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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虽参与洋务运动但其思想仍未转变,依然信奉传统儒家思想

 政二街 2022-02-20

我国传统时代的书塾和书院,利用学习书目指导学生阅读文化典籍,灌输儒学思想,其作用“润物细无声”而又无微不至,到张之洞写成《书目答问》,这种功能更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张之洞不仅自己一生践行儒家思想,而且竭力向青年灌输传统的纲常伦理,以致于他被后人称为儒家“纲常的卫道士”。

张之洞(1837——1909)字香涛、孝达,号壶公、无竞居士,直隶南皮(今河北南皮)人。

他在年轻时期就博览群书,记忆力超绝常人。

他14岁为秀才,16岁中举人,27岁成进士,因廷对策不死守一般的格式,被授翰林院编修,从此进入官场,历任浙江乡试副考官、湖北学政、四川学政、侍讲学士、内阁学士等职。光绪初年参与朝内清流派的政治活动,对外标榜反抗侵略,对内议论时政得失,批评某些权贵。

光绪五年1879年,崇厚与俄国擅自签订丧失领土和主权的《里瓦几亚条约》十八条,张之洞极力反对,上疏奏请斩崇厚、毁弃条约,最后清政府剥夺崇厚官职并将其治罪,改派他人为使俄大臣,讨论修改条约。

张之洞

光绪八年(1882)法越事起,他上书十六条,建议速派军队、使者去支援,才可居中调解,早为预防。

光绪十年1884年中法战争时,张之洞由山西巡抚升任两广总督,起用老将冯子材、王孝祺等,击败法军,收复镇南关、谅山等地。

停战后,张之洞对和法军言和感到耻辱,于是暗自发愤图强,设广东水陆师学堂,创办枪械厂,开通矿务局,又创立广雅书院,文教武备一齐抓。

光绪十五年1889年张之洞调任湖广总督,大办洋务,开办汉阳枪炮厂、制铁局,设立织布、纺纱、缫丝、制麻四局,并筹办南段卢汉铁路,重、轻、工、矿企业并举,成为后起的洋务要人,堪与李鸿章分庭抗礼。

作为清末大臣,应该说张之洞是有所作为的,他食大清俸禄,清政府的政治舞台又为他施展雄才大略提供了尽情表演的机会。

随着西方资本主义势力的侵入,清王朝紧闭的大门被枪炮强行打开,清王朝的统治岌岌可危,儒家的伦理纲常面临挑战时,张之洞挺身而出,他竭力维护清朝领土和主权完整,为了挽救清王朝,鉴于当时中国在技术上远远落后于西方的现实,他打出了向西方学习技艺的旗号,认为如果一味守旧,拒绝采用西方的先进技术,是不知变通的表现,将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洋务运动代表人物

于是他本人努力兴办洋务,并取得了较大的成就,成为这项事业中引人注目的重要人物。

但是,在张之洞看来,学习西方的技术只不过是手段,而最终应该是学习他们的富强之术,使国家强盛,对外可以抵御侵略,对内可以化解矛盾,从而“卫我天朝,卫我道统”。

所以,张之洞的洋务活动在本质上仍然维护封建制度,坚持儒家的伦理纲常。

但是,面对大门洞开、西方文化逐渐渗透的局面,张之洞感到痛心。

早在同治十三年(1874)任四川学政时,他就批评生童不知读书,认为这里地处西部边远地区,未经教化,于是,他与前总督吴棠会商,奏请设尊经书院,选取各郡、县优秀的青年人在那里学习,聘请名儒讲授课程、管理学生。

对于生童“应读何书,书以何本为善”的提问,张之洞撰写了《书目答问》等书作答。

《书目答问》于清光绪二年(1876)问世。

张之洞在其中所列书籍,主要是在经史与词章考据之学方面。

《书目答问》

《书目答问》列举书籍2200种左右,用以指示治学门径。

该书非常重视收录清代尤其是乾嘉以来直至当世的学术著作,分经、史、子、集、丛书五部,每部之中又分为若干类。每一类中的书籍,以时代先后为序,其中再分小类,不另立名目,门类井然而不流于琐碎。

每部书名下都注明作者姓名(当世著作,只署“今人”)及当时习见的版本,重要的书后略加按语,三言两语指明阅读时应该注意的地方。书后附《别录》与《清代著述诸家姓名略》。总目与别录相辉映,由浅入深逐渐领悟读书途径。

张之洞不仅教以读书之法,还亲自制定“一切章程”,巩固读书效果。因此在张之洞门下游学的人,都暗自庆幸求得了为学读书的方法和路径。

《书目答问》使青年人在玩索传统典籍的同时,受到了儒家思想的熏染,他们也自然而然地与张之洞一样,成为儒家纲常礼教的维护者。

从客观上讲,《书目答问》在当时对新学和新文化的传播起到了抵制和阻碍的作用。

京师大学堂

张之洞后来在商办京师大学堂,制定有关章程时,上奏说:不论何等学堂,办学宗旨,都要以忠孝为本,以中国经史之学为基础,使学生思想归于纯正,然后再接触西学,学习西方的科学知识和技艺,日后才能成材,教育就应这样造就通才,谨防产生弊端。

张之洞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因此积极筹办尊经书院、广雅书院,商办京师大学堂,以期培养出一批国家通才,他希望这些人心术纯正、拥护封建制度及相应的儒家伦理纲常,而又技艺纯熟,以撑起清王朝这座即将倾覆的大厦。

可以看出,为了维护封建纲常,张之洞可谓呕心沥血,不遗余力。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戊戌变法时,张之洞采取支持的态度,他希望通过变法改变积贫积弱的落后面貌,曾捐银5000两,加入康有为在北京设立的“强学会”;又为上海《时务报》捐款,并下令湖北各省各衙门按期订阅。

但当变法兴起,民权、平等思想渐渐被人们接受后,张之洞却不禁“拍案而起”,他退出“强学会”,查封《时务报》,压制维新运动,还赶写了长达4万多字的《劝学篇》,提出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纲领性思想,抨击变法维新思想是“邪说暴行”,指责他们已经“横行天下”。

尤其对“兴民权”,他更咬牙切齿地痛恨,认为它菲薄了纲常名教,是委弃根本的表现,声称民权之说一兴,必然导致愚民高兴,乱民大作,“三纲五常”行不通,天下大乱,最后人类毁灭。

张之洞

在张之洞的眼中,儒家的纲常伦理是正人心之根本,是中国几千年神圣相传之圣教,是一切礼政的源本,是万万去不得的。他阐述“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时,认为也应该学习西方,举办工商业、学校报馆等活动都可变通实行,也讲“务通以开风气”,但仅仅是学习西方的富强之术,这些仅仅是器,是手段。

他坚信中国的文武制度优于西方,必须“先以中学固其根柢,端其识趣”,这才是“道”,是“目的”,在本体上仍然坚持儒家的伦理纲常,必须坚持“中学为内学,西学为外学;中学治身心,西学应世事”的宗旨,中国具备了祖宗传下来的纲常名教等经世大法,再学习西人在制造术等方面的长处,以补我之不足,便可“高枕无忧”了。

这就是典型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理论,虽然张之洞深信不疑,但在新思潮的撞击下,它显得苍白无力。

义和团运动时,张之洞积极参与“东南互保”,镇压两湖地区反洋教斗争和唐才常自立军起事,后调任军机大臣,掌学部。为维护传统制度,延续儒家纲常尽了最后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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