位陌生男歌手的笑容都让人觉得温暖,这一切和专辑的名字亦很搭。

在听到店堂的喇叭里反复播放主打歌《永远幸福》后,更增添了几份温暖的感觉,于是就拿着压岁钱买下了这盘计划外的专辑卡带。所以,每年拿着压岁钱去买磁带,也是我记忆里很有年味且很有幸福感的事。现在,过了拿压岁钱的年纪,音像店也已消失。在拥挤的店堂里,趴在橱窗上看着磁带成了记忆里遥远的事。

       所谓的年味变淡,是因为时代的变化,年龄的增加吗?还来不来认真想这个问题,过了今天,假期就过去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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