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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男子去奔丧,见寡嫂吃黄米饭不怕烫,道士:她不是人

 北渐南顿 2022-02-16
明朝末年,天下纷乱,百姓被乱军所扰,苦不堪言。
河间府有两个兄弟,哥哥张培元,弟弟张培展,父母去得早,兄弟二人彼此扶持,感情非常深厚。长大后,张培元安居河间府,有个不大的香粉作坊,营收不错。没几年,他又娶了妻子安氏,也算是成家立业,生活无虞。

而弟弟张培展,自幼就向往山水之乐,成年后辞别了兄长,遍访名山大川,交友无数。虽然不在一处生活,但兄弟之间,信件往来频繁。每年过年,张培展都要回到家中,和兄长、嫂子一起守岁。
这天,张培展接到兄长的书信,写着嫂子安氏被叛军劫掠,生死不知。兄嫂一向感情甚笃,他担心哥哥哀痛过度,马上启程赶回家中。
不想,途中他又收到一封信,却是嫂子写来的,上面说兄长张培元暴病身亡。张培展心中大痛,只能尽量压缩休息的时间,快马返回家中为兄长奔丧。
半月有余,他才回到河间家中,打开大门,只见四壁挂白,厅堂正中一口乌木棺材,兄长灵位摆在其上。旁边则是跪坐草席上,一身浊素的寡嫂。
她两只眼睛因哭泣过多,肿得如同核桃一样,眼下乌青,神情
恹恹
。看上去,是因为守灵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张培展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二人相对落泪,还是安氏先打起精神,先安排小叔去
间梳洗休息,晚上人精神些,再细说家中变故。
张培展连日奔波,加上心中哀痛,也实在是疲惫不堪。给兄长叩头上香后,便盥洗休息了。他心中存着诸般疑惑,也不得久眠,一炷香后,张培展急急起身。
这时,安氏也已经准备好饭菜,等在饭厅。他食不下咽,先前的休息,让他清醒了许多,也有些时间,梳理这中间的疑惑:兄长原本说,安氏被贼人所虏,生死不知,怎么这么快就回到了家中,反而是一向康健的兄长,突然暴病而亡?
他按下心中思虑,并不提及嫂子被劫之事。只是哀泣问道:
“嫂子,兄长去的这么急,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可有大夫诊治的药方?他自幼体健,寻常风寒三五日也就自愈了。这些年小弟四处游走,也认识几个识得药性的朋友,若是庸医延误,必要让他偿命!”

安氏垂泪不已,柔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庸医,实在是匪兵横行,培元日间出去,不知道冲撞了什么人,晚上回家呕血不止,一夜就这去了,大夫也来不及请。”
张培展追问道:“若是与人争执,青天白日,街上必有人看到,嫂子不曾找人询问,到底发生了
何事
?”
安氏戚戚地说道:“妾一个柔弱女子,忽逢巨变,实在是伤心惊惧。倒也疏于追问原委,兄弟你既然回来了,明日不妨去四邻打听一二。”说着,她温柔
给张培展布菜,神情温婉哀伤。
听了此话,张培展心中的疑虑更添三分。自己有意隐瞒,安氏被贼人掳走的事,她也一字不提;丈夫暴亡,她竟连缘由也不曾询问过,实在是处处不对劲。
当下他也不声张,只是低头不语。满腹心事地,扒了几口饭菜,抬头却见安氏,捧着刚出锅的黄米饭小口吃着,却极快
吞咽。
张培展
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倍感大惊,却并不敢显露出异样神色,只是说自己太累,想先去休息了。深夜,张培展从后门出去,直奔后山道观。

观主裴长青听了他的叙述,抚髯说:“你嫂子不是人了,亏得你见过世面,懂得些玄门识人之术,才不枉送了性命。我随你下山,去了结了她吧。”
原来,张培展心思细密,对安氏早有疑惑。席上见她吃刚煮熟的黄米饭,完全不用吹凉,就一直送入口中,全然不是活人情状,他心中便了然。
张培展早年游走四方,交往了不少奇人异事,知道这是活尸的特点:除了不知冷热,其他与活人无异,极难辨认。当下他便收敛情绪,上山求助。
道长裴长青,随着他回到家中,安氏也已经发现家里少了人。她神情泰然的抬头,冷笑:“不想一个
蠢货
,竟有这么聪明的弟弟。天意如此,罢了。”

张培展则恨恨开口:“毒妇,我兄长敬你爱你,为什么要害他。”安氏笑意不减:“爱我?匪兵闯入家中,劫掠财物。他居然主动献出妻子,换得活命。夫妻多年,他就是这么爱我的。
我被掳走后,经受百般羞辱,甚至被凌虐致死,就是他对我的爱么。”安氏只是看着裴长青:“天道轮回,我错了么?”裴长青闭目说道:“伤人性命,你错了。既然错了,且随我去吧。”
安氏也不挣扎,只说道:“我没有错,凭什么随你去。”说着,她转身用烛火,燃起自己的衣衫,片刻后烧成焦炭。
张培展依然愤恨咒骂不已,打开棺木,只见兄长被活尸穿心,胸口处大大的空洞,恐怖非常。他抱着兄长的尸身,痛哭不已。

裴长青却只是低喃:“天道仁慈,随我回山,贫道为你开启轮回。”道士用瓷瓶,装起了一块焦黑的骨头,走出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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