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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荪|梅山神张五郎探略

 侗家那个阿牛 2022-02-18

梅山神张五郎探略

作者/李怀荪 

在湘、黔、桂、渝、鄂五省(区、市)的广大地域,流传着一种猎人信奉的民间原始宗教——梅山教梅山教统称为“三洞梅山”,依据其不同的狩猎形式,分为“上洞梅山”,为弓弩射猎者所信奉;“中洞梅山”,为赶山打猎者所信奉;“下洞梅山”,为装山套猎者所信奉。“三洞梅山”的信奉者们都对一位名叫张五郎的神祗顶礼膜拜。猎人们对于张五郎有着许多不同的解释。在民间,也流传着许多有关张五郎的传说。民间俗神张五郎神秘莫测,给人们留下许多难解的疑团。

近年来,梅山文化研究方兴未艾,张五郎也引起了诸多学术界朋友的浓厚兴趣。笔者通过对湘西南一带梅山教的田野考察,查阅了相关文献资料,对张五郎有了初步的认识,今撰此文,或许能为学术界同仁对张五郎的研究提供一点参考。

一、张五郎的神像及其祭奠

据梅山教猎人称,张五郎又名陈十五郎,是湘西南梅山教中唯一以木雕神像供奉的神祗。人们往往对此冠以“翻坛倒洞”名目,称其为“翻坛倒洞张五郎”。张五郎是一位双手撑地,两脚朝天的倒立神,由民间专事神像制作的工匠用野葡萄的藤雕刻。神像的高度,一般为二十至二十五公分。雕刻时,要以靠根的部分雕刻神像的头。因为张五郎的神像头是朝下的,神像雕成之后,要在神像的背上剜一个方孔。方孔里装一副中草药,代表神的五脏、骨骼。这副药包括:①灶心土:即常年烧结的干土,代表肝;破故纸:故纸为圣贤之书,代表肾;杜仲皮:以皮入药,代表脾;神仙叶:一种形同肺叶的树叶,代表肺;野棉球:棉球长在芯上,代表心;海马:代表骨骼。除此之外,还要加千里眼、顶风耳、龙眼、珍珠四味明目、聪耳之药。方孔封闭时,还要放少许金、银在内。而后再将一副银制喉管安在神像的喉头。张五郎神像由师父赠送给徒弟。徒弟学成时,师父要在梅山神坛前念动神词和“金光咒”,为神像作“开光”科仪,而后将神像安放在徒弟的梅山神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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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化会同上洞梅山信奉者设立家中的“梅山坛”

湘西南“上洞梅山”的信奉者主要是以弓弩毒箭射猎老虎、豹子等猛兽,称为“虎匠”。虎匠的梅山坛安在其堂屋家先坛的右侧。板壁上,钉着三枚长约四十公分的长竹钉。中间的竹钉高些,两侧的竹钉低些。竹钉上,铺着一块称为“云头布”的红布。神坛的云头布的罩盖之下,有一张红纸书写“玉皇老君梅山四山九郎五猖之神位”的神榜,贴在板壁上。神榜之前的神案上,便供奉着倒立的张五郎神像。平时,虎匠的梅山神坛安在自己的家中,称为“坐坛”。外出狩猎时,从坐坛上将张五郎神像取下,以云头布缠裹,头、手朝下,挂在行担上。同时,还要挂一个竹制的香筒,燃三炷神香,沿途香火不灭。虎匠到达营地,便在住户的家中的堂屋里,按照其在家时“坐坛”的规制,安一座梅山虎匠的“行坛”,供奉张五郎神像。不论“坐坛”或“行坛”,都必须日夜香火不绝。虎匠每次狩猎出行或狩猎归来,都要到坛前作相关的例行科仪。新坛弟子出师,举行盛大的抛牌界卦仪式,界卦师父将张五郎神像授给弟子。届时,由界卦师父领唱,新坛弟子与众人(包括新坛弟子的师友、新眷与乡邻)同声帮和,高唱梅山歌,迎接张五郎及梅山诸神降临法坛,领受祭奠,并接纳新坛弟子成为梅山虎匠的一员。每当虎匠猎获了老虎时,要将死虎头朝神坛,放在长凳之上。虎匠要骑在死虎的背上,向张五郎及梅山诸神逐一禀报,梅山弟子的神弓药箭已将猛虎射死。每念一位神圣名讳,都要在死虎身上的各处,拔下虎毛少许,向空中抛撒,谓之“散花”。此外,梅山虎匠在每年农历除夕(大年三十),也要举行例行的科仪,称为“贺坛”,旨在庆贺一年间坛门的兴旺,祈求新的一年能得到更多的猎物。“贺坛”在有名望的虎匠家中进行,当地群众趋至观看。如果那年打得了老虎,主东便要在那天杀猪宰羊,同时要将烘干的“箭口肉”(即老虎中箭的那一块肉)供在张五郎的神像前。傍晚,头戴“云头布”的虎匠们纷至沓来。入夜,虎匠们的歌唱,除了酬谢神灵的恩赐,祈求神灵的庇佑等固定内容以外,还要由虎匠即兴编唱。唱的是这一年间他们惊心动魄的猎虎场面。通宵达旦的“贺坛”,一直要持续到大年初一的清晨。兴犹未尽的虎匠们在张五郎的神像前深深作揖,而后各自散去。

湘西南“中洞梅山”的信奉者主要是持火枪追赶、射杀野猪等大型野兽,称为“打山佬”。打山佬的梅山法坛称为“打山坛”,安设在打山佬住宅附近的树林之中,所供奉的或是一只覆地的瓦罐,或是几块叠搁的砖头,代表他们各自的师父。打山佬每次外出赶山打猎之前,必须先在打山坛前问卦占卜。届时,除了“观师”之外,还要默念“请神”,所请神祗中,必不可少的便是张五郎。打山佬赶山打猎若遇危难,便要以火药拌和口水将自己的脸涂黑,就地“立天柱”(即倒立:头手着地,两脚朝天),祷告神灵。这是因为梅山的“梅”字与“煤”同音。而煤是黑的,将脸涂黑,说明自己是梅山弟子。“立天柱”则说明自己是倒立张五郎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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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化会同中洞梅山信奉者设立在树林中的“打山坛”

湘西南“下洞梅山”的信奉者主要是以绳索机关套猎野猫(俗称“猫猪”)等小型野兽,称为“猫猪匠”。猫猪匠们每人都有一尊张五郎神像,并在自家的墙沿壁脚设有梅山坛,早晚装香供奉。每逢上山上安装套索时,便将神像装在一只随身携带的竹篓中带到山上,装套之前,要就近选择一地,或是树洞,或是岩穴,置放张五郎神像,并作法安坛,而后才进行装套作业。套索安装完毕,猫猪匠回到家中,供奉着张五郎的梅山神坛仍然留在山里,意即猎场的所有事体都留给张五郎来处置了。此后,猫猪匠每隔三、五天上山察看,并到坛前作法,祈请神灵相助。若套索套着了野兽,猫猪匠便将猎物连同张五郎神像一同携归家中。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张五郎神像送归神坛,而后将猎获的野兽铺放坛前,焚香烧纸,进行祭奠。祭奠的仪式简单,猫猪匠一手拿梅筒(梅筒是梅山弟子特有的标志信号,为一截中指大,长约二十公分的紫竹竹筒)吹响,一手顺着野兽毛的方向拔下少许,向空中抛撒。吹一声梅筒,拔少许野兽毛抛撒,连续三次,仪式即成。

 二、民间传说中的张五郎

在湘西南一带,有关张五郎的民间传说主要有以下两则:

其一为:猎人张五郎到太上老君那里学法。聪明灵巧的张五郎深得太上老君喜爱,而太上老君并不知道,他的女儿姬姬已经和张五郎悄悄儿背着父亲相爱了。事情不能永远瞒下去,姬姬向父亲禀明她对张五郎的爱慕。太上老君极力反对这桩婚事,并下令驱逐张五郎。姬姬无奈,邀约张五郎私奔。姬姬为了保证张五郎的安全,将他遮挡在手里的一把神伞之中。太上老君获知此情,勃然大怒,追至路途,放出飞剑,欲除张五郎。一剑、二剑,都被姬姬手中的神伞挡了回去。太上老君不肯放手,放出神伞无法遮挡的第三剑。姬姬见心上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急中生智,将身上的月经布抛上了云头,恹污了父亲放出的飞剑,张五郎的性命得以保全。为了使张五郎不再受到伤害,姬姬让他的身子倒转,头、手着地,两脚朝天,变得面目全非,躲过了太上老君的追杀。后来,张五郎将太上老君那里学来的法术,在猎人中广为传播,这些法术便是在民间流传的梅山之法。张五郎受到猎人的拥戴,成为了猎人敬奉的梅山之神。张五郎因为倒立,保全了性命,梅山神坛之上,也就有了倒立的张五郎神像。那罩盖在梅山神坛、缠在梅山虎匠头上的红色“云头布”,原来是姬姬的月经布。这月经布曾经由姬姬抛上云头,恹污了太上老君的飞剑,避免了心上人受到伤害,梅山弟子长此以往视云头布为吉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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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化会同山教弟子供奉的张五郎像

湘西南巫傩有神曰张赵二郎,其传说与张五郎的传说多有相同之处。说的是张、赵二家相邻,二家均无子嗣。某年,相邻的墙上结着一个南瓜。两家人都说南瓜是自己的,争执不休。经过调停,决定将南瓜一破为二,各拿一半。南瓜破开,里面蹦出一个孩童。两家人喜出望外,决定拆除围墙,合为一家,共同抚养这个孩童,并给这个孩童取为张赵二郎。张赵二郎转眼长大成人。某年,乡里瘟病肆虐。为拯民于水火,张赵二郎跋山涉水,前往太上老君处学法。以后的内容,除无“倒立”情节外,与上述张五郎的故事完全相同。这位张赵二郎被湘西南一带的巫师奉为祖师。此间巫师称,他们的法术都是张赵二郎从太上老君那里学来的。湘西南梅山教的狩猎法事中,没有张赵二郎的名目,只有张五郎的称谓。而这一带“上洞梅山”虎匠还常进行一些狩猎以外的禳解法事,为乡民消灾祈福。这些法事与当地巫傩所做的法事并无多大差异。在进行这些法事时,便没有了张五郎的名目,而只有张赵二郎的称谓。传说中的张五郎和张赵二郎,同为姬姬的月经布所救。这里的梅山虎匠和巫师,头上都戴着一块同样的红布。不同的是,张五郎是倒立的神,张赵二郎却不是。

其二为:张五郎是一位道艺高超的猎人,屡屡猎获山中野兽。在湘西南民间,有一种称为“大山野物,见者有份”有习俗。即任何人猎获了野兽,只要是在场的人,都可以分到一份。张五郎常常猎获野兽,分给乡民。年长月久,他成为人们拥戴的人物。一次,张五郎行猎时与老虎进行殊死搏斗,不幸被撞下悬崖,倒挂在树上而死。人们怀念张五郎,奉张五郎为猎神,并为他雕刻了一尊倒立的神像,设坛供奉。

三、张五郎和梅山教

梅山教中的张五郎究竟是一位怎样的神,他的产生又有怎样的社会背景呢?从现存的梅山虎匠的抄本里,可以寻找到这个问题的蛛丝马迹。湘西南梅山虎匠的抄本中,大都有一段有关梅山教源流的记载,如:

翻坛倒洞张五郎,瑞州府高安县,乳名陈十五郎,书名陈世魁,号大帝;

洪武二年,龙公正、杨顺万同在瑞州府高安县陈十五郎手学法。(注1)

相关抄本提示,文中提及龙公正和杨顺万,是湘西南一带梅山教的创始人。按照这段文字所说,张五郎是江西人,龙公正和杨顺万曾到江西向张五郎学法。至于文中的陈十五郎为什么变成了张五郎,抄本中无记述,现存的资深虎匠也说不清缘由。在抄本里,梅山虎匠为张五郎编造了一个江西籍贯,不足为信,但至少可以推论,张五郎这位梅山神的形成,与江西是应该有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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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化会同山教弟子供奉的张五郎像

根据《宋史》记载,“梅山峒蛮”当时是生活在今湖南安化、新化一带的古代瑶族部落。2)在史书上出现“梅山峒蛮”记载的宋代,梅山以西今湖南境内的广大地域,是当时中国瑶族的主要聚居地。赵匡胤称帝之初,便任命了一位名叫秦再雄的瑶族首领为辰州剌史,成为这里的最高军政首长。(注3)瑶族在这一地域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自宋开始,由元及明的数百年间,中国历史上发生了瑶族的大规模南迁。瑶族的主要聚居地由湖南迁移到了广西和广东。“梅山峒蛮”告别了他们世代繁衍栖息的土地而四散,他们所创造的梅山文化也因此而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古代的湘西南是苗、瑶、侗等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在瑶人大规模南迁的过程中,一部分瑶人随着南迁的队伍远涉到了两广;一部分就地迁移到了最边远的大山之中;一部分本地的瑶人和从邻近梅山核心地带迁来的瑶人,在这里以汉族入籍。与此同时,大量的汉人也陆续以各种原因迁徙到了这里。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是元末明初民间称为“扯江西,填湖南”的大移民。大量江西汉人的进入,必然要在这里进行文化交流,继而达到文化的交融。今天尚可见到的梅山教,便是这一交融的产物。梅山神张五郎同样也是这种文化交融的产物。

今在福建省的龙岩、漳平、上杭、连城、长汀等地,流行着一种称为“闾山教”的道教分支。叶明生先生在《闾山教广济坛科仪本汇编》一书中写道:

通常说,我国道教源于先秦的巫教和方术,这是没有问题的。而闾山教与巫法的关系更为密切,前人即言闾山教为巫法。(注4)

他引述了南宋道士白玉蟾所著《海琼白真人语录》中的一段文字:

元长问曰:巫法之有乎?真正邪莫之辨也。答曰:巫者之法始于娑坦王,传之盘古王,再传于阿修罗王,复传于维陀始王、头陀王、闾山(原注:山在闾州)九郎、蒙山七郎、横山十郎、赵侯三郎、张赵二郎,此后不知其几。昔者,巫人之法有曰盘古法者,又有曰灵山法者,复有闾山法,其实一巫法也。(注5)

在湘西南梅山虎匠的抄本中,笔者多次发现与闾山有关的神符,如闾山符、闾山九郎符等。这些神符不曾在梅山虎匠的狩猎法事中出现,只是在其禳解法事中运用。笔者曾就闾山、闾山九郎等神符事,求教过当时尚健在的梅山虎匠,他们都不知所云。而闾山神符出现在梅山虎匠的抄本中,却是千真万确的事。这至少可以说明,梅山和闾山之间,是有着历史渊源的。

我们再回到本文的主题张五郎上。在闾山教所供奉的神祗中,正是有一位张五郎。(注6)叶明生先生还在他的《汇编》一书中,辑录了闾山教的“五郎咒”。咒曰:

焚香奉请:未说三皇并五帝,且说海上番坛张五郎。要知五郎出身处,原是青州一县人。年登七岁去学法,学得十五、十六便回乡。来到龙虎山顶过,思量此处作番坛。五郎勒马回头看,看见此间好坛场。中间一条黄樟树,冬天暖和夏天凉。吹倒此条黄樟树,就在此处立番坛。便将菜篮来挑水,菜篮挑水洗番坛。迁作此山壬丙向,海水团团绕四方。家家门中有名字,处处门中挂旗枪。借问何人有此法,海上番坛张五郎。敕到奉行,火急如律令。(注7)

以张五郎为主祀神祗的湘西南梅山教,“五郎咒”更是常用的咒语。为了便于两地“五郎咒”的对照,特辑录如下:

奉请翻坛老祖张五郎,祖本二师下坛场。要问五郎出身处,甲子年间九月十九生下张五郎。一十二岁去拜法,三十六岁转回乡。身往龙虎山上过,龙虎山上放毫光。手执牛角一声天地动,吹得江水都变黄。只见花篮来挑水,花篮挑水洒坛场。洒了七天并七夜,一心挑水下长江。左脚顶戴一碗水,右脚顶戴一炉香。左手提起飞毛箭,右手提鸡敬五猖。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注8)

两条咒语的内容,乃至行文结构,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是从龙虎山上过,都是以菜(花)篮挑水洒坛场。湘西南方言,“樟”读“江”音;“树”读“水”音。“吹得江水都变黄”,无疑是“吹得樟树都变黄”的讹错。凡此种种,两咒如出一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形呢?恐怕先得弄清闾山教的源头。《海琼白真人语录》有注,称闾山在闾州。然这外闾山和闾州,史籍文字无征。我们只能从闾山教的活动去寻找它的出处。今福建龙岩一带闾山教道士在旷野处建醮时,要以竹木搭建“幡坛”,其中外坛要建一座“闾山衙”。闾山衙要设师台,并在师台上设“闾山正堂”,即师台正中摆放一张八仙桌,上置香案外,还摆上一副“江州府闾山正堂”的印斗。(9)从这个印斗可以得知闾山为江州府所辖。《明史》载:“九江府,元江州路,属江西行省。”(注10)江州府地,即今江西九江。福建今仍流行的闾山教,起根发蒂之地原本是在江西。本文前所引用闾山教和梅山教的“五郎咒”,都表明了张五郎立番坛之地既不是在福建,也不是在湖南,而是在江西龙虎山。张五郎到了福建,福建临大海,成为了“海上番坛”;张五郎到了湖南,湖南多溪洞,成为了“翻坛倒洞”。

古代的湘西南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随着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民族迁徙,这里的文化发生着一次又一次的变迁,一种又一种的文化现象便应运而生。瑶族的大迁徙,导致了梅山文化进入湘西南;“扯江西,填湖南”,导致了源于江西的道教分支闾山教对湘西南的文化渗透。巫风在湘西南吹拂了几千年,奠定了这里浓厚的巫文化根基。梅山文化的根基也正是建立巫文化之上。由于朝廷曾一度令他们“不得与汉民交通”:“不得耕牧”,(注11)“梅山峒蛮”不得已而依靠渔猎,维系部落的生存,使他们积累了丰富的狩猎经验,而创立了猎人信奉的梅山教。闾山教虽然属于道教的分支,而其中仍然保持着浓厚的巫文化色彩。种种文化的碰撞、交流,而直至融合,一种新的文化现象出现了,这便是此后的湘西南流传了数百年之久的梅山教。梅山之神张五郎也应运而生,从此出现梅山神坛。

注释:

注1、会同县金龙乡岩溪村虎匠梁开训、岩头乡市田村虎匠于荣贵二人所藏的抄本中均有这段文字。影印件详见拙著《湖南省会同县金龙乡岩溪冲梅山虎匠科仪本汇编》(新文丰出版公司,2001年7月)。

注2、详见《宋史》“蛮夷传·梅山峒”(《二十五史·八》,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书店,1986年12月,1608页)。

注3、详见《宋史》“蛮夷传·西南溪峒诸蛮”。注2书,1605页。

注4、叶明生《闾山教广济坛科仪本汇编》“相关问题之研讨”(南天出版社,1999年4月,291页)。

注5、见《道藏》第三十三册(文物出版社,据涵芬楼影印本,1988年3月,113页)。

注6、同注4引书,147页。

注7、同注4引书,179页。

注8、笔者辑录于会同县金龙乡大溪村虎匠林昌元所藏抄本。

注9、同注4引书,262页。

注10、见《明史·地理志》(中华书局,1974年4月,1056页)。

注11、同注2。

注:本文原载《民族论坛》1997年第4期,后收录于《湖南首届大梅山文化旅游协作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系李新吾主编《大梅山研究》第一辑上卷),湖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出版。经作者授权,发表于本公众号。本文插图,翻拍于李怀荪著作《湖南省会同县金龙乡岩溪冲梅山虎匠科仪本汇编》,系作者拍摄于怀化会同对梅山教的田野考察。

作者简介

李怀荪,湖南会同人,1940年生。怀化市艺术研究馆副研究馆员。曾先后加入中国戏剧家协会、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和中国作家协会。早年从事戏剧、文学创作,后投身湘西地方文化研究。学术著作有《辰河戏志》、《五溪漫话》(2020年)、《湖南省黔阳县湾溪乡的观音醮和辰河木偶戏香山》(1996年)、《湖南省会同县金龙乡岩溪冲梅山虎匠科仪本汇编》(2001年)、《中国傩戏剧本集成17:湘西傩戏杠菩萨》(2017年)等。文学作品有长篇小说《湘西秘史》(上、下卷,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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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田彦   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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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梅 山 工 作 室

In  Meishan  Studio

由田彦、罗忠林、刘修鹏于2021年4月共同发起成立。主要聚焦于梅山文化的研究挖掘和传承推广。旨在通过一系列的在地田野调查、文献收集、口述访谈、图像展陈等形式,对梅山文化进行系统的记述、整理和传播,并兼及在此安居的梅山人的日常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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