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条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这是对314条的补充说明,脉微是少阴脉,代表阳虚,白通汤皆辛温之品,“与白通汤”后,应该下利停止,脉气渐复。 “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利不止”是不停下利,更严重了,“厥逆无脉”是两个证,四肢厥逆,脉不回,与利不止同属于阴证阴脉。“干呕烦者”也是两个证,干呕是胃气欲绝,烦是心阳浮越。虽然是阳证,但阳证见阴脉,脉证不符,此为阴阳离绝之危象。通过“干呕”推知体内阴寒太盛,白通汤为大辛大热之剂,被阴邪格拒于上,非但不效,且病情加重。寒热格拒有两种情况,一、本条的格阳于上,下焦一片阴寒,阴邪太盛,必须破阴结才能回阳,不然附子干姜的量再大,也到不了下焦,即使喝下去也会因“干呕”而格药,根本咽不进去。二、317条通脉四逆汤证的格阳于外。 “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参《素问·至真要大论》:“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偶之不去则反佐以取之,所谓寒热温凉,反从其病也”,仲师反佐咸寒之人尿、苦寒之猪胆,引阳入阴,以消格拒。其次,朱丹溪认为:“人尿滋阴甚速”,人尿可以快速滋阴,补充因下利损失之阴液。猪胆,猪为水畜,胆为木,木主生发,可以引真阴上济浮越之火,以治“干呕烦者”。 日本人山田正珍认为人尿又名白通,白通汤就是因人尿而名之。值得商榷,第一,仲师从来不用药物的别名作方名。第二,人尿虽色白,但药物本草中没有白通之名。第三,汤名用白通,实因葱白引阳气上通而名之。葱的生命力非常强大,即使暴露于空气中数日,哪怕是蔫了,只要把它栽进土里,就可以成活。所以仲师用葱白,乃阴(死)中求阳(生)之法也。 刘渡舟刘老等注家认为白通汤中本有人尿,也值得商榷。白通加猪胆汁汤方名中无人尿,不能说明白通汤中就有人尿,其中没有必然联系,将息法中最后一句“若无胆,亦可用”,反证出白通汤中无人尿。我们推理一下,本条的前提是白通汤力量不足,治不了“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所以才加了人尿和猪胆,如果没有猪胆也可以,说明只加人尿也行,若白通汤本有人尿,本条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嫌人尿恶心,喝不下去,高继冲本伤寒论还给出了另一张方子,白通猪苓汤,可供参考。 “服汤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康平本为小字注解,应为后人所加,但很有道理,曹颖甫说:“脉暴出为阳脱,譬之油灯垂灭,忽然大明。微续者为阳回,譬之炉炭将燃,起于星火”,非常形象的解释了这个问题。 1.如何鉴别太阳病的真武汤证与少阴病的真武汤证? 2.本条的小便不利,能否用五苓散治之? 3.本条的腹痛属太阴还是少阴?为什么? 4.本条的四肢沉重疼痛属太阳、太阴,还是少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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